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被嚇着了,他從沒有見過媽咪這樣哭過。
以前,他總在半夢半醒間,看到媽咪哭過。
“媽咪,媽咪不哭。”軒軒抱着夏之沫的脖子,脫掉手套,去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可是,媽咪臉上的淚水怎麼也擦不完,“媽咪,媽咪不哭好不好。軒軒聽話,軒軒不調皮。”
夏之沫聽了心酸,更加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
“媽咪~”
看着流淚不止的媽咪,軒軒也跟着哭了起來。
“媽咪,你是不是摔疼了。軒軒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軒軒一邊擦着夏之沫臉上的淚水,一邊哭着道。
“媽咪乖,媽咪不哭好不好。”
軒軒的聲音,加上夏之沫嗚嗚的哭聲,到是引了不少入住、退房的客人們目光。
紀蕭有些暈暈的,肖明和夜澈還要喝,他不願。
明天,小東西要帶一個很重要的人來見他,他怎能沒有精神。
不光要有精神,還要有十二倍的精神纔可以。
他要讓那小子,知難而退,讓他知道,夏之沫,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下了車,看到門口站着的那些人,有些蹙眉。這是幹什麼,集體跟出來看雪景麼。
“哇,”夜澈笑着道,“這是怎麼了?都圍在門口,有免費的演出麼。”
“有個姐姐涌倒了,哭的很厲害。”一個小女生被家人拉在手裡,轉身對夜澈道。
紀蕭皺眉,低聲對肖明道:“問問大堂經理幹什麼的,下雪了,門口爲什麼不做防滑措施。”
“是!”肖明退去。
這個七星級酒店,可是boss家的產來,帝豪集團的。
居然讓boss看到門口滑倒人,這裡的管理層真是不想幹了。
“滑倒了?”夜澈想湊上去,“起不來了嗎?爲什麼不給送醫院。”
說着,又笑着道:“我來送,也許是個美麗的邂逅呢。”
紀蕭白了他一眼,自從不做殺手後,倒是挺好樂於助人的。
正要走過去,就聽到嗚嗚嗚嗚的哭聲。
紀蕭一頓,沫兒?
推開人羣,只見夏之沫抱着一個小人兒,坐在地上哭的傷心。
紀蕭一愣。
先是心疼他的沫兒怎麼坐在這麼冰的地上。又詫異的看了看將他未來老婆緊緊抱在懷裡的小傢伙。
“沫兒。”紀蕭忙上前,想將夏之沫抱在懷裡。
誰知夏之沫擡頭看到是他,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你走開,走開!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了。走開!!!”
紀蕭詫異,站在人羣裡的夜澈更詫異,小沫姐這是,怎麼了!
“沫兒,”紀蕭不顧狼狽又走了過去,“地上涼,乖,起來好不好?”
“不要你管!”
夏之沫看到紀蕭,心裡的委屈,心痛,全化做了氣憤,“你走,你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你走開。”見媽咪說不想見到這個人,軒軒也將抹了一把眼淚鼻涕的小手往紀蕭身上推,“走開,走開啦。”
“沫兒。”紀蕭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先讓我抱你起來。地上都是冰雪!”
“我纔不要你管。我死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紀蕭一怔,不管夏之沫的掙扎,直接將夏之沫抱了起來。
“走開,走開,我纔不要你假惺惺。”夏之沫狠狠的捶打着紀蕭。
“……”紀蕭無語,“再亂動,信不信我現在就吻你。”
夏之沫一頓,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你就會欺負我,除了欺負我還會做什麼。”
軒軒一聽媽咪又大哭起來,而且說那個高大的叔叔欺負她,抱住他的大腿,“放我媽咪下來。”
紀蕭停住要離開的步伐,夜澈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粘在自己boss腿上當掛件的小傢伙。媽咪,媽咪?
“你說什麼?”紀蕭低頭望着緊緊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布點兒。
“放開我媽咪,放開我媽咪。”軒軒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滿包着淚水,卻又堅強的不讓它們落下來,“你這個壞人,惹我媽咪哭,還要搶走我媽咪。”
“放我下來。”夏之沫道,“我會自動消失在你面前,不在再出現。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紀蕭耳朵嗡嗡的,是今天酒喝多了麼,爲什麼現在的狀況他摸不明白呢。
夏之沫有一個叫她媽咪的小兔仔子。
而現在,這個小兔仔子正抱着自己的腿,讓他放下他的媽咪。
可他憑什麼放,這是他未來的老婆耶。
還有沫兒,白天他們明明合好啦,她還用嘴喂自己喝牛奶呢。怎麼晚上就要跟自己一刀兩斷了呢。
“大壞蛋,放開我媽咪聽到沒有。”
紀蕭有些煩躁,“走開!”
明明沒有用力,那個小傢伙卻真的被自己甩了出去。
看着那小傢伙一屁股坐在地上,紀蕭的心,更煩躁了。
怎麼這麼弱!
他這麼高的時候,已經能打倒好個大男人了好不好。
夏之沫見紀蕭居然把軒軒甩坐在地上,啊的一聲拼命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我。軒軒,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摔到。”
軒軒坐在地上,屁股好痛,屁股底下冰冰的,關鍵是,好丟人啊。他明明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嘛,居然沒有保護好媽咪,還被人一下子ko了。
想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紀蕭一愣,這小傢伙哭什麼啊,明明不會很痛的好嘛。
啪!
紀蕭詫異的看着夏之沫,這個莫名其妙給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
“紀!蕭!”夏之沫憤怒的看着他,“放我下來。立刻!”
紀蕭鬆手。
“紀蕭,你不是想報復我麼,恭喜你,成功了。”夏之沫道,“同時也恭喜你,可以徹底擺脫我。”
爲他流淚,今晚,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想跟誰結婚,跟誰結婚去。我們母子不會再來打擾。”
“但也請你記住,軒軒只是我一個人的兒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着,轉身看向軒軒,眼睛裡是滿滿的心疼。
“什麼亂七八遭。”紀蕭頭痛的一把將夏之沫扛起,朝自己的電梯走去。
看樣子今天不應該喝酒的。
“紀蕭,你幹什麼,你幹嘛又扛着我!”
“你放我下來聽到沒有。”
“啊,你居然又打我!紀蕭,我恨你。”
“啊,好疼!紀蕭!!”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