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寒牽了牽她的手,小聲道:“你倒真捨得讓我睡書房?”
莫水芙臉一紅,其實,結婚兩年多了,他倒從不會跟她這樣溫柔地說話的。尤其,還是這般曖昧的話。
她不答話,低下頭去,沈世寒也就笑了笑。
很快,沈世寒就被幾個兄弟拉過去喝酒了,而莫水芙被幾位小姐拉着說話。
莫水芙自從嫁給沈世寒後,就很少來這麼熱鬧的地方了,多數時候,她就躲在自己的琴行裡,自己彈彈琴。
這一次,一下子接觸到這麼多人,她倒是有點不習慣。
沒想到,他的朋友們都很好說話,沒有人嫌棄她什麼。
尤其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不僅人長得可愛,還特別知書達理。
“水芙姐姐,你和三哥哥結婚都兩年多了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呢!”這個小姑娘托腮坐在莫水芙的身邊。
“我不大出門的,所以你沒有見過我。”
“那你現在做什麼?三哥哥對你好不好?”
“他對我挺好,我開了一家琴行,有很多孩子在我那裡學琴。”
“琴行嗎?我會彈鋼琴,還會彈琵琶的,你還缺老師嗎?招我去,招我去吧。”
“你有空去玩玩,讓你當老師,埋沒人才。”莫水芙笑道,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小姑娘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許朝暮,當年的許朝暮也是這麼天真美好。
只是五年過去了,今天下午在商場匆匆一見,她很想她。
這五年,她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她只知道,五年了,沈遲二十八了,一直未娶。
莫水芙坐着跟大家聊聊天,他們有時候會讓她喝點酒,但每次,她酒杯纔剛剛端起來,沈世寒就會走過來。
他一伸手,就會替她接過酒杯,然後笑着對衆人道:“水芙她對酒精過敏,我替她喝就行。”
大家對莫水芙印象都挺好,也很友善,就都信了沈世寒的謊話。
喝完酒,沈世寒就會去前臺替莫水芙要一瓶果汁或者白開水,放在她的面前。
莫水芙覺得,這男人肯定比別人多長了一雙眼睛,不然,怎麼纔有人敬她酒,他就能發現呢?
衆人喝了酒後,又開始去跳舞。
於是,又有人來邀請莫水芙當舞伴,結果,手纔剛剛伸出來,話還沒有來得及說,沈世寒就給擋了過去。
他會對那男人笑:“錢先生,要不你請我跳?”
那男人滿頭黑線:“三少你口味真重。”
男人落荒而逃,沈世寒就回頭對莫水芙微微一笑。
“你把人家嚇跑了。”莫水芙柔聲道。
她的眼睛像那天空中璀璨的星子,閃爍耀眼,長睫毛微微翕動時,好像眼睛都會說話。
沈世寒喝得微醺,他看着她,忽然很想吻她。
慢慢的,他就低下了頭,想在她的額頭上印一個吻。
莫水芙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微微躲開:“桑小姐在對你揮手呢,你去跳舞吧。”
“哪有人把自己丈夫往別的女人身邊推的,你就這麼放心我?”
沈世寒兩隻手撐在她的身側,眼中帶笑,他看着她,滿目柔情。
“我放心你還不好?”
“好,好,你說什麼都是好的。可沈太太,我想邀請你跳舞。可以嗎?”
“你明明知道,我跳得不好。”
“沒關係,我教你。”
沈世寒不由分說就將莫水芙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牽着她的手往舞池走。
柔和輕緩的音樂聲響起,沈世寒摟着莫水芙的腰,帶着她一起跳舞。
她的舞步確實走得不夠好,但她的舞姿足夠美,慢慢的,她在他的帶動下,也跳得越來越好。
兩人的配合逐漸默契,交錯的燈光下,沈世寒看着她的臉龐,覺得心滿意足。
他低下頭,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輕喚着她的名字:“水芙,水芙……”
輕緩的音樂如同流水一般,舒暢動人,情到深處時,沈世寒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他大手一攬,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
下一秒,燈光下,音樂聲中,帶着微微酒意,他吻上了她的雙脣……
莫水芙下意識裡去推他,因爲這兒還有很多人看着呢!
但沈世寒纔不管那麼多,他想吻她,就越發用力地吻。
燈光、音樂,觥籌交錯,這個吻綿長而醇厚,宛如美酒,宛如蜜糖。
莫水芙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雙手推着他的胸膛,羞得恨不得將臉埋在他的衣服裡。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吻着。
但沈世寒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他不肯放開她,摟着她的腰,越吻越深……
四周的音樂聲還在柔和地飄動着,有人看到了沈世寒和莫水芙在接吻,偷偷地笑,還有好事者替他們拍了照片。
閃光燈一閃,莫水芙的臉越發羞得通紅,她的手捶打着沈世寒的後背,示意他放開。
沈世寒這才結束這個主動而又霸道的吻,低頭輕語:“水芙,我愛你。”
沈世寒磁性而低沉的嗓音裡帶着無限柔情,莫水芙抿着脣,沒有說話。
他這告白剛說完,舞臺上竟然飄落下大瓣大瓣的玫瑰花,以大紅色的居多,夾雜着些許粉色、黃色、藍色……
花瓣重重疊疊、紛紛揚揚,像是雪花一般,從舞臺上方飄落而下。
剛剛還是很熱鬧的舞臺,這會兒,其他人全部都散開了,只有沈世寒和莫水芙還在舞臺上。
花瓣從空中徐徐飄下,落在舞臺上,落在水晶燈上,落在沈世寒和莫水芙的身上……
燈光被調暗了許多,此時此刻的兩人,就像是宮殿裡的王子和公主,而這一切,恍若水晶般的美夢。
莫水芙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她擡起頭,正好看到鮮豔的花瓣一片一片從空中落下。
美得不可方物,恍如夢境。
她是愣住了,擡頭看着花瓣,又看看沈世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喜歡嗎?”沈世寒壓低聲音在她的耳畔輕問。
“嗯。”莫水芙點點頭,大眼睛裡還是訝然。
這一切真得太美了,無數花瓣,已經鋪滿了舞臺。還有無數花瓣正從上方往下落,這一場花瓣雨,彷彿無止無休。
隨着花瓣越來越多,四周都充滿了玫瑰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