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你除了生女兒,你還會幹什麼……”許朝暮眼角一抽,打斷他的話。
“……”沈遲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他壓低聲音,“還會生兒子。”
“你是打算生一個足球隊?”
“先生兩個,加上咱們倆,正好一起打麻將。然後,邊打麻將邊慢慢生。”
“……”許朝暮扶額,什麼叫邊打麻將邊慢慢生?
那畫面……太美。
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傲嬌呢?爲什麼她只看到了一隻腹黑到極致的……狼。
“沈遲,你頭是不是不疼了?”許朝暮偏頭問道。
“怎麼不疼了,你天天紅杏出牆,我天天想着怎麼掐掉你的爛桃花。”
“你纔是我最大的爛桃花。”許朝暮冷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不僅是朵爛桃花,還是朵甩也甩不掉的爛桃花。
“暮暮,你說說看,你爲什麼要跟聶承朗走?不惜坐牢?”沈遲是很嚴肅地問她這個問題的。
“因爲愛情。”
“狗屁愛情。”沈總怒了,一怒之下就爆了粗口。
“你注意影響好不好?我寶寶都被你帶壞了。”許朝暮摸着肚子,冷哼一聲。
“不好意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呆久了,難免情不自禁。”
“怪我咯?”
“不不不,老婆永遠是對的。”
“哄人的功夫見長,看來這些年,沒少哄女人。”許朝暮嗔道。
她抱着那隻娃娃,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低頭擺弄着那隻娃娃的手臂。
“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要跟聶承朗走?”
“我不是回答你了。”
沈遲眉頭皺起,不免提高了嗓音:“別敷衍我!”
“我怎麼就敷衍你了,我不能有愛情嗎?”許朝暮不滿。
“你可以有愛情,但只准和我!”某人的霸道脾氣又上來了。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能好好說你就把車停下來,把我放下來。”
“……”某人頓時吃癟,放緩了語氣,“那你說說,你和他的愛情是什麼樣的?我聽聽看,是驚天地,還是泣鬼神。”
“平平淡淡的幸福,就這樣。”
“比如呢?”
“在巴黎的時候,他不管多忙,每週都會帶我四處走走,看看風景。他很有耐心,他會給我講各種各樣有趣的風俗人情。他會帶我去教堂聽誦聖經,會教我滑雪……我是很笨,但他從來不怨我笨。”
回憶往事,許朝暮的眼角有些溼潤了。
聶承朗對她,真得很好很好。
不僅如此,如果不是聶承朗,她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初到巴黎的那個冬天,她差點凍死在街頭。
那種飢寒交迫,她至今刻骨銘心。
“是,你很笨,笨得連什麼叫愛情都不知道。”沈遲嗓音低沉。
“我怎麼不知道。”許朝暮紅了臉,跟他據理力爭。
“什麼叫愛情,什麼叫溫暖,你分清了?”沈遲反駁,“那我告訴你,愛情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連做夢都會想着他,看到他笑,你也會跟着笑,看到他難受,你心裡也不會好過。那是魂牽夢縈的朝思暮念,那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只有你愛他時,你纔會感受到。”
“沈總口才真好,不愧是做總裁的人。”許朝暮撇撇嘴,挫敗地坐在位置上。
“我在認真跟你說話,別胡扯!”
“我不聽,我不聽!”
“……”這次輪到沈遲挫敗了。
敢情跟她講了這麼多,倒成了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究竟喜不喜歡聶承朗。你得分清楚,得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如果你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溫暖,什麼也不用操心,恰好他對你也很好。那麼,我很明確地告訴你,這不叫愛情!”沈遲又道。
“我笨,我分不清。”
“你!”沈遲氣急,真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許朝暮,你非得氣死我?嗯?”
“氣死你,我兒子就能當總裁了。”許朝暮哼了一聲。
“……”沈遲滿臉黑線。
許朝暮倒是很得意,終於扳回一局,有沒有!
沈遲氣得乾脆不跟她說話了,抿着脣聚精會神開車。總有一天,他會被這鬼丫頭給氣死!
說了半天的話,倒顯得他很嘮叨。到頭來,她一句都沒有聽得進去。
許朝暮抱着那隻娃娃,安安靜靜看着前方。
車子裡很安靜,空氣中飄散着歐薄荷的香味。
許朝暮的腦子裡迴旋着沈遲的話,其實……她都懂,可,那又怎麼樣呢……
車子一直往前開,開了很久纔到沈家。
他將她送到沈家大門口,沒有下車,只是對她道:“回家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跟凌管家說,我晚上再回來。要什麼?我給你帶。”
“我要你晚上別回來了。”許朝暮跳下車,抱着她的娃娃就走。
“你!”沈遲搖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他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看着她走進了沈家,這才調轉車頭離開。
正是一天最炎熱的時間段,赤日炎炎,白花花的太陽掛在天空正中間,烤着大地。
路邊的大樹也蔫了似的,葉子耷拉着腦袋,被太陽曬得發黃。就連知了都懶得叫了,整條馬路上安安靜靜。
沈遲的車一直往集團開去,他心裡頭還在想着肖莫彙報給他的那件事。
沈世寒的三條資金鍊……地下錢莊,軍火,毒品。
這三樣,幾乎都是違法的,他沈世寒膽子還真是大!
但沈遲也不得不承認,這三樣,都會給沈世寒帶來極大的利益!
沈世寒不笨,而且很有手腕,很有魄力,得到這些利益後,恐怕下一步就想着如何抽空沈氏了。
沒有人心甘情願被壓着,在明知得不到之後,肯定會另闢蹊徑。
但他沈遲,也不是傻瓜。
許朝暮回到沈家後,低着頭從客廳穿過去,想要往樓上走。
凌管家正在客廳裡收拾東西呢,一看許朝暮回來了,還是很驚喜的。
這半天不到的時間,四少就把許朝暮給抓回來了。
在她眼裡,什麼未婚夫聶承朗,四少纔是最有魅力的。
“朝暮,回來了啊,累不累?孩子很健康吧?”
“凌管家好,孩子挺好的。”許朝暮問了一聲好,又繼續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