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我好多天沒有看到你了……我好想你……”簡思思說着說着,就哭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把我關在這裡?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沈遲依然不開口,如黑曜石般銳利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渾身上下散發着冷意。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何時纔會說一句真話。
肖莫也不動聲色,只要簡思思不靠近沈遲,他都站在原地。
房間裡安靜得有些詭異,只聽得到簡思思的哭聲。
也不知是不是沈遲的目光太嚇人,簡思思哭着哭着就嚇得不敢做聲了。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楚楚可憐的雙目看向沈遲。
她身上的襯衫很凌亂,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見沈遲不作聲,她就咬着脣,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沈遲和肖莫都是見慣了世面的,兩人臉上都冷漠無情。
他們都在看,這個女人的演技究竟有多逼真。
“沈總……”沉默了好一會兒,簡思思才又開了口,“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我在這裡好難受……你不知道,他們經常罵我,還讓我吃藥!我沒有病爲什麼要吃藥!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你在等我?”沈遲終於沉聲開口。
他如獵豹一般看着簡思思,目光冷厲。
簡思思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沈總,我愛你。他們折磨我,我都沒有哭過,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來的。我沒有白等一場,你終於來了……我好欣慰,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沈總……”簡思思生怕沈遲不理她,連忙道,“沈總,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因爲他們,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她一下子又哭出聲來,悲痛欲絕,肩膀都在不停地顫抖。
“他們打我,罵我,根本就不管我是不是孕婦。有一天晚上,我肚子疼得厲害,他們還算有良心,將我送到了醫院……只是、只是我無能,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沒了……”
簡思思情緒很激動,尤其是在提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更加激動。
她一激動,就想往沈遲身邊走。
她想抱着他哭一場,想枕着他的肩膀訴說……
但,只要她往前走一步,肖莫就伸手攔住她!
“肖莫,你爲什麼要攔我,我想跟沈總說說話……”簡思思哭道。
肖莫也不開口,只是用刀鋒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簡思思有些害怕,不敢亂動。
沈遲淡淡開口:“簡思思,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關着你嗎?”
“我、我不太清楚……聽說、聽說是想威脅您……”簡思思怯怯道。
沈遲的語氣很冷漠,冷漠得讓她心驚膽戰。
“你覺得你在我心中值多少錢?”沈遲冷笑。
“沈、沈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算不太喜歡我,你也要想想那個失去的孩子……那個孩子很無辜,他是你的親骨肉啊!”
“簡思思,我是不是該說你蠢呢?”沈遲沉聲。
“沈、沈總……”
“閉嘴!”沈遲冷喝一聲,“簡思思,你難道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我的人將你關押在這裡的嗎?”
簡思思雙腿一軟,扶住牆壁……
是,她早就察覺到一些苗頭了,可是她不相信,她不願意相信!
沈遲怎麼會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可、可現在沈遲親口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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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沈總,一定不是你……”簡思思撲着就要上去抓住沈遲。
肖莫一用力,將她一推,根本不給她靠近沈遲的機會!
簡思思腳下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頓時就蹭破了一塊皮,血從手心滲了出來……
她哭得更厲害了,一手撐在這冰涼的地面上,一手捂住臉,任淚水從指縫間不停往外流。
哭聲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格外響亮,淒厲,甚至,還有回聲。
“沈總……你不能這麼對我……”簡思思邊哭邊說,“在巴黎那一次,錯不在我,是你自己喝醉了抱着我不放的。我拒絕了很多次,可是我的力氣不及您……你要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無緣無故丟了清白,是有多難過啊……”
“簡思思。”
沈遲沉聲喚了她的名字,邁開雙腿慢慢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
簡思思看到沈遲那雙通紅的眼睛,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遲氣場很強大,他一靠近她,她的手就在哆嗦了,背後直冒冷汗。
“你這麼會演,當初怎麼沒有進演藝圈呢?”
他的目光逼視着她,不給她一分躲閃的機會!
“沈、沈總……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簡思思明顯有點在顫抖了,連語調都變了。
她不敢直視沈遲的眼睛,企圖往後退。
“卓凡是你什麼人?”沈遲冷聲問。
一聽卓凡的名字,簡思思的臉色都變了!她的眼睛裡充滿了躲閃……
沈遲怎麼會知道卓凡?她一向瞞得很好。
“沈、沈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卓凡……”
“簡思思,你他媽還真冷靜。”沈遲沉着嗓子,一隻手卡住了簡思思的脖子!
他雙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卡住簡思思脖子的手在一分一分用力。
“沈、沈總……”簡思思有氣無力,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我真不知道卓凡……”
肖莫搖搖頭,論演技,這女人可真是一流。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死不承認。
“不承認是吧?”沈遲的手又更加用了力,“那我告訴你,卓凡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這一次,簡思思徹底清醒了!驚慌失措!
卓凡死了?不可能!他們前幾天還在通電話的,他怎麼死的?被沈遲殺的?!
沈遲紅着眼睛,一甩手,將大手從她的脖子上拿開,一把將她甩到了地上去!
簡思思的頭對着地面狠狠一撞,發出“咚”的一聲,整個人都是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啊!”簡思思痛苦地捂着腦袋,痛苦地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沈遲半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這副痛苦的表情,心中絲毫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