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悅走上前:“來,跟我求個饒,我幫你跟我二叔說兩句好聽的,說不定,留你兩條腿、兩隻胳膊。”
“姚悅,你就是跟我求饒,我也不留你兩條腿,兩隻胳膊,我一定打死你。”許朝暮以牙還牙。
“你!尹哥,抽她一頓,甭廢話!”姚悅轉頭對她二叔保鏢道。
“是,姚小姐。”
保鏢走上前,一拳就揮了過來。剛剛大意了,被沈遲踹了兩腳,氣不過。
這一拳可是用足了力道,揮着就朝許朝暮的小臉打來。
許朝暮趕緊捂住眼睛,嚇得退後兩步,小貓一樣,跳着躲在了沈遲高大的身軀後面。
沈遲站立如鬆,保鏢這一拳揮過來時,他動也沒動,伸出右手,精準地抓住了保鏢的手腕。
“咔擦”一聲脆響,所有人都聽到了。
“啊!”保鏢驚悚的痛叫聲刺過雲空。
“咔擦”“咔擦”。
沈遲毫不手軟,撇過這男人的手腕,強大的力道,頓時就廢了這男人的一隻手!
“滾!”
吐出冰冷的字眼,沈遲面色孤寒,黑曜石般的鷹隼裡閃出狠戾的冷意。
他一甩手,那男人就被甩出了幾米遠,抓着被折斷的手腕,痛不欲生,面部猙獰。
“啊!”男人躺在地上,哀嚎高喊,雙腿抽搐,臉上青筋爆出。
晴好的陽光下,沈遲高大的身影正好遮住許朝暮,許朝暮嚇得抓住沈遲的衣服不肯鬆手。
她知道沈遲從小練跆拳道,早就是黑帶了。她小時候也跟着沈遲練,只是,他練習的時候,她就光偷看他。
後來,她啥也沒學會。
沈遲打起架來比她不知高出了幾個段數。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下來,照在沈遲棱角分明的臉上,清寒孤冷,格外好看。
姚悅嚇得趕緊躲在她二叔身後,低聲道:“二叔,怎麼辦?”
“這男人是誰?”她二叔疑惑地轉頭問道。
姚悅搖搖頭:“不知道,多管閒事的吧?”
“不可能。”她二叔到底看慣了場面。
許朝暮還躲在沈遲身後,沈遲反手摸到了她,微微一笑道:“出來。”
“怕。”許朝暮搖搖頭。
“怕什麼?”沈遲好整以暇地問她。
結果這丫頭就躲在沈遲身後不肯出來,沈遲用力一拽,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怕你打不過他們。”許朝暮嘻嘻笑道。
“對你四哥這麼沒信心?”沈遲低頭看着她,那狠戾和冷峻早已褪去,又換做了謙和溫潤。
“四哥,你等我一下。”許朝暮衝他擠擠眼,忽然就跑了出去。
沈遲眯起眼睛,不知道這丫頭又在搞什麼。
“兄弟。”姚悅的二叔走上前,義正言辭,“你今天打傷了我保鏢,這事我不想跟你計較了。不過剛剛那丫頭刮壞了我的車,這錢,你是不是給個說法?”
沈遲擡起覆了一層冷霜的雙眸:“朝暮臉上的傷是你們打的?”
“兄弟,你先說說這錢你打算怎麼賠?”
“我他媽在問你們話!”沈遲冷着嗓子。
這一聲,把這幾個人都震住了。
衆人愣了幾秒,姚悅二叔也不是吃素的:“是又怎麼樣?想打架?來,我奉陪到底!”
“跟你動手,髒了我的手。”沈遲掃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許朝暮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個水盆,裡面裝滿了水。
“四哥,你讓一讓。”
沈遲擡起眼,狹長、好看的眸子又眯了起來。
“嘩啦”!
一盆冷水全部潑在了姚悅和她二叔身上,一滴不剩!
姚悅當即就跳了起來,跟一隻哈巴狗似的。她全身上下都溼了,頭髮掛在身上,不停往下滴水。
現在還是春天,這一盆冷水澆下來,姚悅牙齒打顫,凍得咯吱咯吱響。潮溼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活像一隻落水狗。
“許朝暮,你找死!”姚悅一邊罵一邊去擰衣服上的水。
“阿嚏!”“阿嚏!”
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凍得瑟瑟發抖。黏黏的頭髮沾在臉上,她杏目圓睜,臉蛋煞白。
她趕緊脫掉了外套,只剩下一件貼身的白色吊帶裙。因爲全身都溼了,她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脫了外套後,吊帶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發育良好的身體。
跟姚悅的手足無措比起來,她二叔要鎮定許多。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手一甩,雖滿臉橫肉,卻沒有輕舉妄動。
“不要臉。”許朝暮冷哼了一聲。
光天化日之下就脫衣服。
許朝暮跳動沈遲跟前,踮起腳尖捂住沈遲雙眼。
“不許看啊。”她警告他。
這三俗男人,最喜歡大胸的了,這姚悅發育良好,萬一看對眼了怎麼辦。
沈遲哭笑不得,他一臉無奈,掰開許朝暮的小手:“別鬧。”
“四哥,你也不要臉,喜歡看大胸女人。”許朝暮撅起小嘴。
“那不然呢,看你?”沈遲很掉節操地來了一句。
他低頭看着她,這丫頭一臉的醋意,小臉漲得紅通通的,就像紅櫻桃一樣。
他不由伸手摸了上去,她的嘴角有點紅腫,她被那男人打了一拳,他都看到了。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一絲自責從心口漫過。
就像那未成熟的青蘋果,澀澀的味道涌上來,瀰漫在心田,一縷一縷,絲絲瀰漫……
許朝暮拍掉他的手:“四哥,我是你妹妹,請自重。”
沈遲笑了,她這會兒倒當他是哥哥了?
這時,姚悅扯着頭髮吼了一嗓子:“二叔,你真窩囊,你這麼多年是白混的嗎?”
“悅悅,我們走,這男人不好惹,來日方長。”姚悅的二叔低聲對姚悅道。
這男人剛剛還是一副五大三粗、氣勢洶洶的模樣,這會兒倒成了縮頭烏龜。
他瞅着沈遲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雖見沈遲穿着很低調,那這低調根本掩飾不了他身上的那種氣場。這種氣場,是即使湮沒在千萬人之中,都有的一種鶴立雞羣,一種卓然天成。
“二叔,你看看我成什麼樣子了?你現在跟我說走?要當縮頭烏龜你自己當去,以後我就沒你這個二叔了!窩囊!”姚悅甩了一臉水,很不服氣。
許朝暮一個孤兒,能認識什麼達官顯貴,她不信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