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還在呼呼颳着,很響,一陣一陣往沈遲的衣領裡鑽。
許朝暮躲在暖和的客廳裡,抱着手機玩了一會兒遊戲。發財就不停地在客廳裡跑着,有時候會乖乖趴在她的腳邊。
玩了有十分鐘的樣子,許朝暮纔想起來,沈遲還在外面呢。
她心裡一緊張,就扔下手機準備出去了。
可是一想,不對,她爲什麼要同情他。雖然她知道,外面很冷。
糾結了幾分鐘,她還是走出了客廳,她到底還是捨不得。
想起在山上的時候,他拼命救她,真是爲了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是,他一跟她發火,她就又會生氣。
站到他面前的時候,沈遲挑了挑眉。
許朝暮動了動嘴脣,淡淡道:“知道錯了嗎?”
“知錯。”沈遲很聽話道。
“外面冷嗎?”
“冷。”
“想進去嗎?”
“想。”
“那你表示點誠意。”許朝暮看着他,到底還是她妥協了。
“你准許我進去嗎?”沈遲挑眉。
“看你表現。”許朝暮道。
“你老公表現一向不錯。”沈遲忽然打橫抱起了她。
許朝暮趕緊勾住他的脖子:“你放我下來,我還沒有允許你進去,你放我下來。”
“小點聲。”沈遲道。
說完,沈遲就抱着她往客廳裡走去了。
他的手很涼,摟着許朝暮的時候,許朝暮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一進客廳,沈遲就抱着她往自己的臥室裡走。
“沈遲你這樣子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不是你自己說看我表現的嗎?在牀上,纔好進去……”沈遲壓低聲音。
媽蛋,許朝暮怒了,原來,她說的“進去”跟他說的“進去”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這男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不正經的東西。
“我是同情你才讓你進……進客廳的,你要是這樣子,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許朝暮生氣了。
沈遲也沒有打算對她做什麼,他將她放在牀上,俯身看着她。
“暮暮,別生氣。”沈遲用手撫摸着她的髮絲。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這樣看了她好一會兒,他也無從解釋。
許朝暮也不想跟他生氣了,算了,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事,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暮暮,我昨晚酒喝多了,正好聽到那些人在胡言亂語,一時憤怒,揍了他們。回來的時候氣還沒有消,所以……你原諒我?”沈遲還是解釋了一下。
“我不原諒你,你昨天晚上襯衫上的口紅印是怎麼回事?”許朝暮質問。
“口紅印?有嗎?”沈遲一臉茫然。
他昨晚上也就是跟一羣總裁、副總的在喝酒,都沒有肢體接觸,哪裡來的口紅。
“賴賴賴,就知道賴!”許朝暮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他,“下次出去應酬、喝酒記得穿深色襯衫,這樣就不會被我發現了。你想跟多少女人喝酒就跟多少女人喝酒,喝完酒做什麼我都不會發現。”
沈遲很無辜:“我真不知道襯衫上面有口紅印。”
因爲這個,許朝暮生氣了?
他皺着眉頭努力回想,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賴你?”許朝暮道。
“不是,不是。”沈遲當即否認,“大概是一不小心蹭到的?”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編了,他實在不知道。
“算了,你慢慢想吧,要是想不出來,你就不要再找我了。”許朝暮道,“還有,你昨晚上西裝口袋裡有一張紙條,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
西裝口袋?電話號碼?沈遲真是一臉懵。
許朝暮說的這些,他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喝酒腦子就短路。”許朝暮深感無奈。
他要是不短路,巴黎那一晚的事情,怎麼會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自己慢慢想好了。”許朝暮想要推開身上的他。
忽然,沈遲想到了,他壓住許朝暮的手,解釋道:“我知道了,你別動,聽我說完。”
“嗯?”許朝暮看向他,“你說。”
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是會聽他解釋的。
“那些人要打白曼的時候,我伸手幫了她一下,她……正好碰到我,所以,襯衫上的口紅印,大概就這麼來的。還有,後來她往我口袋裡塞了東西,我沒有注意,現在你一說,我纔想起。”
“你跟她還有往來?”許朝暮皺眉問道。
“並沒有。”沈遲道,“這次展銷會,白家是贊助商,正好就由白曼和她男朋友過來參加了。”
許朝暮沉默,不說話。
“你不相信我?”沈遲問道。
“相信。”她相信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往來了,包括在華盛頓的那一次,她也相信是偶遇。
沈遲摟住了她,撫摸着她的髮絲,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她的身上有好聞的孕婦的氣息,像是奶香一樣的,這氣息讓他很沉迷。
懷孕的的許朝暮很性感,此時她毛衣的領口微微鬆開一些,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美好的曲線。
沈遲渾身血液快速流淌,眼眸子裡都是慾望。
許朝暮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推開他:“還有三個多月就生了,你再忍忍吧,生完孩子再說。”
“嗯。”他答應了她。
許朝暮點點頭,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坐起來。
她知道,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知道分寸了,最近工作忙,他也沒有碰她。
現在她說孩子要生了,他也不會強迫她的。
“實在不行,我幫你解決下。”許朝暮臉一紅。
“……”沈遲臉色一黑,沉聲道,“不用!”
“那你扶我起來,我要去洗澡。”許朝暮拽着他。
沈遲無奈,只好將她從牀上扶了起來。
“能行嗎?”沈遲問她。
“這傢伙長得太快,我有點吃力。”許朝暮皺着眉頭。
“別動。”
沈遲將她從牀上扶起來,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身邊:“我帶你去浴室。”
許朝暮也不跟他客氣了,默默將手交給他。
他彎下腰,先替她換了一雙洗澡用的拖鞋,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了起來。
“可以嗎?”沈遲問道。
“沒事,就是腿有點腫,走不快。”許朝暮彎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