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周染。”中年男人很篤定地說。
沈遲不動聲色，眼中沒有閃過絲毫的疑惑，這個結果，他已經猜到了。
“你確定當年去許夢夕家裡的就是這個叫周染的女人？”沈遲問。
“都說了天色很晚，從身形、側臉看去確實像，70%確定。”男人目光閃爍。
沈遲嗤之以鼻：“就憑這70%，你就打算去法庭給許朝暮作證？”
“我……我這不是被逼的嗎？”男人慌張道，“不過我也沒有說謊，更沒有做虧心事，不過是拿了點錢而已。”
“找你的女人是誰？”沈遲繼續審問。
中年男人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名字，給錢辦事，不好問太多。”
沈遲對肖莫使了個眼色，肖莫立即從手機裡拿出白曼的照片來，放到中年男人的眼前。
“是不是這個女人？”
男人研究了一下，點點頭：“是，就是她，不過每次來她都戴口罩，但我不會認錯，眉眼很像。”
沈遲站起身，目光中透着深邃和幽沉，不怒自威。
沈遲轉身往外走，肖莫隨即跟上。
中年男人在身後大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能放我走嗎？我老母親還在醫院裡等着我照顧，你不能動我兒子！”
迴應他的只有大門關上的聲音，隨後，一片安靜。
出了這兒，沈遲就上了車，臉上依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肖莫坐在駕駛位上啓動車子，小心翼翼問道：“沈總，不出意外，都是白曼在背後做小動作。”
“嗯。”沈遲沉沉應了一聲，有點心不在焉。
肖莫跟了他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嘆了一口氣道：“沈總，十五年前的事，您別想太多了，我覺得，不必再查下去了。朝暮已經不打算追究，她已經退後一步，將這事放下了，您何必再來揭這個傷疤。”
“有些事，我只想心裡有個數。”沈遲淡淡道。
“其實，沈總，有時候糊塗一點也未必不是好事。”肖莫勸道。
沈遲搖搖頭，看了一眼前方：“走吧。”
肖莫猜不到沈遲此時此刻的決定，如果沈遲真得要查下去，許朝暮會怎麼想？還是說，沈遲只想弄清楚真相，而瞞着許朝暮？
他聽說沈家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周染和沈策先對許朝暮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許朝暮也已將十五年前的事漸漸放在心底。
爲什麼偏偏沈遲還要繼續查下去……
肖莫沒有再多問，開車的時候沒有再提這件事，而是跟沈遲講了講最近要動工的幾個房地產項目。
“對了，沈總，這週六趙總約您去打高爾夫。”肖莫道。
“推了。”
“哦。”肖莫道，“還有，C大的校長邀您去金融系做個講座。”
“C大？”沈遲板着臉，“這種事還用問？誰接的？”
肖莫輕咳一聲，他知道，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匯報給沈遲，直接推掉，沈遲怎麼可能去大學做講座。
“那個……是沈太太接的。”
“……”沈遲嘴角一抽，她什麼時候也管起他的工作了。
“那沈總……您是去還是不去？”肖莫問。
沈遲眸光一動，淡淡道：“你去。”
“嗯？”肖莫驚訝了一下，“這不行，我又不是沈總。”
“你不也是沈氏的副總嗎？更何況一表人才，你不去，難道我讓張總、郭總那幾個大腹便便的副總去？”
“沈……”
“不用跟我討價還價。”
“……”肖莫滿臉黑線。
“這種公益講座有助於提升企業形象，你看着辦。”沈遲道。
肖莫腹誹，明明是你不想去，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
晚上回去的時候，許朝暮正陪着小寶在寫字，她耐心地託着下巴，溫柔地看着小寶。
沈遲進客廳後就坐在了沙發上，隨手倒了一杯茶。
許朝暮笑着跑過來：“你回來了！”
“嗯，坐下。”沈遲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不過目光意味深長。
許朝暮順勢坐下，暗中摟着他的腰，湊近他的耳邊道：“有話要跟我說？”
“C大金融系的講座是怎麼回事。”沈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就是你看到的這回事啊。”許朝暮笑，“我去C大找初晴聊天了，她說她最近在負責這件事，不過聯繫了好多企業家，都不肯去。我就說讓我老公去啊……”
“你還真會給你老公多事。”
“那你去不去啊？”許朝暮滿含期待地看着他，“你要是去的話，我就跟初晴要個位置，我去聽！”
“不去。”
“靠，真不給面子。”
沈遲喝了一口茶，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
許朝暮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她就搖了搖他的胳膊：“你真不去啊？去嘛去嘛，我都答應初晴了，我還說我老公一定會來的，讓她放心，她現在都在做準備了。”
“你哪來的自信？”沈遲看了她一眼。
“……”許朝暮冷哼一聲，“不去就算了，我還以爲你對我有求必應呢，偶爾提個小要求都不答應，高估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說完，許朝暮站起身來，不想跟沈遲講話了。
誰知，沈遲一把拽住她，將她拽到自己懷裡來。
他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聲音低沉而曖昧：“你老公哪次對你不是有求必硬了？嗯？”
許朝暮臉一紅，掙扎了兩下，壓低聲音道：“你放手……小寶還在呢……你這個不要臉的。”
許朝暮話音剛落，小寶就捂着眼睛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嘀咕：“辣眼睛……”
“……”許朝暮臉紅的更厲害了，沈遲真得太不要臉了。
“真想我去？拿出點誠意來。”沈遲看着她道。
許朝暮沒有辦法，只好勾住他的脖子，四下看了看，沒人，這纔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個誠意夠不夠？”許朝暮道。
“我已經安排人代表沈氏去了。”沈遲道，“還有，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和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一樣的。”
“你不打算親自去啊？”許朝暮有點失望。
“我聽說C大的美女很多……”沈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