喬宴瑧說,父親留下的東西,大部分就是如凌夏夏所說,是他那些年和東南亞以及日本那邊做黑暗交易時積累下來的各方人脈,以及幾條十分隱蔽的銷售渠道。還有一部份,是證據,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涉及到陳權做違法交易的證據。陳權之所以那麼迫切地想要得到這些東西,一方面想要得到那些他至今都沒有打探到的賺錢的好路子,另一方面就是想要拿到那些證據,銷燬它。畢竟那些東西要是落入警方手中,可夠他坐好幾年牢的。
“那你當初怎麼沒有直接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啊?”凌夏夏表示不解,把這東西交給警察,讓警察把那人抓了不就好了,幹嘛還一直留着,還讓那個壞蛋一直逍遙自在地過好日子?
喬宴瑧瞧了一眼滿臉天真的凌夏夏,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揉了揉她的腦袋,俯過身去親了她一口,道:“這些事,我會處理,你呢,就專心準備考試。你自己說的,要考試全部通過的,到時候,我給你發獎學金。”
凌夏夏見他不想說了,也不再糾纏着往下問,聽到他說獎學金,想到之前他答應她的。
她明明只是想要五千,他卻以爲她說的是五萬。哈哈,既然他願意給,那她就卻之不恭咯!誰會嫌錢多呢!
於是,有了強大的喬二爺的保證,凌夏夏便安安心心地準備她的考試了。
因爲這段時間準備考試的事情,凌夏夏很少出去玩,和凌蘭也很少見面了。在考試前夕,凌蘭打電話給凌夏夏,約她考試結束之後兩人見個面,她有個禮物要送給她。
凌夏夏已經認了凌蘭作乾媽,現在和她說話都不叫阿姨,直接管人家叫乾媽了。
聽到對方說要送她禮物,她推脫了半天,最後實在拗不過對方,便只得笑着答應,答應她考完試和厲風揚一起過去找她。
考試當天,凌夏夏緊張得直往廁所跑,被不用考試的厲風揚好一頓嘲笑。
“又不是高考,姐你不用緊張成這樣吧?我高考的時候也沒你這麼緊張啊!”
凌夏夏瞪了一眼說風涼話的厲風揚,她都三年沒考過試了,而且這還關係到她五萬塊的獎學金誒,能不緊張麼?
雙雙倒是挺理解她的緊張,拍着她的背安慰了她幾句,兩人便一起進了教室。
沒有上過大學的凌夏夏不知道大學的考試怎麼樣,但她這三年來混跡在各大高校偷聽上課,對於大學生們考試不好好考,全靠各種小手段抄襲的事,也是聽得不少。
而她作爲好好準備過,認真複習過,用嚴肅的態度來對待考試的好學生,覺得自己全科通過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一想到喬宴瑧那五萬塊和學校裡兩千塊的獎學金,凌夏夏心裡就一陣偷樂。
大學考試果然和中學大不相同。
考完之後,凌夏夏只說了一句話:“我果然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學生。”
期末考結束了,就代表放假了。凌夏夏和雙雙興奮地開始計劃假期要怎麼過,討論完了之後,雙雙被老萬接走兩人恩愛去了。而她則和厲風揚一起,按照約定去見凌蘭了。
凌蘭在一家裝修很可愛的餐廳定了餐,慰勞辛苦考完試的凌夏夏。
厲風揚一坐下就開始不滿地嚷嚷:“媽,我以前考完試怎麼沒見你請我吃飯慰勞我呀?我怎麼感覺我不是你兒子,夏姐纔是你親生的。”
凌蘭對於自家兒子的抱怨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敲了他腦門一下,笑罵道:“是啊,我是沒有請你吃飯,可哪次不是幫你在家開Party,允許你帶着你那一堆狐朋狗友來家裡玩的啊?”
厲風揚摸了摸被敲的腦門,嘿嘿傻笑。
凌夏夏瞧着他們母子這般互動,眼裡涌上一股羨慕。
想想她那不知道在哪裡長什麼樣的親生母親,再想想滿臉刻薄的養母,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凌蘭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收起笑容望着她關心道:“怎麼了夏夏?是不是考完試累了啊?”
凌夏夏擡頭,連忙搖頭,笑道:“不是不是,沒什麼,幾場考試而已,還不至於累。”
見她重新笑起來,凌蘭才放下心來,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到凌夏夏面前。
“既然你已經認了我當乾媽,那我這個當媽的,當然要有點表示。上次有些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今天補上。”
凌夏夏好奇地拿過小盒子,打開一看,一條精緻無比的項鍊落入眼中。
項鍊的鏈條是由顆顆瑩潤飽滿的珍珠串成,中間墜着一顆祖母綠的寶石,被雕成一片樹葉的形狀,寶石個頭不大,只比珍珠大一些,看上去高貴又典雅,雍容大氣。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珍貴之物。
凌夏夏當下就把盒子蓋上推了回去,“乾媽,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凌蘭許是知道她會拒絕,表情淡定地把盒子又推了回來,故意板起臉來:“你既然叫我一聲乾媽,我就得當得起這聲稱呼。這條項鍊是我當初訂婚的時候,揚揚他爸送給我的。我本來想着如果揚揚是個女孩,我就把這項鍊給他,誰曾想居然是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這條項鍊就一直沒機會送出去。現在我有了你這麼一個乾女兒,終於有機會了。你要是不要,我可要傷心了。”
厲風揚一聽自家親媽說他調皮搗蛋,一下子就不服了,“媽,我哪裡調皮搗蛋了,我明明那麼聽話。還有啊,你把我生成男生又不是我的錯,你可以再生一個嘛,反正現在國內開放二胎政策了,我不介意多一個妹妹的。”
凌蘭被他的話逗笑了,又伸手過去打他,“什麼二胎不二胎的,你媽我已經生過……”
敲打厲風揚的手突然頓住,話也猛然截止,凌蘭的表情跟凍住似的,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凌夏夏和厲風揚都奇怪她爲何突然變成這樣,疑惑地喚了她一聲:“乾媽?”
厲風揚更是不解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還以爲是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凌蘭在愣了半晌之後,才僵着表情回過神來,神情有些尷尬,眼神也很不自然的垂下,輕聲道了句歉:“抱歉,我突然有點頭暈。”
“咦,媽你不舒服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厲風揚立馬湊過來關心道。
凌蘭推開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道:“我沒事,就剛纔暈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估計是這幾天操心夏夏考試的事,晚上沒睡好而已。”
凌夏夏聞言,望着對面的美婦人感動道:“乾媽,謝謝你。”
凌蘭笑着把那個小盒子拿起來放到凌夏夏手中,“謝謝我的話,就收下乾媽的禮物。”
凌夏夏見推脫不掉,便也不矯情了,很乾脆的收了,又真摯地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