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燃到盡頭,燒到紀蕭的手,他才後知後覺的將菸頭扔掉。
接吻嗎?
紀蕭苦笑。
轉身走回病房,在一旁的長椅上看到那份刊載着他們當時受到槍傷時的照片。
夏之沫半抱着上官宇,目光緊緊看着他,一臉的擔心。
而自己被家人圍着,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夏之沫,像個傻瓜一樣。
專門照顧紀蕭的那個護士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紀蕭,急的正一頭火。看到他半邊身都是血的走進來,嚇的居然一時失語。
“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到是直接將紀蕭扶倒在牀上。
撕開衣服,拆掉包紮,看到那撕裂的傷口,驚的更是說不出話來。
“醫生,醫生!”
小護士風一樣的跑出去,忙去叫醫生去了。
夏之沫從上官宇的房裡出來,纔想起這麼晚了,紀蕭的午飯還沒有吃。
懊惱的咬咬脣,忙快步朝紀蕭的病房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好幾個醫生護士朝紀蕭的病房跑,夏之沫的心一沉,腦子有種暈到站不住的感覺。
忙跑過去,抓住一個人便問:“紀蕭怎麼了?”
那人看了看夏之沫,知道她是誰,便道:“病人傷口撕裂,出血不止,高燒41度,已經暈迷了。”
夏之沫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說話的人,“怎,怎麼可能。”
那人掙脫夏之沫的手,跑進了病房。
沒一會兒,紀蕭被護士和醫生從病房推了出來。
蒼白的臉,灰白的脣,露在外面的病號服,已經被血染溼了大半。
夏之沫像被人訂在那裡般,一動也動不了。
“準備重新手術。”院長緊皺着眉頭,“快給司凡和小小打電話。”
紀蕭從夏之沫的眼前,很快被人推了過去,一羣走過的醫生護士看也不看她一眼。
到是院長,看到夏之沫,忍不住道:“你不是蕭兒的未婚妻麼!怎麼會讓他弄成這個樣子!”
責怪意味明顯。
是呀,她是他的妻子,她卻沒能好好的照顧他。
她到底在幹什麼啊!
手術室外,紀家人焦急的等着。
手術室一開,夏之沫和安小小他們忙了上去。
院長看了看紀司凡,“手術還沒有完成。我知道你們肯定會着急,先出來跟你們說一下,可能還需要4個鐘頭。”
“怎麼需要這麼久!”紀靜雅道。
“昨天我說過,蕭兒中槍雖不是重要部位,卻傷到了大血管。”院長道,“可是,昨天好不容易接上的血管,今天又破裂了。”
“還好有個槍口可以將破裂血管裡的血流出來,不然,蕭兒此時,整個右臂怕都要廢了。”
“不過,畢竟是大血管,肌裡淤血過多,已經撐破了好多條小血管。”
“而且由於內外壓強不同,整個肩胛骨的肌肉都要被割開,讓內裡的淤血流出來。”
“還要把肉,割開?”夜澈不敢相信的說。
院長輕嘆一聲,“那淤血流進肌肉裡,就像是交通堵塞。”
“內裡的肌肉因爲有血,會越撐越大,可是肌鍵,就是保護肌肉的那層筋,它的彈性是一定的,裡面的肌肉因爲有血越撐越大,空間卻只有那麼大,於是,供血會斷掉。時間稍稍長一些,整個肌肉就會壞死。”
“現在,紀少受傷的地方,淤血已經很多,如果不把那肌肉割開放血……”
安小小的淚水不由的落下。
“嗯,”紀司凡摟過安小小,對院長道,“你們好好手術。”
“是。”院長又走回了手術室。
手術進行了7個多小時,當紀蕭被推了來時,受傷的地方,插滿了排血的管子,看起來十分嚇人。
夏之沫默默的跟在後面。
紀蕭被換了病房,VVIP病房,由於是獨層獨個,所以這裡很安靜,也是無菌病房。
夏之沫走進病房,剛要上前,就被紀澤一把推開。
“你沒有資格再待在蕭的身邊。”紀澤冷冷道。
“小澤!”紀司凡冷聲道。
“爹地。”紀澤道,“若不是她,蕭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蕭中槍,跟小沫姐沒有關係。”夜澈道。
“對,中槍跟她是沒有關係。”紀澤道,“可是這比重槍還要嚴重的傷上加傷,卻完全因爲她!”
“夏之沫,別以爲我不知道。”紀澤道,“你身爲蕭的妻子,卻一時半刻不離上官宇身邊,你當蕭是鐵石心腸嗎?”
“中槍時,你就對蕭不管不顧,一心只擔心着上官宇。進手術室前,蕭還在問你在哪兒,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你的身影。可是你呢?”紀澤冷笑,“卻站在上官宇的手術室外苦苦等着。”
“我……”
“想辯解?”紀澤冷冷道,“出了手術室,你在哪兒?上官宇的房間。”
“蕭醒來的時候你在哪兒?上官宇的房間。”
“有護士跟我說,蕭昨天到今天,整整2天的時候,一共才吃了一頓飯。而上官宇,卻一頓不落的全吃了。”
“直到蕭暈倒在病房裡,生命危急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還是上官宇的房間裡。”
紀澤苦苦的笑,“夏之沫,你不愛蕭,你可以說,你不想嫁給蕭,也可以說。我紀家,不會強迫一個弱女子。”
夏之沫不斷的搖着頭,淚水滑落滿臉。
她愛他,很愛很愛。
紀澤突然狠狠的捏住夏之沫的下巴,“你知道蕭爲什麼會傷口撕裂嗎?不知道吧。”
“因爲全醫院的人都在說,紀少爺的未婚妻,愛的,是他上官宇,在乎的也是他上官宇!”
說着,將夏之沫狠狠甩在地上。
他恨,他心疼。他不知道紀蕭居然爲一個女人,將自己傷成這樣。
同時,心裡更加確定,這個女人,絕不能留在蕭的身邊!
“夠了!”紀司凡冷聲道,“蕭剛動完手術,需要休息。”
“小澈,你送夏小姐回去。”
“是。”夜澈將夏之沫扶起。
夏之沫推開夜澈的手,“不管別人說什麼,我愛的人,一直都只用紀蕭一個人。”
“我照顧上官宇,不過是了……”
啪!
“澤你幹什麼!”夜澈詫異的看着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