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吃早餐的時候,那隻大黃貓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他的腳邊來。
它就乖乖地趴在沈遲的皮鞋旁邊,也不鬧,很乖,有時候會擡頭看沈遲兩眼,十分懂事聽話。
沈遲偶爾會低頭看它一眼,看到它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許朝暮,雖然這黃貓跟許朝暮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相似。
吃完早餐後,這隻大黃貓還一直黏着沈遲,不肯走。
沈遲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大黃貓就跳到了沙發上,趴在他的身邊。
沈遲伸手碰了碰它柔軟而乾淨的毛,它也不生氣,很乖,任由沈遲撫摸着。
“沈先生,這隻貓還挺喜歡您的。”有傭人來送茶水時笑道。
“嗯。”沈遲勾了勾脣角,撫摸着它。
沒過多久,紀盛宣回來了,他一進門,正好看到阿黃很享受地眯着眼睛,任由沈遲撫摸。
阿黃長得很可愛,雖然胖乎乎的,但看着就很討人喜歡。
紀盛宣看到它這模樣,笑道:“原來阿黃也喜歡帥的男人。”
沈遲也笑了:“你是想說我很有魅力?”
“不,我是想說,公貓也喜歡你。”
“……”沈遲嘴角一抽,冷睨了他一眼。
紀盛宣倒笑了,他走到沙發旁邊來。
阿黃見紀盛宣回來了,“喵喵”地叫了兩聲,轉身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想往紀盛宣的懷裡跳。
“這貓,很黏你。”沈遲道。
“嗯,我太寵着它了,這麼多年,它也習慣了被我寵着。”紀盛宣從地上抱起了這隻大黃貓。
大黃貓在紀盛宣的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很舒服地躺在了紀盛宣的懷中。
大黃貓懶懶的,它一直眯着眼睛,在打瞌睡。
沈遲覺得紀盛宣這個男人有時候還是很有耐心、很溫和的,至少這會兒的紀盛宣不太像商業場上那個運籌帷幄、心狠手辣的紀盛宣,更像是一個接地氣的男人。
紀盛宣撫摸着它的毛,阿黃動都不動,一臉享受。
紀盛宣抱着它坐在了沙發上,坐到沈遲的對面,他對一旁的傭人道:“去樓上將我書架左邊的文件夾和筆記本拿來。”
“是,少爺。”
小傭人上了樓去,紀盛宣又逗阿黃玩了一會兒。
“紀盛宣,你這麼喜歡貓,肯定也很喜歡小孩吧?”沈遲淡淡問道。
“貓和小孩,能一樣嗎?”
“在某些地方,是可以一樣的。”沈遲道。
“你呢?你喜歡小孩?”紀盛宣沒有擡頭,只是逗着懷裡的阿黃。
阿黃被他撓了兩下,癢癢的,伸出小爪子就來推紀盛宣的手。
“喜歡。”沈遲迴道。
紀盛宣擡起黑曜石般深沉的雙眸,目光在沈遲的臉上足足落了好幾秒。
半晌後,紀盛宣倒笑了:“兩男人討論這個話題不合適,還是來聊聊這東圈商業街的事。”
正好這時,傭人已經將紀盛宣的文件和筆記本都拿了下來。
沈遲也將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傭人,道:“去我車上拿一下筆記本。”
“好的。”
“沈總,你確定自己睡醒了?如果可以的話,現在開始?”紀盛宣問道。
“你覺得呢?”沈遲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不管他有多困,有多累,但只要談及重要的工作,沈遲都會提起精神來。
紀盛宣也讓傭人帶阿黃出去玩了,並順手遞給沈遲幾份重要的複印文件。
“那好,我們先從這個商業街的基本情況入手,還有競爭對手的一些基本資料。”紀盛宣看着文件道。
紀盛宣難得找沈遲合作一個項目,在他看來,強強聯手,當然不可能拿不下,也不可能不盈利。
沈遲點點頭,翻開了紀盛宣提供給他的資料。
文件裡的內容很詳細,看得出來,紀盛宣很花心思。
這次商業街的項目,沈遲也找肖莫做了一部分,最大的難題不在競爭對手,而在商業街上的住房拆遷和住戶溝通,以及龐大的資金運轉。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聊着合作事宜。
太陽從雲層中出來了,光芒照射在大地上,地面有幾分回暖,不似夜裡那麼清冷。
沈遲和紀盛宣談生意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很嚴峻、認真。
沈遲很專業,同樣,紀盛宣也很專業,兩人旗鼓相當,談起合作來十分地順暢。
“紀盛宣,跟政府打交道需要一定的手腕和談判能力,而這條商業街的規劃,必定會牽扯到政府方面。”沈遲道,“依你看,這一邊,是該你來安排,還是由我安排?”
“肖莫不是還在洛杉磯嗎?那這一方面我來就好。”紀盛宣道,“對了,你和白家還有聯繫嗎?”
“生意上尚有往來。”沈遲淡淡道。
“放着白家這麼一個大財閥不用,確實可惜。”紀盛宣笑了笑。
“你想說什麼?”沈遲皺眉,擡頭。
“沒什麼。”紀盛宣笑道,“不過我聽說,白家大小姐還有幾天就訂婚了?”
“我又不會去。”
“人不去,禮得到。”紀盛宣道,“事情過去五年了,別和白家鬧太僵。”
沈遲勾脣:“不用你教。”
“嗯,沈總當然不需要我多說什麼。”紀盛宣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十二點了,留下來吃頓午飯?下午繼續?”
“可以,我暫時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不如留你這兒,今天就把這個項目最基礎的部分討論完。”
“行。”
紀盛宣叫了傭人,今天他也特地備了一大桌子飯菜,他倒是很少在家吃飯,不過今天有沈遲在,在家吃也不錯。
沈遲在紀盛宣的別墅裡走了走,環境還是相當怡人的,基礎設施也很棒。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蘇未央走了太多年,在別墅裡,沈遲並沒有看到和蘇未央相關的東西,除了那隻胖胖的大黃貓。
甚至,別墅裡也沒有蘇未央的照片,想來是紀盛宣都收起來了。
沈遲和紀盛宣雖然認識很多年了,關係也極好,但對於紀盛宣和蘇未央之間的事情,他倒真是知之甚少。
沈遲也不管太多了,等有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再跟紀盛宣談談他兒子的事情。
“走吧,吃飯。”紀盛宣將他帶到了一處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