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勾了勾脣角,伸出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我這麼不值錢,你爲什麼還要我?”許朝暮仰起小臉問他。
“省錢。”沈遲道。
“沈遲,你是不是不打算給我彩禮錢什麼的?”許朝暮氣呼呼的。
“不然呢,這不就是省錢的意思。”沈遲脣角微微上揚。
“奸商。”
“無商不奸。”
“唯你最奸。”
許朝暮冷哼幾聲,娶個自家養大的丫頭確實能省不少錢啊,人家厲北廷、紀盛宣也沒有像他這麼幹,沈遲這人果然是最大的奸商!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沈遲又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
許朝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時,綠燈亮了,沈遲才收回手,踩下油門。
說了幾句話,許朝暮明顯感到沈遲的臉色緩和了很多,沒有那麼嚴肅了。
他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挺讓她害怕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邁巴赫勻速往前方開着,正是下班的時間段,到處車子都很多,滿大街的喇叭聲,“滴滴滴滴”。
車子的前照燈不停地閃爍,許朝暮看着前方,目光迷離。
沈遲是要帶她去哪裡呢?
這時,沈遲打開了車子裡的cd,調了一首古典音樂。
車子裡比較暗,許朝暮託着腮,靜靜看着車外。
她聽着歌,聞着車子裡淺淡的薰衣草香味兒,心情很舒暢。
“餓嗎?”沈遲淡淡問道。
“有點。”許朝暮道。
“中午吃那麼多還餓,你是寵物豬嗎?”
“……”許朝暮白了他一眼,“那我不餓了。”
“先帶你去吃飯。”
“去哪?”
“前面有一家西餐廳不錯,你跟我去就是。”
“腐敗,你是不是吃遍高檔餐廳了?”許朝暮問。
“紀盛宣家的產業,不吃白不吃。”
“哦?紀老闆?我以前還以爲他只有那麼一家未央會所呢,看來,他還有餐廳什麼的?”許朝暮很好奇。
“不止。”
“紀老闆人挺好的,不過說起來,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想他?”沈遲的眼眸裡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呃……許朝暮就知道,她不能提任何除沈遲以外的男性,尤其是年輕男性。
“朋友嘛,就不能提一提嗎?”許朝暮一臉無辜。
“朋友?你什麼時候跟紀盛宣成朋友了?我還真沒看出來啊。”
“那就點頭之交,行了吧?非要拆穿我。”
許朝暮跟紀盛宣說過的話確實屈指可數,不過她一直都覺得紀盛宣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就跟沈遲差不多。
當然,要是不差不多,這兩人也成不了朋友。
如此一想,都是危險人物。
反倒是厲北廷,還算無害的,人也比較耿直。
“你要是敢想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我就把你丟到海里去喂鯊魚!”沈遲恐嚇她。
“沈總,我好害怕。”
許朝暮湊過來,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並做了一個很害怕很害怕的表情。
沈遲嘴角一抽,瞥了她一眼。
“沈總,那我以後是不是我兒子也不能想了?”許朝暮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就這麼看着他。
“你明白我的意思。”沈遲冷聲道。
“我不管,你肯定是把我兒子又給忘了!”許朝暮趁機道,“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二次忘記這個小傢伙的存在了,你真得是一個非常不合格的爸爸,像你這樣的爸爸,將來肯定教育不好孩子。你連他的存在都記不得,你說你心裡有他嗎?”
“許朝暮,別狡辯!”沈遲冷睨了她一眼,又開始強詞奪理。
今天,第二次被她抓住漏洞了。
許朝暮冷哼一聲,坐到位置上,雙手撫摸着肚子。
“寶寶,你說你爸欠揍不?欠揍不?等你生下來,我們一起揍他。”
沈遲說她肚子裡是個兒子,她忽然覺得兒子也不錯,至少兒子可以幫她。
“你確定他生下來會幫你一起揍我?”
呃……許朝暮撫摸着肚子的手一頓,她好像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萬一將來這傢伙要是被沈遲收買了呢?畢竟,沈遲可是一個奸商,她哪裡玩的過奸商。
“我看還是女兒好,都說女兒跟媽媽比較貼心,不管什麼時候,女兒都是向着她媽媽的。”沈遲不鹹不淡道。
“嗯?”許朝暮眨了眨眼睛,“我也覺得女兒好,就像我是不是。”
“所以,你要努力生個女兒。”
“可你說我肚子裡是兒子。”
“還可以生二胎嘛。”沈遲道,“實則不行,三個……”
“滾!”許朝暮怒。
“那你還想不想要女兒了?跟你一樣的女兒,活潑可愛,愛笑愛鬧愛打架。”沈遲誘惑她。
“我……”許朝暮猶豫了。
“然後你可以天天給她梳頭髮,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裙子,帶她去跳舞。”
“……”許朝暮深深動搖了。
“她會整天粘着你,對你笑,跟你鬧,讓你教她彈鋼琴,讓你給她開家長會。”
“……”許朝暮妥協了。
“我考慮考慮。”許朝暮承認,被沈遲說的心癢癢。
要是有個小丫頭多好,她可以任意把她打扮成白雪公主,或者芭比娃娃,給她買很多漂亮裙子呀,就像她媽媽當年對她一樣。
“嗯,這個問題值得好好考慮。”沈遲繼續遊說,“其實,生孩子沒有那麼痛的,尤其是生第二個的時候。”
沈遲也沒有辦法,如果可以,他替她生了。
許朝暮不開口,繼續沉思。
“等你看到可愛的孩子在衝你笑的時候,你就會忘記所有的疼痛了,你會覺得,懷胎十月,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沈遲道。
一番話,說得許朝暮特別心動。
她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
她也想要一個小丫頭啊。
“朝暮,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沈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他已經看到,許朝暮心動了。
“好像挺對的,我會認真考慮的。”許朝暮鄭重道。
“其實,也不用考慮,喜歡就生一個,反正你老公是養的起的。”
“沈遲。”許朝暮忽然轉頭,一臉警惕地看着他,“說,你是不是又動什麼壞心思了?”
“……”沈遲很無辜,“我只是很喜歡女兒,尤其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