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暮瞪着眼睛看向他,她倒想聽聽他會說什麼。
哪知沈遲只是將報紙捲起來拿在手上,淡淡看了她一眼:“以後別再爬窗戶,跟只野貓似的!”
“我不是野貓,我是你養的寵物貓!沈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欺負我很好玩,就像逗貓一樣?”
許朝暮很憤怒,她把想說的話還是說出來了。
“真是出息了,敢叫我名字了。”沈遲一隻大手碰上她的臉蛋。
在這沈家,乃至C市都沒有人敢大呼小叫喚他名字。正如白曼所說,他把她慣壞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樂意。
沈遲臉上沒有什麼笑意,他溫熱的大掌撫摸着她的臉蛋時,她的心跳竟在加速……
一顆小心臟就快跳到嗓子眼了,他生氣了?
“朝暮,又往臉上貼金,你有貓可愛?”他摸着她的臉龐,脣角的淺笑慢慢溢開。
許朝暮還以爲等待着她的是狂風驟雨,沒想到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連貓都不如!
許朝暮一把拍掉他的大手,氣呼呼道:“沈遲,我真想掐死你!”
“不過你這小爪子倒是跟貓有的一拼,鋒利撓人。”沈遲抓住她的手。
是,他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被他緊緊圈在手心!
心跳又是一陣加速!
許朝暮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不久前還在他房間門口哭個不停,這會兒他使點美男計,她就投降了。
她是要把“色胚”的名聲給坐實了。
不行,不能被他誘惑了。
許朝暮從他的大掌裡抽出自己的小手,搶過他手裡的報紙,指着桌子上那條領帶,一副領導問話的氣勢。
“這是什麼?”
沈遲皺了皺眉頭,一本正經盯着她看,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你、你看我幹什麼?”許朝暮倒心虛了,不對,做壞事的又不是她!她心虛個屁啊!
“朝暮,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送幼兒園去深造深造,看圖識字都不會?”沈遲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你、你……”許朝暮被他氣得不輕,“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在跟你說正經的。”沈遲正襟危坐,一本正經。
“直說了吧,白曼昨晚上明明送了你領帶,你幹嘛還要搶我的?”許朝暮盯着他脖子看,不僅搶了,還繫上了!
“什麼叫搶?拿我的錢買的,不送給我你還想送給誰?”
某人的語氣一慣霸道,這會兒更是無比狂狷酷霸拽!霸道得許朝暮不得不開始懷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你強詞奪理!不要臉!還給我!”
許朝暮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領帶,伸手就要去解。
沈遲不讓,她就撲倒在他的身上,小腿壓住他的左腿,費力地繼續解。
她解得可認真了,可惜她哪裡解過這玩意,左看右看解不下來。
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沈遲一陣氣血沸騰,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渾身的血液往腦子裡衝,他的眸子裡也沾染了慾望。再加上晚上喝了點酒,他渾身燥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
他握緊雙拳,狠狠拽過她的小爪子:“許朝暮,別玩火!”
“那你倒是把領帶還給我啊,白曼送你那條我瞅着就挺好看的,我的比不上她的,你還是還給我吧,您沈大boss不缺這一條領帶!”
沈遲眯着眼睛,四處透露危險的訊息。
他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鬆,他淡淡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送男人領帶是什麼意思?”
送領帶還有寓意?
許朝暮是學渣,她哪裡知道。
“聽着,送男人領帶表示——我想擁有你。”沈遲看着她的眼睛,正經、霸道、不容置疑。
四目相對,許朝暮氣鼓鼓地瞪着眼睛:“難道不是我想勒死你?”
“……”沈遲滿臉黑線,他覺得他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拿過她手裡的報紙,又轉身看了她一眼:“早點睡,別哭了。”
“哭什麼哭,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許朝暮就是倔。
“我捨不得你哭的。”沈遲輕描淡寫,輕輕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許朝暮的房間。
許朝暮的心口又是一陣小鹿亂撞,他說什麼?
他剛剛有在說話嗎?還是她聽錯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她沒有在做夢,他剛剛說……我捨不得你哭。
許朝暮睜着大眼睛,一直看向房門的位置,空氣裡似乎還留着沈遲身上的氣息。
剛剛,是他,是他。是他說……我捨不得你哭。
許朝暮彎彎的脣角邊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好像無邊無際的深潭水,溺了進去。
她頭疼地嘆了一口氣,唉,她果真是沒出息。
沈遲迴房後,手機就響了。他低頭一看,是白曼打來的。
“沈遲,家裡出什麼事了嗎?要不要緊?”白曼緊張地問道。
“沒事,已經處理好了。”沈遲淡淡道。
“不會……又是那個小丫頭的事吧?”白曼“漫不經心”問道。
“不是!”沈遲斬釘截鐵。
“哦,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對了,我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回家見見我爸吧?他也一直很想你。”
“嗯。”
白曼見他不是很熱情,也不好多說什麼。她想讓他跟她一起回家,只是爲了告訴他,沈家和白家關係一向不錯,可不要因爲別的什麼事,鬧得兩家不開心。
沈遲先掛了電話,一個人去浴室沖涼。
他腦子裡竟還在想着剛剛許朝暮攀上窗子的那一幕,驚心動魄!
她要是沒站穩,突然從窗子上掉下來,他該怎麼辦……
她一點都不給他省心!
腦海裡一直盤旋着這些畫面,他是低估了這個丫頭的膽量。她許朝暮,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還有她今天的那些個舉動,在商場裡,她踮起腳尖摟住他脖子跟他“說好話”,剛剛,在牀上,她扯着他領帶壓着他。
一想到這些,沈遲腦子裡一片混亂,身體裡的火非但沒有抑制住,反而越燃越旺!
沒有辦法,他只得又洗了一次冷水澡。
倒是許朝暮,自沈遲離開後,她就一個勁兒在牀上滾來滾去,異常激動。
她腦海裡一直在回味他的所有話,他說,送男人領帶的意思是——我想擁有你;他說,我捨不得你哭的。
雖然他也說了,你想死別死在沈家!不過……這個就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