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太寬容了。項鍊被偷了也不計較,現在被她平白無故砸了一下也不計較,唉。”經紀人嘆了一口氣。
許朝暮氣得牙癢癢,顛倒黑白還來做好人。
她一時氣急,忍不住又開了口:“非要我說幾次你們才聽到?項鍊跟我沒關係!”
“許小姐,你就不要狡辯了,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你再說沒關係,可就是裝了。小小年紀,說謊可不是什麼好事。”經紀人道。
“那我明天偷偷放一本書在白小姐房間裡,是不是就算白小姐偷了我的東西呢?”許朝暮仰起小臉,不依不饒。
“你別胡說,你這就是栽贓了!”經紀人面紅耳赤跟許朝暮論道理,她還不信她說不過一個十八歲的丫頭!
“那怎麼證明你們不是栽贓呢?”
“你不要顛倒黑白,你要是不心虛你就在這等着,一起等四少回來!”經紀人道。
“我跟同學約了去爬山,沒工夫陪你們。”許朝暮纔不吃這一套。
激將法,沒用!
她哪敢等沈遲迴來!
沈遲要回來了,她還能活嗎?!
她前程光明、前途偉大,她還不想死!
就在許朝暮冷哼一聲,準備上樓的時候,“砰”的一下巨響,客廳的門被踹開了!
冷酷!霸道!粗暴!
伴隨着一股冷風,死神一般的陰冷!
衆人都嚇了一跳,立馬擡頭,果然是四少回來了……
這氣場真不是一般的強。
沈遲雙手插在褲兜裡,邁開雙腿就往客廳中央走,銳利的鷹眸裡透着黑曜石般冰寒的光芒。薄脣輕抿,臉部線條僵硬。
完了,完了……
許朝暮嚇得腿一軟,差點沒出息地癱了。
特麼的,這男人太可怕了。
她已經想好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種死法,橫着死,豎着死,吊着死,歪着死,被棍子打死,被開水燙死,被大白咬死……
眼前的沈遲,就是死神一樣的存在!
整個吵吵鬧鬧的客廳一下子就鴉雀無聲了,所有人大氣不敢出,表情各異。
歲數小點的傭人低下了頭,早早躲了起來,歲數大一點的則都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沈燕柔旁若無人地抹她的燙傷膏,柳如眉則是掃了全場一眼。白曼的幾個助理恭恭敬敬站在原地,剛剛還喋喋不休的經紀人一下子也閉了嘴。
沈遲站到客廳中間,腳下不遠處正好就是花瓶的碎片。
他冷睨了全場一眼,目光掃過,氣溫驟降。
尤其停在許朝暮這兒的時候,許朝暮覺得涼颼颼的!
白曼本來是坐的沙發上的,見沈遲來了,她掙扎着站了起來。
微微一笑,臉上是嫵媚、溫柔的動人:“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嬌柔,在這空曠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清脆悅耳,就像叮咚的泉水。她往沈遲身邊走,她的經紀人連忙扶住她。
“這都怎麼回事!”沈遲嗓音低沉有力。
許朝暮就站在沈遲不遠處,她用餘光左看看右瞧瞧,從哪溜呢……
白曼的經紀人剛想開口,白曼似是掐了她一下。
白曼攏了攏旗袍披肩,笑了笑:“沒什麼大事,鬧着玩呢,讓你趕回來,太過意不去了。”
“凌管家,你說!”沈遲一雙銳利的眸子盯着凌管家。
凌管家猶猶豫豫半天,這該怎麼說?
既然白小姐是沈遲的未婚妻,那還是不要得罪白小姐吧。
“四少……這……這……”
“別吞吞吐吐!直說!”
“是……四少。”凌管家也是戰戰兢兢,“白小姐去劇組後發現您送她的藍寶石項鍊不見了,就折回來搜查,結果在許小姐的房間裡找到了項鍊。許小姐回來後不肯承認,就把二小姐給燙傷了,然後……摔碎了這隻花瓶,白小姐經紀人勸架的時候,許小姐一不小心扔了一隻瓶子,砸到了白小姐。”
凌管家覺得自己立場很客觀了,只是在敘述事實。
許朝暮一聽,急了,她抱着日記本就大聲辯解:“我沒有偷白小姐的項鍊,我也不稀罕她那什麼項鍊!”
“閉嘴!”沈遲冷聲呵斥,目光剜了她一眼。
許朝暮一頓,迎上他兇狠、冷漠的目光,心裡憤憤不平。
她的手緊緊抱着日記本,恨不得將指甲都用力摳進去。
白曼走過來站到他的身邊:“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本來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的,要是朝暮喜歡這條項鍊,我就送給她好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衆人一看,沈遲立場太鮮明不過了,明顯是站在白小姐這邊的。
白曼的經紀人見縫插針:“沈總……白小姐已經很委屈了,項鍊平白無故被偷,還被人砸了。她一點都不生氣,我都替她生氣。”
“曉風,別說了。”白曼呵斥了她一聲。
沈遲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站到許朝暮的跟前。
兩道凌厲、冰寒的目光投來,許朝暮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他站她面前來幹嘛!
她得退,退,退!
“把頭擡起來!”沈遲冷喝了一聲。
許朝暮心肝兒一顫,剛剛跟那麼多人吵嘴打架都沒有畏懼過,結果沈遲一句話,她就嚇得渾身一抖。
可她還是倔強着不擡,咬着脣,不開口。
他太兇了,許朝暮的眼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沈遲,你別爲難朝暮了,她還是個孩子,真沒關係的。項鍊反正也找到了,我不怪她的。”白曼也走上前。
“把頭擡起來,沒聽到是不是!”沈遲又是一聲冷喝。
兩道冰冷的目光如炬,緊緊盯着許朝暮。
許朝暮跟柳如眉鬥,跟白曼鬥,可就是不敢跟這個男人鬥!
她要是敢反抗,他分分鐘捏死她!
心裡的委屈都漫了上來,她死死咬着脣,擡起了頭。
正好跟沈遲的目光撞上,“啪”的一聲,手裡的日記本嚇得全部掉到了地上。
白曼也不勸沈遲了,既然沈遲要訓,讓她長點教訓也好,免得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客廳裡的其他人都不敢做聲,也好,安安靜靜看好戲。
“花瓶是你砸的?”沈遲冷聲質問。
“是。我知道我賠不起,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自己看着辦吧!”許朝暮小嘴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