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好了,明天見。”
季棉棉點點頭,沒說話,關上門。
冷燃鬆口氣,既然答應明天對臺詞,那應該沒事了吧?
冷燃回去給燕青絲又發條語音微信,將情況告訴了她。
燕青絲回來個謝謝,如果他有時間,幫忙多照看一二。
冷燃答應了。
他想都是鄰居,這個忙理所當然該幫的,又想起剛纔打開門那一瞬,季棉棉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淚水,紅腫的眼睛,冷燃嘆息一聲,那個每天笑如朝陽,像向日葵一樣的小姑娘,大概是再也回不來了。
情字傷人啊!
……
嶽聽風見燕青絲放下手機,問:“怎麼樣?”
“還好,冷燃說他特意邀請綿綿明天幫他對臺詞,她答應了,我想……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我跟你說了,是我們一直都小看她了,她是個堅強的姑娘。”
嶽聽風倒是不太擔心季棉棉會自己先不開傷害自己,越簡單的人,越通透,反而不會鑽牛角尖,認死理,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葉韶光把命留給她,不是讓讓她自己作踐自己的。
. 燕青絲長長出一口氣,轉身趴在嶽聽風肩膀:“老公……我現在一直在想一件事。”
嶽聽風看見燕青絲指甲有點長了,起牀去她的梳妝檯上,拿了一把指甲剪。
這梳妝檯,原本是他放電腦,偶爾回來工作的桌子,現在都被燕青絲的化妝品佔據,瓶瓶罐罐擺了一桌子,完全成了她的梳妝檯,桌子上放着一張他們倆的合影,這還是嶽聽風讓然去洗出來的。
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來的生活一點點地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了。
桌子上有點亂,可嶽聽風卻覺得暖心,家裡不就是這樣嗎?
過於乾淨整齊,那不就是酒店了,這樣纔有生活的氣息。
他轉身回去看見,他們倆的拖鞋擺放在一起,一大一小,不怎麼整齊。心頭一片柔軟,躺回牀上,半靠在牀頭,將燕青絲圈在懷裡,拿起她的手,“什麼事?”
燕青絲下巴抵着嶽聽風胸口:“葉韶光的屍體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嶽聽風小心給燕青絲剪掉過長的指甲,“你是說下葬,立碑。”
燕青絲點頭:“對啊,人雖然找不到,那……是不是要立一個衣冠冢呢?”
不管怎麼樣,人沒了,總不能像一滴水蒸發了一樣。
墓碑墳墓,這個東西其實就是爲了證明,這個人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嶽聽風道:“這要看綿綿了,葉家那邊,估計葉韶光是不想通知任何人的,何況葉家樹倒猢猻散,早沒人了,所以,得看棉棉了,她想的話,我們不用提,她自己會說,她不說的話,那就是……不願意。”
同意立衣冠冢,那就是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死了,而承認這件事,就是自己拿着刀,又給自己一下,那種疼,旁人大概是不能體會的。
如果季棉棉始終不提,那就說,她不想承認她死,她希望,他永遠在,哪怕……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