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時候，許朝暮正在操場上跑步，於薇薇神神秘秘將她拉到一邊。
“朝暮，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說想賺錢？”
“是啊，怎麼了？”
“那你現在還想賺錢嗎？”
“想啊！誰會嫌錢少。”許朝暮說的是真心話。
她沒有錢，她很想攢錢，這樣，也許離開沈家的那一天，她不至於會餓死。
又是離開沈家……
她心裡頭其實有點念頭了，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還下不了決心……
她若是離開，可以成全所有人。沈遲，白曼，周染，沈策先，厲北廷……
風吹到她的臉上，有點涼。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一起賺錢，聽說只要晚上做兩個小時，就能拿一千。”
“什麼叫‘做兩個小時’，不會是賣身吧？那我可不幹。雖然我沒藝可賣，但我也不賣身的！”許朝暮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特麼的許朝暮，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你去賣身也沒人要啊，再說，我會坑你嗎！”於薇薇不滿地嚷嚷。
“會。”許朝暮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於薇薇滿臉黑線，氣得直呼呼。
“快說快說，什麼活，在哪？”
“知不知道‘未央’？”於薇薇低聲道。
“是個高檔會所吧？”
於薇薇重重點了一下頭：“對！”
“不行不行，那種地方，不能去。”
“一個小時五百，你真不去？”
“不去！”
“有錢賺也不去？”
“不去！”
“哦，那我去了。”於薇薇聳聳肩。
“哎哎哎，別走，說說看，具體做什麼？”許朝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就是端茶遞水。”
“就這麼簡單？”
“是啊，跟着領班走就行，工資日結。”
許朝暮有點心動了，要不去看看？要是實在不行，折回來也不遲，反正工資是日結。
“今天晚上就去？”許朝暮問道。
“嗯！”於薇薇點點頭。
許朝暮盤算了好大一會，覺得還是划得來的。一星期只要去兩三次，就能賺幾千塊。
“行，今天晚上過去，幾點？”
“這裡基本都是夜班，今天是十二點到兩點。”於薇薇道。
“那說好了，我們倆互相照應着。”
“沒問題的，我有學姐在裡面做兼職，還是她介紹的。”
許朝暮也覺得放心，畢竟未央算是C市鼎鼎有名的會所了，裡面的管理不會太差吧。
於是，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許朝暮就跟着於薇薇悄悄來到了未央。
這兒可真繁華，會所外掛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會所前面是一片大廣場，廣場上有音樂噴泉，在燈光的照射下，噴泉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來。
“未央”兩個字是楷書，這招牌閃爍着金色的光芒，很繁華的地方。
門口停着一溜兒的豪車，像沈遲家的那幾種車，許朝暮也都看到了。
要在平時，給許朝暮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來這裡。
可現在，她已經被趕出沈家了，也不會有人管她了。
“許朝暮，你心虛什麼，來，擡頭挺胸！我們是女流氓嘛，他們怕我們纔是！”於薇薇抓住許朝暮的手。
“說的也是。”
許朝暮這下子可是毫無顧慮了。
賺錢，賺錢，賺錢。
賺了錢，以後就能包養帥哥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長腿歐巴，高個歐巴，溫暖美男，霸道型男……應有盡有！
“你們就是於薇薇和許朝暮？”
當她們走進會所的時候，一個領班打量了她們幾眼。
“是的。”她們一齊點頭。
“多大了？”
“都十八了。”
“我們這服務生有好幾種，你們是隻想做端茶遞水的？”領班道。
“還有其他的？”許朝暮一時好奇。
“當然。”領班道，“端茶遞水是最簡單的，收入也是最低的。陪客人喝酒，一個小時是一千，陪客人睡覺，一個小時是五千。不好意思，說得有點直白，不過你們也都成年了，我這麼說，不介意吧？”
領班是個高個子的女人，妝化的很重，但臉型很漂亮。
能在這地方混的，不漂亮也說不過去。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只端茶遞水就好。”於薇薇道。
“沒關係，我們這兒講究一個直爽。店大，但我們不欺人。明碼標價，工資日結，不會強迫任何人。只是你們問了，我就告訴你們一下。”領班道。
“那謝謝領班了，非常感謝。”於薇薇鞠躬。
“今天晚上，你們負責888和209兩個包間，客人需要什麼，必須立刻送到，要是客人有所不滿，那對不起，我可是會扣你們工資的。”領班臉色嚴肅。
“知道的，我們一定會做好。”於薇薇和許朝暮一齊保證。
很快，在簡單教了規則後，她們就被領了過去，於薇薇被分到209，許朝暮則是888。
這數字看得許朝暮瘮的慌，因爲，沈遲車牌號也是“8”組成的，8888，比這還霸氣一點。
這個包間的人很多，聽說裡面都是C市的有錢人，誰也不能得罪。
許朝暮頭一次端盤子，沒敢拿太多酒水，一個盤子裡只放了十隻空酒杯。
包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許朝暮走近時，才聽到一點聲音。男男女女，十分混亂。
“王先生，你可真會說笑，你讓我喝酒，我敢不喝嗎？”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美人，那等會兒你打算喝幾杯？”
“王先生，我們划拳唄，誰輸誰喝，我可不信你能贏我。”
“輸了光喝酒可不行，你得讓小爺親一親……”
這時，一個暴躁的男聲響起：“這酒杯怎麼還沒送過來？磨磨蹭蹭的，真是欠揍！”
許朝暮這纔回過神，端好盤子，趕緊敲門。
咚咚咚。
不一會兒，門開了，裡面煙霧繚繞。
“咳咳。”許朝暮哪見過這場面，一下子就咳個不停。
“媽的，未央是請了個病秧子來當服務員嗎？該不會有什麼傳染病吧！”還是這個男人。
要是在往常，許朝暮肯定就衝過去了：“你特麼纔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不過，她忍忍忍，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人在錢面前，不得不低頭。
“正明，消消火，消消火，這一看就是個新來的，笨手笨腳的，跟她生氣可不划算。”有人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