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談離婚?好聚好散還是撕破臉皮?”許朝暮還是若無其事。
“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感覺了嗎?”
“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過感覺。”
“那你五年前一直往我牀上爬是怎麼一回事?在日記本里寫喜歡我又是怎麼一回事?喝醉酒強吻我,更是怎麼一回事?”
“年少無知唄。”
沈遲真是氣得渾身發抖,一切的一切,就被她這“年少無知”四個字給蓋過去了。
“行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告訴你,不可能離婚的。”沈遲語氣裡略略無奈,但他還是這句話。
“你自己婚內出軌,還不准我離婚?”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但除了這兩個字。”沈遲淡淡道。
“做什麼都行?”
“嗯。”
“那你就說說,你和你小情人那一晚,什麼感覺?”
“忘了。”
特麼的,忘了!好吧,許朝暮承認,她也忘了。
“那你再說說,她是你第幾個女人?說實話!”
“第一個。”
許朝暮冷哼一聲:“不老實!你二十八歲纔有第一個女人?!誰特麼相信!”
他沈遲是誰,衆星拱月的沈四少,沈總!周圍女人成羣,蜜蜂兒一樣往他涌來。現在,他居然說那是他第一次,許朝暮覺得,怎麼那麼好笑。
“其實……五年前,我就想讓你成爲我女人的,只是,沒有下得了手。”沈遲一臉無辜。
“我那個時候才十八歲,你居然對我動這種念頭!”
“……”沈遲滿臉黑線,那個時候,明明是她一直在對他動這種念頭。
這會兒,他倒成了罪魁禍首。
“所以我說,沒有下得了手。”沈遲攤手。
“沈遲,沈渣渣,沈無恥,你就守着你的簡思思小姐去過日子吧。我覺得簡小姐挺好的,至少在尺寸上非常能滿足你的要求。”
許朝暮的眼前又出現了簡思思的身影,那天在電視上看了幾眼就過目不忘。
因爲,簡思思也是一個波濤洶涌的女人。
這男人的品味,一向這麼惡俗。
“暮暮,你的手感也不錯……”
沈遲嗓音低沉,透着曖昧。他湊了過來,大掌擡起,想做什麼,一目瞭然。
許朝暮趕緊躲開,差一點又被他佔了便宜。
“不要用碰了別的女人的手碰我,沈遲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肯離婚,那就不要碰我!”
“離了婚就可以碰了?”
“……”許朝暮嘴角一抽,什麼狗屁邏輯。
“對了,沈遲,你和簡思思的那一晚,是在哪個酒店?”許朝暮想確認。
“巴黎大酒店。”
許朝暮徹底明白了,沒有錯,一定沒有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不是聶承朗,是沈遲!
但,最終的答案,她還需要去問聶承朗!
比如,那一晚,同一家酒店,她和聶承朗,沈遲和簡思思,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雖然,這個可能性,目前看來微乎其微。
如果那一晚真得是沈遲,那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毫無疑問就是沈遲的!
特麼的,那簡思思又是怎麼回事?
“暮暮,我都老老實實交代了,你能不生氣嗎?”
“我想聽……細節。”許朝暮眨眨眼,還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細節……沒有,我真是喝太多了,連衣服怎麼脫的都忘了。你不知道,那一晚,我就光想着是結婚紀念日,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真瀟灑,連衣服怎麼脫的都忘了。”許朝暮冷哼一聲。
“暮暮,看在我的誠意上,能不生氣嗎?”
“我哪裡生氣了?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值得我生氣?”
“我是你老公!”沈遲惱了。
重複八百遍了,她就是記不住。
等她這個孩子月份大一點,他必須要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是她的老公!她的男人!
“吼什麼吼。”許朝暮瞪了他一眼。
沈遲頓時就吃癟,語氣溫柔下來:“暮暮,你原諒我。簡思思的那個孩子,我會處理好。”
“留着吧,是你親骨肉。我肚子裡這個孩子你都能留下,自己親骨肉怎麼會捨得,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許朝暮真覺得奇怪,簡思思那個孩子是誰的?
“我不會留的,現在暫時留着,也只是爲了找到她幕後的黑手,你別多想。”
“別啊,留着。自己親骨肉,捨得嗎?”許朝暮還是一臉漫不經心。
她也很好奇簡思思那個孩子是誰的了,留着那個孩子,以後還能做個親子鑑定。
“你以後會給我生的,是嗎?”沈遲嗓音嘶啞、低沉。
“別做夢了,我不會給你生的。”
“朝暮,你就忍心看着我絕後?”
“所以我讓你留着簡思思那個孩子啊。”
“我不會留的。”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許朝暮推開他,“我要去醫院做檢查了,你是打算讓凌管家監視我,還是讓程叔監視我?”
“我陪你去。”
“喲,親自監視我?”
“什麼監視,盡一份老公的責任。”沈遲淡淡道。
於是,沈遲開始換衣服。
他又很自然地在許朝暮面前脫起衣服來,修長而乾淨的手指解開睡袍繫帶,脫掉睡袍,拿起衣櫥裡的襯衫。
他脫衣服太快,以至於,許朝暮什麼都看到了。
尤其是他解開睡袍的時候,上面什麼也沒穿,下面……只穿了一件。
然後,她不小心眼睛一個下移,就看到了不該看的。
沈遲倒是恬不知恥,一邊繫着皮帶一邊揚起脣角:“老婆,對你老公的尺寸還滿意嗎?”
“臥槽!滾遠點啊!”許朝暮罵了一聲,小臉頓時就紅了。
這個男人,開了掛似的,越來越不要臉!
“暮暮小流氓,你還知道害羞?”
沈遲調戲似的走到她的身邊,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
許朝暮害羞的樣子,還挺好看。
“滾啊!”許朝暮拍開他的手。
沈遲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於是,他開始坦然地穿衣服,扣襯衫。
他今天挑了一件墨色的襯衫,等他將鈕釦全部扣好站到鏡子前時,許朝暮一擡頭,心裡極度鄙視。
果然脫了衣服是禽獸,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
橫豎就是個禽獸!大寫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