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要做什麼兼職?”沈遲淡淡問。
“也就是去餐館洗洗碗、去圖書館幫幫忙之類的,您別太心疼了。”
“她掃個地老子都能心疼半天,你讓我不心疼?!”沈遲拍着桌子衝手機那頭吼道。
“呃……”肖莫無語,還不是您自己慣的。
“沈總,您還想聽什麼?”肖莫攤攤手。
“去找人盯緊點陸斐麗。”
“是。”
沈遲掛了電話,心裡積鬱着一團怒火。那五年,許朝暮真得是和聶承朗朝夕相處過來的嗎?
朝夕相處,朝夕相處……這四個字簡直是對他的最大諷刺。
шшш •тt kán •C〇
這樣一想,頭又疼了起來,他握拳抵着額頭,沉默了。
早餐也沒有吃太多,他就往沈家別墅外走去。
老程早就在門外等着了,此時纔是六點多鐘,朝陽初升,天氣柔和。一眼望去,湖水碧波粼粼,天空湛藍無垠。
老程真是心疼沈遲,每天早上都會起很早去集團,現在許朝暮回來了,他也不多休息休息。
沈遲帶着外套走出沈家大門,哪知,他纔剛剛走到自己的邁巴赫跟前,前面那輛卡宴的車門就打開了。
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男人,清俊溫朗,宛如明玉。
這男人也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立在車門旁,陽光直直地從他的頭頂垂下來。他那修長白皙的手還半搭在車門上,整個人都宛若一尊雕塑,一尊好看的雕塑。
沈遲也沒有急着上車,看來,這男人果然是來找他的。他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這男人,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聶承朗垂下手,邁開步子往沈遲走來。
老程還站在沈遲的後面,這兩個男人,一樣令人矚目,一樣帶着高貴優雅的氣質,但氣場卻截然不同。
沈遲一手插在褲兜裡,靜靜等着那男人過來。
“你好,我叫聶承朗。”聶承朗伸出手。
沈遲牽了牽脣角,果然是他。
“沈遲。”他也伸出了手,沉聲道。
兩隻大掌相握,外人看起來春風和諧,春暖花開,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大掌相握,劍拔弩張。
這聶承朗終於還是找過來了,一點也不出沈遲的意料。好幾天了,他也真按捺的住。
“沈總,請問有沒有時間,能否聊幾句?”聶承朗很有禮貌地問。
“可以,爵士咖啡廳。”
言簡意賅,沈遲說完,看了聶承朗一眼,轉身就上了自己的車。
聶承朗淡淡一笑,這男人,果真跟傳言中的差不多,冷漠薄情。
他也轉身,上了自己的那輛卡宴。
兩輛車一起離開沈家別墅,往咖啡廳開去。
一路上,老程不免好奇:“沈總,他就是聶承朗嗎?”
“嗯。”
老程心中真是感慨萬千,說得難聽點,這兩人就是情敵啊!情敵相見,豈不是分外眼紅?
一個是許朝暮深愛過的沈遲,一個是許朝暮寶寶的爸爸,這關係,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如果放在五年前,老程可以篤定,別說一個聶承朗,就是十個聶承朗過來,也贏不過沈遲,因爲,許朝暮最愛的人是沈遲。
可現在呢,五年了,滄海都能變桑田,人心,又豈會停在原地?
老程也聽說了,這次回來,許朝暮是打算和聶承朗訂婚的。而且,許朝暮的孩子都兩個多月了……
有時候,連他都忍不住勸沈遲放手了。可這男人,始終執着得很。一如五年來,縱使身邊鶯鶯燕燕,他都始終如一。
兩輛車一前一後往爵士咖啡廳開過去,這家咖啡廳也是紀盛宣家的產業,在c市上流圈子裡也算是人盡皆知。
半個多小時,兩輛車分別在停車場裡停下。
沈遲和聶承朗下了車,往咖啡廳裡走去。
“沈總,你想喝點什麼?”坐定後,聶承朗道。
“不用,長話短說,大家都很忙。”沈遲擡腕,看了看手錶。
咖啡廳裡,桌子是很復古的紅木桌,雕刻着精緻的花卉紋飾。燈飾是復古的青銅蓮花吊燈,柔和的燈光宛如牛奶般,傾瀉而下,灑在這兩個男人的白色襯衫上。
一個冷漠清寒,臉上始終不見笑意,一個溫潤明朗,臉上是似有似無的笑。
“行,那就長話短說。”聶承朗道,“朝暮,在哪裡?”
“朝暮?”沈遲這才勾了勾脣角,“在我家。”
確切點說,在他牀上。
“你……軟禁了她?”聶承朗的眸子暗沉。
“別說那麼難聽,她在我家住過八年,此次不過是重回故地,百般不捨。何來的軟禁一說?”沈遲倒是雲淡風輕。
“那你徵得她同意了嗎?”
“當然。”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和她要訂婚了。”
“知道,不過你們還沒有領結婚證吧?”沈遲反問,眸子一凜。
“訂完婚,結婚證自然是遲早的事。”
“根據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條規定,有配偶而重婚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沈遲緊盯着聶承朗的雙眼,目光肅殺。這眼神冰冷清寒,讓四周的空氣都驟然冷了幾分。
“什麼意思?”聶承朗的語氣也緊張了起來。
“我和她,五年前就已經領了結婚證。怎麼,聶大少要插足別人的婚姻?”
“朝暮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她調皮慣了,大概就是看婚外情好玩,我不怪她。”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把朝暮帶出來,讓我跟她說幾句。”
聶承朗是不相信這個男人的,他知道沈遲這人腹黑狡詐。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民政局查查看,以你聶大少的身份,查這個,應該不費事。”
“沈總,以你的手段,造個假,似乎也不費事。”
兩人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
“那我們似乎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沈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朝暮她有自己喜歡的事情,有自己的興趣愛好。而且,她很喜歡上班做設計,你天天把她悶在家裡,你爲什麼不問問她的想法?”
聶承朗此話一說,沈遲倒皺了眉頭。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沈總,如果我沒有說錯,前兩天,你的情人簡思思還尋死覓活要跳樓吧?你身邊那麼多女人,你確定自己能好好待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