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需要了。
他不要她了,她就離開。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沈遲,不用你幫我來安排人生。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缺你一個,無關緊要。”
沈遲本是鄭重地在對她說那番話的,這下子卻又笑了起來。
“最近學習看來不錯,過客這種詞都會說了。”
“我是認真的。”許朝暮面色凝重。
“我也是認真的。”沈遲看着她,“羅硯離挺不錯的,和你年紀也一樣大,他會照顧好你的。”
“當然,沈遲,他對我很好。從此以後,不用再天天對着你這個老男人,我很欣慰。”
“朝暮,答應我,好好的。”
他嗓音低沉,帶着深沉如水的幽邃,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其實,他想的很簡單,南非之行,他如果真得回不來了,一輩子無法照顧她了。至少,羅硯離是個值得她託付一輩子的男生。
“當然,我肯定會過得很好很好。沒有你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但,看在朝夕相處八年的份上,我也祝你和白小姐幸福到老,一生一世。”
“朝暮,你捨得我跟別的女人結婚嗎?”
“只能說,有人願意嫁給你,是你的福氣。”
“吃飯。”沈遲摸了摸她的頭,和她緊緊挨着坐在一起。
他給她夾菜,給她盛湯,根本不用她來動手。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是他自個兒給慣出來的,沒辦法,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這個了。
“今天很冷嗎?你坐得離我遠點好不好?讓傭人看見了,又要說我閒話了。”許朝暮拉着個臉。
“我只是想,再多看看你。”
許朝暮心口如有針刺,一陣一陣,痛到無以復加。
她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
但她還是撇撇嘴:“你看着我,影響我食慾。”
“小混蛋。”他寵溺地笑了笑,撫摸着她柔軟細滑的髮絲,重複着一個動作,不知厭倦。
許朝暮想,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多好。
哪怕就是不能嫁給他,也好。
凌管家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沈遲和許朝暮頭挨着頭,親密地坐在一起。
她愣了愣,站在原地好大一會兒。
以前,許朝暮沒有去學校寄宿,四少也不會跟她這麼親密。
那個時候,四少就好像很煩許朝暮,除了對她還不錯外,並不會跟她走得很近。
這樣子的沈遲和許朝暮,凌管家還是頭一次見到。
沈遲給許朝暮夾菜:“今天還有蝦,要我給你剝嗎?”
“不用了。”
“怎麼不用了?不吃了嗎?”
“以後給你寶寶剝吧,再也不用給我剝了。”許朝暮聲音有點哽咽。
“那不也得先把你喂好了才行?”
許朝暮沒弄懂,這是什麼邏輯嘛。反正跟這男人比邏輯思維,她就沒贏過。
“四少,許小姐。”凌管家走上前,將剛剛做好的菜端上桌子。
其實她啊,不忍心打破這麼美好的畫面。
“你們慢慢吃,還缺什麼就跟我說。”
於是,凌管家很快又下去了,還把餐廳的門給關上了。
這下子,就只剩下許朝暮和沈遲兩個人了。
沈遲越發肆無忌憚,動手動腳。
大手從她的髮絲就滑到了她的腰際,她的腰挺細,就是太瘦了,摸着手感還不夠。
許朝暮觸電般一躲,警惕地轉過臉看向他:“不許碰我!”
“碰一下又不會懷孕的,要是覺得吃虧,你可以碰回來,我不介意的。”某人一副無恥小人的樣子。
許朝暮覺得,沈遲以前挺正經的,從何時開始,就不正經了呢……
似乎……是從她強吻他那一次之後……
或者,他本來就是個假正經!
“把你的爪子拿開!”許朝暮憤憤道。
以前,沈遲經常對她說的一句話就是“把你的髒爪子拿開”!
她可從來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她也有對他說這話的一天。
“斯文點,讓我抱一抱你,也許……”
話沒說完,他就嚥了下去。
也許,沒有幾次能抱她了。
他的眸子裡閃爍着幽邃的光澤,宛如深沉的黑潭水,望不到盡頭。瞳孔裡,她小小的人影倒立。
正所謂,一眼萬年,一溺終生。
“吃飯吧,要不要我餵你。”沈遲換了語氣。
“你能離我遠點,讓我好好吃飯嗎?”
“不能。”
“……”
於是,許朝暮只好加快了吃飯速度,她默默扒着碗裡的飯,默默吃着菜。
然後,某人的手一直不規矩,隔着衣服對她摸來摸去。
人家娶個老婆可以暖牀,他娶個老婆只能看看。
不過他都忍了,只要順順利利從南非回來,他有的是時間調教她。
“暮暮,你得多吃點,看你腰上一把骨頭,摸起來磕磣。”沈遲不要臉道,說完就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特麼的沈遲,你能讓我好好吃飯嗎?”許朝暮炸毛。
“你吃你的,我摸我的。”某人一臉無辜。
“四嫂還不夠你摸的嗎?你要是這麼飢渴,我可以替你打電話叫四嫂回來。”
沈遲仍舊恬不知恥道:“有小美人在眼前,爲什麼不摸?”
“你真不要臉!王八蛋!我不吃了!”
許朝暮扔下碗筷,站了起來。
沈遲按住她的肩膀,哄她:“好好,我不摸了,你慢慢吃。”
許朝暮警惕地看了他幾秒,見他確實不再有動手動腳的意思,這才坐下來繼續吃飯。
沈遲忍得難受,許朝暮這個小流氓,她難道不知道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七情六慾嗎?
也對,他在她眼裡,從來都是不行的。
總有一天,他會把她撲倒,換着花樣讓她看看,他究竟行不行。
就算是爲了她,這次南非的項目,他也要盡力拿下,不給其他集團任何虎視眈眈的機會。
甚至,他連去南非的時間都對外隱瞞了,就是爲了,周密計劃。
終於,許朝暮吃過了晚飯,沈遲卻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看着她的機會,他不敢想象,分別一兩個月他該怎麼辦。
八年來,從未跟她分別過這麼長時間。
“我走了。”許朝暮擦了擦手,站起身。
“你不是想大白了嗎?正好,帶它去散散步,散完步,我送你去學校。”
許朝暮想到了那隻壞狗,是啊,她捨不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