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一如既往的霸道,但又帶了無限溫柔。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她了,除了她,他也不屑去碰別人。也只有她,能讓他思之如狂,念之不忘。
這樣的許朝暮,就是他的劫。
正因爲很久沒有碰過她了,在汲取到屬於她獨特的芬芳時,越發不可收拾。
他緊緊摟住她的腰,一雙大手逐漸收緊,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許朝暮一點準備沒有,也許是很久沒有接吻的緣故,她很不習慣。
而且,稍稍帶了排斥。
她用手去推沈遲,但他很快就扣住了她的手!
他引導着她,讓這個吻變得越發濃烈和纏綿。
他真得太想念她的氣息了,直到這一刻,有了同以前一樣的觸感後,他才明白這不是夢,他面前的許朝暮就是他日夜思念的許朝暮。
多少個日`日夜夜重複過這樣的場景,但夢一醒,她卻不在身邊。
那種失落感,比夜空還要寂寞。
許朝暮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她不想要這樣的接觸,他們連最起碼的溝通都沒有,這樣的接觸等同於耍流氓。
他身上那熟悉的氣息環繞在她的鼻端,她皺起眉頭,排斥地去動着身子。
可她力氣不及沈遲,她每一次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可她沒有辦法去喜歡上這個吻,從前,她多想親他,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她一狠心,咬了下去。
沈遲吃痛,從她的脣中退了出來。
許朝暮冷漠地看着他,他鬆開手,擦掉了脣角的血跡。
她的眼神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表情冷漠到僵硬,沒有一點笑容。
這樣子的許朝暮,沈遲極少見到,但每一次見,都會讓他的心猶如被刀子戳了一遍。
“沈遲,你要再這樣子,別連朋友都做不成。”許朝暮警告他。
“我們是夫妻!”沈遲咬牙。
什麼狗屁朋友,他們從來就都不是朋友關係!
“我們訂過婚嗎?辦過酒宴嗎?有過證婚人嗎?都沒有是吧?既然都沒有,算什麼夫妻?至於結婚證,不好意思,我這兒沒有,我不承認。”
“我們……”
“就算有,那麻煩沈總你再跑一趟民政局,解除婚姻關係。”許朝暮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憑您的本事,可以隨意弄到結婚證,那也可以辦好離婚證,我相信你。”
“你……”
“請你離開。”許朝暮依然不給沈遲說一句話的機會。
從昨晚見到他起,她就沒有高興過。
以前,他是她的男神啊,見他笑一下,她會花癡半天,見他皺個眉,她也會心疼半天。如果能近距離地看他一眼,她會高興得幾天睡不着的。
沈遲直起腰,默默看着她。
他忽然有些陌生,這……還是那個喜歡追着他跑,喜歡逗他開心,喜歡說個不停的許朝暮嗎?
她會一遍一遍叫他“四哥”“四哥”,會掛着他的脖子很無賴地讓他親她,吃個飯都會不停看着他的許朝暮嗎?
就算是跟去年比,她也變了。
他知道,孩子沒有了,對她的打擊太大。
懷着孩子的時候,她還是會跟他笑着說很多開心的事情,會撒嬌讓他做飯,會枕着他的手臂,不准他放開。
那個孩子,在她的心中佔有太重要的位置。
至少,比他重要。
許朝暮也站了起來,她推了沈遲一把,從他的身邊轉身往臥室裡走去,又重重帶上了臥室的門!
沈遲無奈地看了一眼,終究,他還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家。
這兒,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大概是許朝暮關門的聲音太響了一點,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臥室裡傳來的小寶的哭聲,撕心裂肺。
沈遲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真想再看看他們。
可她並不歡迎他,他只是多餘的存在。
臥室裡,許朝暮哄着小寶:“乖,小寶乖,不哭不哭。”
可是小寶哭得很厲害,手腳並用,怎麼都哄不住。
站在門口的沈遲聽到小寶的哭聲,心都揪了起來……
但最終,他關上門,只能選擇離開。
走到樓下,小雨還在下着,淅淅瀝瀝落在他的傘上,迎面帶來一陣涼風。
他見了她又能怎麼樣,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心口又劃了一刀而已。
出小區的時候,他給手下打了電話,他坐上車,回了C市。
一路上,心口疼痛不已,他託着頭倚靠窗戶,默不作聲。
C市倒是一片晴好,陽光照得人刺眼,白花花的日光明晃晃地在頭頂上空照着,有幾分炫目。
沈遲一走,小寶似乎哭得更加厲害,不停地哭,接連哭了半個小時都不帶歇一會兒的。
許朝暮好累,不停地哄,但就是怎麼都哄不住。
她本來心情就很不好,小寶這麼一哭,她都想打他屁股了。
但,還是沒有捨得。
“小寶,你捨不得那個叔叔?”許朝暮問道。
小寶也聽不懂,就是一直哭。
許朝暮真想捂耳朵了,這傢伙一哭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正當她無奈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誰?”許朝暮以爲是沈遲折回來了。
“許小姐。”門外的男人恭恭敬敬道。
許朝暮疑惑,是誰?
門一開,門口站着一個衣着整潔的男人,他手裡提着一隻手提袋,正是昨天沈遲提的那隻。
許朝暮反應過來了,剛剛沈遲就說過,等會兒讓他手下將東西送過來。
她也不知道那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煩人了,不吃早餐也逼着她吃,不收東西也逼着她收。
“許小姐,沈總給小少爺買的。”助理將東西遞給許朝暮。
小少爺?小寶什麼時候成小少爺了?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但她要是不收的話,沈遲絕對會讓這人天天敲她門的。
她接過手提袋,沒好氣道:“我收下了,你不要再敲我家門。”
“好,許小姐。”助理恭恭敬敬點頭。
許朝暮也不好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發什麼火,只淡漠道:“沒什麼事的話,我關門了。”
這人還沒走,許朝暮就關上了門。
她纔不管那人有沒有心裡陰影,誰也不可以打擾她和小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