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致遠一走,沈遲就又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
“暮暮,你肚子還疼嗎?”
“吃了藥,好點了,你可以走了。”許朝暮學着他的語氣。
“那不行,我得看着你,今天晚上,我就睡你旁邊,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你可以把手機給我,這樣我一有事,直接打給你。”許朝暮機智道。
“那樣太慢了。”
說完,也不管許朝暮同不同意,某人就坐在牀上,脫掉鞋子,掀開了她的被窩。
“沈遲,你特麼要幹嘛?我是有夫之婦,我快要訂婚了。剛剛溫醫生也說了,讓我少接觸動物!動物!”
“……”沈遲嘴角一抽,“你老公我是人,不是動物。”
他長臂一攬,將她拽到懷裡,按下她的小腦袋:“不許鬧,該睡覺了。”
“沈遲,你要是再這樣,我就……”
“你就怎麼?”
“我就……”
許朝暮想了半天,沒想出任何能威脅到這個無恥男人的。
“好了,別吵,睡覺。你老公半夜被你折騰起來,挺不容易的。”
他摟住她,順手關了房間的燈。
房間裡一下子就黑了,伸手不見五指,許朝暮嚷嚷:“溫度計還沒有拿出來呢。”
“噢,我都忘了這事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來。”
對於這種事,沈遲十分、尤其、特別願意效勞。
沒等許朝暮同意,他的大手就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本來就是幾秒鐘的事情,他硬是不懷好意,用一隻大手摸來摸去……
許朝暮寬鬆的睡衣裡,根本就沒有再穿任何衣服。
他的鹹豬手摸着她的肚子,一路向上,到處揩油,還很無辜地嘀咕:“溫度計在哪呢……”
“把手拿出去!我自己有手!不要臉的,你幹嘛!”
許朝暮大聲叫了起來,因爲,某人的手正覆在她的柔軟上,順手搓揉了一把。
沈遲這纔將溫度計給拿了出來,末了,雙脣移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小點聲,傭人都睡了。萬一驚擾了他們,還以爲我沈遲飢渴到連孕婦都不放過。”
“你能回你自己房間去嗎?你要是不回,那我走了!”許朝暮威脅道。
“別生氣,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我保證,我不亂動了,真的。”
“你保證有個屁用啊!”許朝暮氣得形象全無。
“注意胎教。”沈遲嘴角一抽。
他又開了燈,認真地查看溫度計,還好,沒有任何異常。
他這才放心了,放下溫度計,再次關掉燈,他摟住她,不讓她動。
“暮暮,睡覺了,不早了。”
許朝暮被他緊緊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因爲是夏天,兩人都只穿了薄薄的睡衣,這會兒,身體貼在一起,許朝暮覺得特別彆扭。
沈遲是不再亂動了,他有力的臂膀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的小腦袋護在胸口。
“這種天氣,你不熱嗎?”許朝暮就是覺得特別扭。
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樣摟着睡過覺,她心裡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空調開着呢,睡覺,不要說話了。”
沈遲也真是累了,風塵僕僕連夜從a市趕了回來,半夜又被她折騰起來。
其實,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好脾氣,但他拿許朝暮毫無辦法。
剛剛閉上眼睛不久,沈遲就睡着了。
許朝暮本來還想掙扎,見他睡着了,也就不動了。
她看得出來,他很累。
但這男人就是睡着了還摟着她不放,生怕她走了似的。兩隻有力的臂膀緊緊環在她的腰上,不肯放開。
許朝暮無奈,只好任由他抱着睡覺。 wωω. t tkan. ¢O
夜深了,四處一片安靜。
許朝暮還是睡不着,她的小腦袋被沈遲放在懷中,她能夠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和規律的心跳聲。
許朝暮閉着眼睛想了很久的心事,慢慢兒,她也累了……
夏天的白晝來的早,四點多的時候,天就亮了,鳥雀在外面叫個不停,朝陽透過雲層照在大地上。
金色的光線灑向樹枝、山巒、荷葉,處處都透着安靜、祥和的氣息。
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風一吹,荷葉輕輕搖動,荷花散發出幽淡的清香。
蜻蜓掠過水麪,輕輕一點,水紋便四散開來,漣漪點點。
沈遲每天五點多,習慣性地就會醒過來,今天也不例外。
他醒來的時候,許朝暮還在睡。
許朝暮將他的手臂當作了枕頭,枕在上面,睡得很香甜。
沈遲的半隻胳膊都麻木了,他只好堅持着,沒有亂動。
許朝暮睡着正香,她背對着沈遲,整個人還半蜷曲在他的懷中。
沈遲的脣角慢慢上揚,嘴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此時此刻的許朝暮,真得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窩在他的胸口。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鼻端都是她發間那幽幽清香。
大抵,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就是每天睜開眼睛都可以看到自己愛着的人。
他愛她,視若生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許朝暮還在睡着。
沈遲就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儘管手臂麻木得沒有知覺了,但他還是覺得幸福。
大掌拂過她的髮絲,慢慢下滑,滑過她的腰際。
落在她肚子上的時候,他的手一頓。
脣角的笑意有點僵住了,她的肚子裡有別人的小孩,這個小孩,已經兩個多月了。
她的孩子一定會很像她吧,但……也會像他的父親。
沈遲心口那個位置像有無數根針在扎着,隱隱作痛。
如果這是他的孩子該多好,可惜……不是。
他的手就停在了她的腹部,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凝重。
秒針滴答滴答地走動着,太陽慢慢從東邊往上升,透過房間淺色的窗簾,投下一片燦爛的陽光。
許朝暮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
沈遲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但每次剛一響,就被他按了掛斷,他怕吵着她。
這一覺,許朝暮整整睡到了九點多。
九點多鐘的時候,許朝暮迷迷糊糊像往常一樣翻了個身,卻忘了,牀上還有一個人呢。
身子一轉,眼睛一睜,正好跟沈遲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醒了?”沈遲啞着嗓子沉聲道。
“呃……你還沒有去上班?”許朝暮有點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