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被打得不輕，咬緊牙關忍痛，仍然堅持，“讓我過去。”
此時，車子已經開遠，秦武不想和她廢話，又狠狠地推她一把，“樊少柯，你最好現在就消失在我們面前，否則，我就讓你以命抵命。”
“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夏一凡嘴裡一直念着。
“老李，我們走。”隨後秦武上了老李的車離開。
一個趔趄，她跌倒在地上，好久之後又站了起來，拖着沉重的步子沿着那條道跟上去。
……
病房外，慕千雪正安靜地坐在長條椅上，司馬則倚在了門口留意着裡面的情況，秦武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神色緩和許多，猜到情況大概沒他想的那麼糟糕，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沒有勇氣走上前，低着頭，嘴裡一直喃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老李趕上來，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別自責了，等修老大好了再請罪吧。”
秦武點點頭，同老李一起走過去問司馬，“修哥情況怎麼樣？”
司馬鬆了一口氣，“總算穩定了。”
“怎麼突然會這樣？”秦武劍眉深鎖，神情是化不開的憂愁和愧疚。
“醫生說是氣火攻心引起的。”
“……氣火攻心。”
司馬輕聲安慰他，“沒事的，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等結果出來就可以對症下藥治療，修哥那麼年輕，一定可以早日康復。”
秦武還有些不放心，“那現在呢？”
“現在在打點滴，我想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司馬耐心地跟他解釋。
“太好了。”老李激動地笑，連帶秦武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坐在一旁的慕千雪顯然已經隱忍很久，假如這裡不是醫院，她一定會狠狠教訓秦武一頓。
秦武接收到慕千雪怨懟的目光，這次也沒說什麼，訥訥地走過去長條椅坐着等韋仁修醒來。所有人都在外面乾着急，慕千雪終於沉不住氣，跨步走進病房。
“千雪。”司馬叫她。
“我進去看看情況。”慕千雪看都沒看他，徑直開門進去。
她輕輕地闔上門，走到了韋仁修身旁的凳子坐下，靜靜地凝視着他，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少了多少冷酷，多了多少柔情。
都說世事無常，明明前一秒他們還在開心地聊着天，一起品嚐着小吃，現在他就躺在了醫院，如果他們沒有送來及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慕千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大喜大悲過，即便在她愛的人面前，即便她知道那個男人利用她。
“小雪，你不要太拘謹，女孩子要多笑才討人喜歡。要像我，笑起來把嘴咧得大大的。”
這是他說過的話，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修。”她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對她來說，這感覺就像是一個啞巴多年的人突然間恢復了說話功能，而她卻早就適應了啞巴的生活。
慕千雪忽然感到身心俱疲，那些她從來都不放在眼裡的重擔此刻卻猶如千斤石一樣壓在了胸口，讓她喘不過氣。
司馬凝望着她微微打彎的脊椎骨，雖然看不到她沮喪的神情，大概也猜到她此刻心裡很難受。
也許，慕千雪還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韋仁修收買了，不知不覺地就被收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