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個結果的話,很好辦,只要等孩子生下來去做個親子鑑定就好。
這是最直接而且最有說服力的方法,只是以沈遲的性格,他怕是不肯做。
沈遲對這個孩子很好,他看的出來,很明顯,沈遲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
去做親子鑑定,無疑是在自己心口劃一刀。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許朝暮跟沈遲提過這孩子是沈遲的,但沈遲沒有相信,最大的原因還是證據不足。
更何況,本就是當局者迷,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他是沈遲的話,他怕是也不會相信。
看來,對於四月份許朝暮在巴黎的活動詳情,他也得徹底查一遍。
之前查的粗略,只知道那段時間許朝暮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並沒有去查她參加過什麼活動,出席過什麼會議,在什麼酒店呆過。
想到這兒,肖莫眉頭深鎖。
他會查清楚的,一定給沈遲和許朝暮一個圓滿的交代。
從心底裡,他希望他們倆能好好的。
……
沈遲和肖莫一走,凌管家就讓小高送她去了水榭。
到水榭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許朝暮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朝暮,我來看看你,水榭住的習慣吧?在看書嗎?”凌管家關切地問道。
“凌管家,你來了。水榭挺好的,這邊比較安靜,我很喜歡。”許朝暮道。
凌管家給許朝暮煲了湯來,順手就給了一旁的傭人。
她又給許朝暮做了點下午茶,坐在沙發上陪她聊天。
許朝暮的情緒看上去挺穩定的,整個人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安靜而沉穩。
“朝暮,四少改簽了下午三點的飛機,剛走不久。”凌管家道。
“哦。”
“肖莫也一起去了,您不用擔心。”
“哦。”
“要是想四少的話,等他飛機到了,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嗯。”
凌管家有點尷尬,很明顯,許朝暮今天情緒雖然穩定,但也並不喜悅。
“朝暮,有什麼心裡話可以跟我說說。”凌管家擔憂道。
“管家,你想多了,我沒有什麼心事啊,我在想等會兒晚上要不要去找於薇薇聊聊天,或者去找水芙。”
“別去了,你要是想她們的話,我打個電話讓她們來水榭陪陪你。”
“我自己來。”
許朝暮眼睛眨了眨,她好久沒有見到莫水芙了,也不知道水芙晚上樂不樂意來陪她。
這樣一想,她就給莫水芙打了電話過去:“水芙……你在家嗎?在幹什麼呢?”
“我在琴行,過會兒回家。”
“來水榭吧,我請你吃好吃的。”許朝暮道。
莫水芙笑了:“有什麼好吃的?”
“有什麼呢,有什麼呢……”許朝暮嘀咕,眼睛一亮,“菠蘿飯吃不吃?我們小時候最愛吃的……”
“好,我等會就去。”
“三哥又不在家?”
“嗯……他說出差去了,半個月沒有回來了。”
“那你來我這。”
“等等,四少不在?”
“不在,飛洛杉磯了。”
“好。”
許朝暮掛了電話,對凌管家道:“管家,等會兒就做點菠蘿飯吧,簡簡單單點就好,再準備一些水果和熱飲。”
“哎,好,是三少奶奶要來?”凌管家問道。
“是啊,水芙要過來,三哥看樣子又是出差去了。”許朝暮淡淡道。
現在的許朝暮提及沈世寒,語氣很平淡,就像是提及一個普通的親戚一樣,如果沈世寒不是莫水芙的老公,她應該不會再跟沈世寒有任何交集了。
“哎呦呦,這羣男人可真忙。”凌管家沒好氣道。
這幾個男人都是什麼德行,出差,應酬,忙得累死累活,尤其是沈四少,老婆都懷孕七個多月了還往國外跑,凌管家簡直不能忍。
許朝暮笑了:“管家,沒事,我們幾個小姐妹聊着也挺開心。”
男人麼,就是個擺設咯。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外面的風吹得呼呼作響,到處都聽得到樹枝亂顫的聲音和鳥雀的飛鳴聲。
莫水芙在六點半的樣子來到了水榭,是他們家的司機送她過來的。
莫水芙一推開門,許朝暮就覺得眼前一亮,莫水芙還是那麼好看吶!
她穿着一身深藍色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皮草披肩,耳中的珍珠耳墜子在燈光下閃爍着熠熠光澤,雍容美麗,散發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水芙,來這裡坐。”許朝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沙發。
“好。”
莫水芙踩着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往她這邊走來,客廳裡很暖和,她坐下後就將披肩取了下來遞給傭人了。
“水芙,你的琴行最近怎麼樣?”許朝暮問道。
她一邊說一邊遞給莫水芙一杯熱茶,還有一些點心。
“挺好的,還是老樣子,小孩子還是很多,不過不用我來管,我又僱了幾個老師。”
“三哥不在家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嗎?”
“我也習慣了,只是……有時候會想他。”莫水芙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思念,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份思念會格外濃烈。
就像一句詩寫的,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只是,這份情愫,她從未對沈世寒說過,她甚至……還沒有認認真真跟他說一句“我愛你”。
想到這兒,她倒低下了頭去,彎了彎脣角。
“他去哪裡出差了?會給你打電話嗎?”許朝暮問道。
“他去瑞士了,感覺他每天都很忙,有時候才從一個國家回來,連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又得飛去另一個國家或者另一個城市。”莫水芙有些無奈,“不過,習慣了就好。”
“是啊,習慣就好。”
“他已經出去半個多月了,說是這兩天就會回來,我也不清楚了。”
“回來讓他多陪陪你,不準讓他再去集團了,你得狠一點兒。”許朝暮道。
“別說我,你呢,你狠一點兒了嗎?”莫水芙笑了笑。
“我……”許朝暮泄氣。
跟別人說起來她是頭頭是道,輪到自己了,又跟只小白兔似的。
所謂小白兔,是永遠鬥不過狼的。
“四少很疼你的,我覺得……你跟他撒嬌遠比跟他鬥氣管用,雖然,他那人看上去一絲不苟、一本正經的。”莫水芙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