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暮暫時沒有將孩子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害怕又發生小寶當年的事情。
過了幾天後,她親自去了一趟醫院。
“醫生,您幫我看看,孩子怎麼樣。”許朝暮忐忑地問。
醫生推了推眼鏡,面容和善道:“沒有問題,孩子很健康,已經一個半月了。”
呃……一個半月?許朝暮想了想,應該是那次和沈遲在浴室的時候。
想到這兒,她臉一紅,收回想法。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許朝暮問道。
“第二胎了,沒事。平時注意飲食和情緒,加強鍛鍊,你自己應該也有經驗了。”醫生輕描淡寫。
“那個……醫生……”許朝暮支支吾吾,“我前幾天剛發現,但是……但是那個我在發現之前……和我老公……呃……”
許朝暮說不出口了,臉一紅。
醫生都是明白人,看許朝暮這樣,笑了笑:“孩子沒事,不過現在知道了可就不能亂來了。你提醒你老公也多注意一點,男人不能慣。”
“嗯嗯,我知道了。”許朝暮連連點頭。
“你老公沒有陪你來嗎?”
“他出差了,下次讓他陪我過來。”
“好,記得定時來醫院做孕檢。”
醫生又叮囑了許朝暮幾句,這纔給她開了一些營養品,讓她回家了。
走出醫院的時候,許朝暮用小手撫摸着平坦的腹部,笑得比天空中的太陽還燦爛。
“寶寶,你要安安心心呆在媽媽肚子裡,乖一點。”
許朝暮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再等幾個月生出來就知道了。
她算了算,她的這個孩子跟莫水芙的孩子差不多大呢!
到時候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塊兒玩耍,一定很有愛。
她也希望以後三哥一家和他們能和平共處吧,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這個當事人也可以不計較,畢竟,她和水芙的關係是很好的。
從醫院回來後,小寶就纏着她,非要她跟他一起玩。
許朝暮因爲懷了寶寶,也不敢跟小寶太胡鬧,只好隨便跟他玩一些小遊戲。
只不過,剛玩了一會兒,她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許朝暮嗎?”是一個女人,聲音低沉但很嚴厲。
“是我。”許朝暮一時想不出是誰。
“我是承朗的媽媽,我想,我們見過。”
“哦……原來是承朗媽媽,您有什麼事嗎?”
“我想約你來我們斐麗集團附近的餐廳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因爲懷孕了,許朝暮肯定輕易不會答應,她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有什麼話就在電話裡說吧,也是一樣的。”
“我想,我們還是見一面比較好。餐廳就在一樓,繁華地段,你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陸斐麗一眼就看穿了許朝暮的心思。
許朝暮略略思索一二,點點頭:“行,我過去。”
一走進餐廳,她就看到了陸斐麗。
這個女人還是很耀眼的,幹練精緻,跟四周的人比起來,她要顯得成熟、冷靜很多。坐在餐廳裡就像是一朵冷豔的梅花,與四周格格不入。
陸斐麗點了一些西式甜點,一個人默默坐着。
“您好,陸董。”許朝暮走到她的面前。
陸斐麗擡頭一看,距離上次見到這個女人已經快兩年了,和上一次見面很不一樣,現在的許朝暮變了很多,看上去落落大方,再沒有以前那種小家子氣了。
“坐。”陸斐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許朝暮坐下後直言:“陸董找我,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別害怕,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陸斐麗道。
許朝暮淡淡笑了笑,沒有反駁。
“你和承朗還有往來嗎?”陸斐麗語氣寡淡,隨口問道。
“我們還是朋友,只不過已經很少見面了,我知道陸董不喜歡我跟承朗有往來。正好,我老公也不太喜歡我接觸別的男人。”
“沈總控制慾很強。”
“不過不及陸董。”許朝暮平靜道。
陸斐麗心裡不是滋味,這小丫頭還真是仗着有沈遲給她撐腰,說話沒大沒小的。
“難怪沈總那樣的人會喜歡你,你確實有值得他喜歡的地方,有膽有識。”
許朝暮哪裡不知道陸斐麗是諷刺她,但她只淡淡一笑:“陸董,你讓我過來,不會只是敘舊吧?更何況,我們之間的舊也沒有什麼好敘的。我和承朗只是普通朋友,從一開始就是。當初訂婚也只是一個誤會……”
“你當作誤會,可承朗當作愛情。”陸斐麗道,“他心裡還是放不下你。”
“總會有放下的一天的。”
許朝暮知道,承朗很執着。
可她嫁給沈遲,就註定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且,從一開始,聶承朗就知道,她心裡永遠住着一個人,那就是沈遲。
“你挺雲淡風輕的。”陸斐麗道。
“您不也一直不希望我和承朗在一起嗎?正好,如你所願。”許朝暮道,“不過,承朗也不喜歡齊娜,你不要亂點鴛鴦譜,讓他們在一起,齊娜跟承朗不合適。”
“我不會再幹涉他的感情,不過,你以後也儘量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許朝暮道。
“吃點甜點吧,我特意點的,這兒的甜點很有特色,是專門請的一個意大利糕點師做的。”陸斐麗自己先吃了一小口提拉米蘇。
許朝暮微微搖搖頭:“不了,我還得早點回家,兒子特別黏人。”
實則是,她不敢吃陸斐麗的東西,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哦,對了,聽說沈總出差去了。”陸斐麗漫不經心道,“什麼時候走的?那你豈不是會無趣很多。”
許朝暮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了,她心口一拎。
陸斐麗不會無緣無故找她,也不太可能只爲了跟她談聶承朗的事。
是不是……她在打探沈遲的行程?
沈遲跟她說過,這次行程得保密,她留了一個心眼。
許朝暮裝作若無其事,岔開這個話題:“我怎麼會無趣,小孩子特別鬧騰,我每天都得陪着他。”
“怎麼,他爸爸不陪他?”陸斐麗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