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瘦瘦小小,頭髮亂糟糟的,還是個小野人,可憐兮兮地落在巨象的身下,隨時可能死去。
十幾年過去,當時的小野人長成了大美人,還成了他的妻子。伸手,握上了她的指,他的脣角勾起了滿意的笑。
蘇雨晴的目光轉移,落在他身上,再也不願意離開。這個第一次見到就記到了心底的男人,終於成爲了她的丈夫。丈夫,好神奇的事情。
晚上,霍鷹特意擺了一大桌菜爲他們慶賀,孤獨騰和孤獨飛兩人翻着那兩個紅色的小本子,臉蛋紅通通的,又驚又喜,翻來倒去,恨不能從裡面翻出霍子來。
“還給我。”蘇雨晴難得地表現出小氣的一面,從兩兄弟手裡將結婚證壓奪了回來,小心地壓在胸口。
“姐真小氣。”孤獨騰噘嘴道。一室的人開懷地笑了起來。楊瀟瀟和霍鷹站起來,一起向他們敬酒:“來,祝賀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雨晴臉上一片紅撲撲的,一仰頭把酒喝了下去。她從來沒覺得酒像今天這麼好喝,一時間又連連喝下好多杯。
等到晚餐結束時,她已經喝得醉熏熏的,臉蛋紅得像抹了胭脂。席慕風不得不將她抱進了房間,看着她打着酒嗝在牀上舒服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裡,他的脣角不由得綻開了微笑。
走過去在她的臉上啄了啄,這才走進浴室,衝起涼來。等到他衝完涼走出來時,蘇雨晴已經坐起,笑眯眯地看着他,桀驁的長髮披散在背後,她整個人妖野得就像一隻狐仙。
席慕風一時頓步,失神地看着她。
“過來呀。”她的聲音格外地軟,夾着嬌音,聽得人骨頭髮酥。席慕風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因爲她的這副模樣。他壓步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她早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紅豔的脣夾着酒氣噴過來,香甜醇厚。
他的臂一緊,摟上了她的身子,整個人都來了感覺。不過,知道她喝醉了酒,心有不忍,還是逼着自己鬆開,將她往下壓,嘴裡道:“早點睡吧。”
“我們結婚了?”她聽話地躺下,手卻依然勾着他的脖子,問。席慕風的眼底含滿了柔軟,點頭,在她的脣上再啄了啄。
“結婚不是要洞房的嗎?沒有洞房怎麼可以睡覺。”
苦笑一聲,沒想到她雖然醉得不輕,卻還沒有忘記這件事。席慕風伸手在她的發上抹了抹,像在哄孩子般道:“等醒了是一樣的,你現在醉酒了,要好好休息,否則明天會頭痛的。”
她卻噘起了嘴,滿面的不高興:“我們不是結婚了嗎?”
“是啊。”理不清她的邏輯,他只能順着她。
“所以要洞房啊。”沒想到她會這麼堅持。他看到了她眼中那團迷醉卻又勾人的光芒,輕易沉入,點頭,埋下頭用脣洗禮着她的身體。
只是——
在他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頭頂傳來了輕盈的呼吸聲。擡頭,看到她早已安然入睡,小臉依然紅撲撲的,像顆
惹人喜愛的蘋果,隨時能掐出水來。
把他的感覺拉出來了,自己卻呼呼大睡,還有比這更折磨人的事嗎?席慕風壓頭想繼續下去,卻總有種趁人之危欺負弱小的感覺,不得不嘆着氣拉回身體。
爲她蓋好被子,他知道,今晚要想好好睡覺,只能再去洗個冷水澡了。
清晨醒來,蘇雨晴撫着發痛的額頭,卻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咦,我們不是結婚了嗎?”她坐起來,看到牀另一側的席慕風,再度問出了這個問題。
席慕風有幾份無力地點頭。
“那昨晚怎麼沒洞房?”
席慕風的牙一扭,一個翻身將她壓下,惡狠狠地出聲:“爲什麼沒洞房你忘記了嗎?”
“我……嗯……”她吃力地咽口水,有些不確定地點頭。向來沒有酒力,喝過酒後,她都會將發生過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看着眼前的席慕風一副相當氣憤的表情,整個人都迷惘了,“爲什麼不洞房啊?是因爲經常在一起失去感覺了?”
“……”席慕風唯有用行動告訴她,就算天天和她在一起,感覺都很強烈,強烈到昨晚就差點不顧她的醉酒,直接把她辦了。
數個鐘頭後,飢腸轆轆骨頭鬆軟的蘇雨晴終於被人放開,軟綿綿地躺在牀上,眸光迷離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席慕風在她的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現在想起來了嗎?昨晚爲什麼我們沒有洞房?”
“呃……”她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哪裡還能轉動可憐的小腦袋,只能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席慕風的身體一緊,恨不能再將她狠狠蹂、躪一番,最後卻不得不鬆開了她,極爲挫敗地出聲:“算了吧,吃了飯再說。”
雖然他的身體某處還餓,但面前的小女人更餓,是那種會要命的餓。他只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的身體,餵飽她再說。
換好衣服,席慕風正坐在牀上等她,被子早就鋪整齊。目光在牀上落了一下,臉微微發燙,她極快地步向門口:“快下去吧,唉呀……”話未說完,腿一軟,差點倒下。
腰上突然一緊,席慕風的臂勾住了她,纔不致於跌倒。“謝謝……啊!”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一輕,被他直接抱了起來。她不得不勾緊了他的脖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不要,還是我自己走吧。”
“不想吃不到飯就不要說話!”席慕風竟然出語威脅,蘇雨晴徹底零亂了。不過爲了自己的肚子作想,她嚥下了滿腹的話,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抱着下了樓。
樓下,大家已經開始吃中飯,看到兩人這個樣子,楊瀟瀟早就綻開了深意的微笑,觸了觸自己的丈夫,孤獨騰則一個勁地喊:“這是什麼情況?姐受傷了嗎?”孤獨飛卻一把捂住了一旁吃飯的霍鷹五歲的女兒,用行動告訴她非禮勿視。
蘇雨晴真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席慕風倒是大方地走下來,絲毫不將衆人的表情看在眼裡。
“幹嘛遮我的眼睛。”霍朵兒生氣地扯開了
孤獨飛的手,氣怵怵地質問。孤獨飛臉微微發紅,看一眼她紅撲撲漂亮得有如蘋果一般的小臉,急轉了頭。雖然在這個家才呆了一兩天,他卻非常非常喜歡霍朵兒,她是那種漂亮到讓人不忍碰觸的小女孩,他不想她過早地受到成人的影響。
蘇雨晴已被席慕風放在了椅子上,他自己也坐到了她旁邊,伸開筷子幫她連夾了好多菜。
“你要把我喂成豬嗎?”雖然餓,但眼前的菜堆得像小山似的,她忍不住抗議。“你太瘦了,要多吃點。”席慕風霸道得不像話,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他的私有物品。
她還想抗議,楊瀟瀟已笑嘻嘻地遞來了酒杯,道:“昨晚一定喝多了吧,宿醉的話第二天一定要喝點酒才能醒得快喲。”
她剛要接,席慕風已率先接了過去,低聲命令:“以後,誰也不能給她喝酒。”
“喂,你……”蘇雨晴想要發作,警告地射過來一眼,壓下了她的勢頭。對面,一桌的人各各低頭,偷偷發笑。孤獨騰笑得尤其詭詐,蘇雨晴一伸手打在他的腦袋上:“好好吃飯,吃飯不許亂看!”
“哥哥,雨晴阿姨和慕風叔叔好奇怪呢。”粉嫩嫩的小娃娃開口,孤獨飛再次伸手擋住她眼睛:“你還小,這些都不要學,聽到了嗎?”儼然一副大人的口吻,同樣霸道。
霍朵兒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吃完飯,席慕風把孤獨騰飛兩兄弟留在了霍家,帶着蘇雨晴直奔席家大院而來。
剛停下車子,屋子裡就奔出了藍若言。看到出來的是席慕風,飛一般撲進向他:“慕風哥,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昨晚我夢到寶寶叫爸爸,沒想到你就真的回來了。寶寶真是太乖了。”
蘇雨晴慢慢推開車門,看着這一幕,胃一陣攪動,直想當場吐出來。藍若言的肚子平平整整的,根本沒有半點孕態,此時裝出這副撫肚子的動作的樣子,加上所說的這些話,直能將她胃裡存了幾天的飯菜吐個精光。
席慕風身體一偏,錯開了她,卻轉身,將還在車子裡的蘇雨晴拉了出來,霸道地圈在懷裡,擡步就往裡走。
“慕風,你這是什麼意思!”劉雅從屋裡快步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吼了起來,將他們攔在了屋外。
藍若言一時委屈地抹起了眼淚,撲進了劉雅的懷抱:“媽,寶寶可怎麼辦?”
看到藍若言哭,劉雅的火氣更大,冷眼刺向席慕風懷裡的蘇雨晴,狠狠出聲:“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根本不歡迎你!”
“媽!”席慕風臉上一時掛滿了嚴肅,看向自己的母親,“我帶她回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她纔是我的妻子,希望你們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
“媽——”聽到這裡,藍若言哭得更加傷心。劉雅一邊安慰她一邊憤怒地瞪緊了自己的兒子,硬着嗓子無比果斷地出聲:“我告訴你,我們席家只有一個兒媳婦,就是若言!昨天你們已經舉辦了婚禮,整個ISO的人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