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們是‘別館自衛隊’,不是你的‘兀’集團,你以前說過,只需要給你們提供必要的情報就可以。什麼?你們……合作了?”
“可是席慕風……好吧。”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幾句話,根本沒以表達出完整的意思。蘇雨晴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迅速轉身,把自己藏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她從森林裡出來,不需要特別訓練就能做到行動敏捷,所以餘春華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而在暗處的她卻看到了餘春華展露出來的滿臉愁容。
蘇雨晴並非不關心世事,也常纏着席慕風講一些他出任務時發生過的事情,還時常看他訂的一些有關世界安全狀況的雜誌,自然知道“別館自衛隊”和“兀”集團是什麼樣的組織。
餘春華要向他們提供情報?
她從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一句,剛想走出來找餘春華問清楚,對方已經快步下了樓。她追了出去,餘春華直接跳上了車,駛車急速離去。
餘春華奇怪的話讓她久久想不明白,本想回家,卻又因爲電話提到了席慕風而無法放心。蘇雨晴的心頭跳動,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用盡了辦法,去探聽席慕風的下落,可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嚴防區門口,車來車往,進出的人都顯得緊張,似乎正應對緊急任務,腳步邁得格外地快。
她不是ISO的成員,不可能隨意進出這裡,無法打聽到任何消息。而從餘春華的電話裡,她也不能分析出更多的東西。現在,她只想找到席慕風,確認他的安全。車來車往,她等了好久都沒能看到席慕風身影。
天色漸漸暗下來,她不僅沒有見到席慕風,連霍鷹和餘春華都沒有見到,這說明,他們正在任務中,根本不在這裡。
ISO的任務是不可能隨意透露的,她自是無從得知席慕風的去向。再等下去也無意義,她只嗵轉身,騎着摩托車往回趕。
ISO嚴防區設在四面環山的地方,離家屬區有差不多百公里的距離,這中間,要經過許多無人的地帶。
這裡,小道綜合交錯,枝蔓橫生,雖然在ISO眼皮子底下,許多不法分子還是會經不住利益的驅使,利用這些交錯小道的掩護進行一些不法勾當。
這些事情,一般晚上進行。
ISO成員以打擊恐怖分子爲主,雖然也會組織力量打擊不法交易,但並不頻繁。
蘇雨晴想着心事,不覺間走入了岔路,等她意識到時,已經不知道身處何處。周圍一片黑暗,只有樹林間樹葉樹枝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聲音,還有鳥獸奇怪的鳴音。
她出身山野,並不覺得害怕。只是路太黑,車燈前段時間又壞掉,還沒有修好,根本看不清路。前方一個急轉彎,她沒留意,直接衝進了溝裡。
手忙腳亂地將車扶起,遠遠地看到兩盞車大燈亮起,一輛運貨車駛了進來,停在不遠處。知道這裡可能有不法交易,她停止了動作,藉着樹葉的掩護將自己藏
了起來。
那車子上面有ISO的標誌,跳下來的人卻不是ISO的人,蘇雨晴的眉頭慢慢縮緊,感覺到了不對勁。
後面,又來了一輛小車,停在貨車的旁邊。車裡,走出了一個人,身材修長,穿一身西裝,看起來很年輕,戴了面具,無法看清真貌。
貨車裡的人跳下,與他握了握手。他掏出一樣東西,慢慢地道:“這是通往ISO基地的線路圖還有口令,你進去後,首先和一個叫餘春華的女人取得聯繫,確定一下她是否給今晚的總指揮服了藥,如果服了藥,就直接……”
那人的話沒有說完,而是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貨車裡的人嘿嘿地笑起來,道:“這次多虧了你們‘兀’集團幫忙,等到事情結束,我們一定會重謝你們的。至於那個指揮官,我們的人在他手下吃盡了苦頭,對他早已恨之入骨,多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我會親手處理了他!”
聽到這裡,蘇雨晴的身上早冒出了冷汗。這些人分明是壞人,餘春華卻……
一想到餘春華,她的身體就劇烈一抖,差點把一顆心抖出來。餘春華一直跟在席慕風身邊,做着他的特別助理,她會不會是給席慕風下藥?!
這個想法一起,她再也耐不下去,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統統消滅掉,然後馬上去找席慕風。不過,她知道,這些人身上帶了槍,以她的能力根本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搞不好還會被他們滅掉。
她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卻不能對席慕風的生命有半絲的鬆懈。這樣的念頭讓她更深地隱藏自己,併力求尋找解決的對策。
說完話,戴面具的男人轉身,進了自己的車,扭轉車頭,原路返回。前面貨車上的人跳進駕駛室,迅速啓動了車子。
車尾過處,蘇雨晴跳了出來,她卯足勁用力一躍,跳上車後門,抓緊後倉的門把,從頭上取出一根髮夾將車門打開。身體一擠,迅速鑽了進去,並從裡面關緊了門。
這些東西只在數分鐘內完成,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車子行駛了好久,好久,她透過車門,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風景。車子行駛速度並不慢,但直到下半夜纔到達。車上的人迅速跳下車,並不關心車後的貨物,而是極爲熟悉地走向一棟房子。
這裡,此時,安靜無比,連巡邏的人都沒有。蘇雨晴並不知道,這是席慕風他們的行動時刻,大多數人都被派了出去,剩下的只有席慕風和準備在適當時機與霍鷹他們匯合的少部分人。
就連這少部份人都藏在隱秘之處,這裡真正有的,只有席慕風和餘春華。
屋檐下,很快出現了一道女人的影子,蘇雨晴的眉一擡,馬上認了出來……
正是餘春華。雖然已經知道實情,但親眼看到,她還是有些受住般蒼白了臉。
餘春華和男人說了什麼,她聽不到,但看得出來,他們起了小小的爭執,最後,餘春華還是點了頭,拿着什麼走出來。
走幾步,不放心般走回去,向那男人囑咐什麼。
之後,餘春華離開,而男人走向屋內。蘇雨晴的心口提得高高的,她不顧一切地跳下車來,跟了過去。男人此時正一間一間屋地像在尋找什麼,手裡握着一把槍。
蘇雨晴心頭的擔憂更甚,她跳上牆頭,有意弄出動靜。男人警覺地跑過來,她有意暴露自己,在對方發現她就要開槍的瞬間,彈出指甲裡的藥粉,將男人迷暈。緊接着,抽刀,直刺他的心臟。
這是臨時指導揮部,安安靜靜的,看不到一個人。蘇雨晴心急地尋找着,臉上慢慢淌出了汗水。
呯一聲,有什麼聲音從一間房子裡傳出來。她靜止片刻,朝發聲的地方跑去。一把推開了房門,當看到地面上倒着的席慕風時,她的臉一時間蒼白如紙!
席慕風此時正直直地躺在地上,臉上一片灰白,額頭上滾動着大滴大滴的汗。他的眉頭痛楚地壓緊,牙根咬着,身體繃緊,似正在承受極致的痛苦。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呼他的名字,他沒有應聲,睫毛顫抖着,呼吸沉重,全身滾燙!蘇雨晴嚇得不輕,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能用盡全力,將他扶在了牀上。
雖然不是醫生,但她還是看了出來,他的情況很不樂觀。蘇雨晴急得不行,無計可施,只能先給他倒杯水喝。她看到了桌上的水杯,裡面的水已經喝掉,還留着淺淺的渣滓,是一些白色粉沫。
擰緊了眉頭,拾起杯子聞了聞。天生對化學品感興趣,她有着特別的敏感性,馬上聞出了藥品的成份,有些明白他中了什麼藥。她回頭,迅速拉開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身上的紅色時,終於得到了印證。
他中的,分明是一種逍遙丸!餘春華,竟然給他下這樣的藥!未經世事的蘇雨晴慢慢擰上了拳頭,有的,全是對餘春華的怨!
席慕風身上,除了不一樣的紅色,胸口還有一道不淺的傷口。傷還沒有痊癒,因爲掙扎過,所以繃開,血水沁了出來。這也就解釋了以他的體魄爲何在中藥後會如此虛弱。
他的呼吸已開始趨緩,蘇雨晴想起在某本雜誌裡看到的關於這種藥的介紹:服藥後一般五至十分鐘會有強烈反應,主要表現在呼吸急促,腎上腺分沁加速,身體發紅等,而半個鐘頭後,如果沒有得到解決,則會損壞心臟,強力的藥甚至會讓人死亡……
按照上面所描述的,他臉色灰白,呼吸緩慢,內臟顯然受損,如果再不服解藥,勢必……
屋子裡沒有解藥,她所知道的最好的解藥只有——
女人!
當她意識到自己就是女人時,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未經世事,且受着嚴格的教育,她怎麼也不能……
然而,不救他的話,他就會死!
在失去身體與失去他之間,她只能選一樣!
蘇雨晴沒有花多少時間去選擇,因爲在她心裡,席慕風永遠比她重要。她不顧一切地脫盡了自己的衣服,伏在了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