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安小小道,“外面下雪了?”
“嗯。”夏之沫道,“還不小呢。”
“蕭還沒醒嗎?”
“沒呢。”安小小道,“不過醫生說,應該快了。”
“對了,我聽說上官不是住隔壁麼,他又沒有什麼人照顧,你煲的這湯,給他也送一些去吧。”
“好。”夏之沫倒了一份,轉身走出病房。
紀蕭醒來,見房間里居然還沒有那個人,心頭忍不住升起一把火。
“醒了?”安小小一見紀蕭睜開眼睛,很是高興,“餓嗎?小沫專門給你煲了骨頭湯。”
這麼一聽,紀蕭心裡又稍稍平靜了一些,狀似不在意的說:“她人呢。”
“給上官宇送湯去了。”安小小道,“醫生說他很危險,也很幸運。還好子彈是特製的小號子彈,不然,就一槍斃命了。”
“他醒了?”
“應該醒了。”安小小道,“喝些湯吧?”
紀蕭搖搖頭。
“媽咪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
“怎麼剛醒就趕我回去。”安小小不悅。
“這裡是爹地的醫院,他們會照顧很好的。”紀蕭道,“而且軒兒在家,我和他媽咪都不在,他心裡會害怕的。”
安小小噗嗤一笑,“你是想讓小沫在這兒陪你,是嗎?”
紀蕭不說話。
“我知道,你進手術室前和現在一醒來,想找的人,都是小沫。”安小小道,“雖然不巧的她都不在,但你不要誤解她對你的心。”
“上官宇他傷勢嚴重。在這裡又無親無故,她多多關心,也是應當的。”
“我知道媽咪。”
紀蕭心裡當然什麼都知道,可是,儘管如此,也止不住那陣陣酸泡。
“真的知道?”
“知道。”紀蕭道,“上官是我兄弟。”
安小小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行,我先走了。回家照顧你寶貝兒子去。”
安小小走了,諾大的房間裡,只有紀蕭一個人。
他等着夏之沫回來,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等到他心煩氣燥,肝氣鬱結之時,她還是沒有來。
“到底我是她老婆,還是上官宇是啊。”紀蕭鬱悶的想,“居然這麼久都不來看看我。”
拔掉針頭,紀蕭忍着疼,問了上官宇在哪個房間,打算直接衝過去要人。
然而當他走進去,看到夏之沫正一勺一勺的喂上官宇喝湯。
那小心的吹溫,一勺一勺的喂進嘴裡,他以爲,這待遇,只有他一個人有。沒想到……
“傷口疼嗎?”夏之沫問。
“還好。”上官宇的聲音,有些無力,卻能聽出,他的心情是不錯的。
“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煲。”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那,明天吃黑魚湯吧。醫生說黑魚是長傷口的。”
上官宇輕笑,“好。”
紀蕭心頭一疼,居然有些聽不下去。
她這麼關心他,真的,只是友誼麼。
咬牙轉身,默默的走出上官宇的病房。
“那個高級病房裡的住着的,聽說是BOSS兒子的好朋友呢。”一小護士道,“長的真帥。”
“我覺得,還是BOSS的兒子帥。”另一小護士道。
“BOSS的兒子當然帥啦。”那小護士道,“但太冷了嘛。不如那個叫上官的,怎麼看,都是女人心目中的良人。”
“原來,你喜歡溫柔型的,”另一小護士笑着說。
“怎麼,你不喜歡啊。”那小護士道,“上官和紀家那位冷冰冰的少爺,是你,你選誰?”
“告訴你,那位上官先生,也是知名企業的大總裁噢。”
“那我肯定選上官先生啦。”小護士笑着道,“長得帥,又有錢,還那麼溫柔。你沒見那個長的好漂亮的女孩子嘛。從上官先生去手術室就一直等在手術室外。”
“手術出來,又關心的問東問西。等上官先生醒了,又親自餵食,看着,都好溫馨呢。”
“這到是。”
“唉,不是說我們BOSS的兒子不好啦。可你看,今天明明是他結婚嘛,然而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位神秘的新娘一直都沒有出現。”
“哎呀你懂什麼,像那種豪門世家,婚姻都不是出於自願的。”小護士道,“叫什麼,啊對,政治聯姻,哪有幾分真感情。”
“這麼看來,那們紀少爺,也挺可憐的噢。”
“嗯。”另一護士道,“是沒有上官先生幸福。”
紀蕭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那些聲音關在門外。
躺在牀上,看着窗外漸漸黑了天空,心裡冷冷的疼。
雪,無聲無息的下着,越下越大,沒多久,地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看了看時間,已經8點。
紀蕭苦笑,3個小時了……
起身,將燈關上。
不想讓那些護士打擾,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憂傷。
8點40,夏之沫回到了紀蕭的房間。看着漆黑的一片,有些詫異。
媽咪回去了麼?
上官宇醒後,她將煲的骨頭湯給他喝了,誰知道他居然對枸杞過敏,可把她嚇壞了。
這讓原本醒來的上官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醫生說要觀察2個小時,因爲原本就受了重傷,所以過敏不能輕視。不得已,她在那裡看了他2個小時。畢竟是她惹的禍嘛。
只是她沒想到,媽咪回去的那麼早。她以爲媽咪會等她回來再走呢。
不過,她確實在上官那裡待太久了。
打開一個暗燈,見自己煲的湯居然一點兒沒喝。
媽咪給他弄了別的飯食?
想問問紀蕭,卻見他緊閉着雙眼,也不好打擾。
畢竟麻藥過後,傷口是很疼很疼的。現在他好不容易睡着,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然而紀蕭心裡正堵的難受,哪裡睡的着。
眼看着夏之沫洗漱之後,居然在沙發上睡了,紀蕭的心,徹底痛了。
她居然都不問問自己……
都說生病的人,心裡是最脆弱的,看來是真的。紀蕭自嘲的笑,當年分手,他痛,但更多的是恨。
可是現在,他的心居然疼的快要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剛動過手術的紀蕭終於精神不濟,昏昏睡過去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居然又看不見了夏之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