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後,洛言的心裡,非常複雜。
“夜墨,你幹什麼?先放手!”
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洛言不想和夜墨起爭執。
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景昀和宋傾傾身上,此刻就算他們兩個牽扯着,往宴會廳的出口走,倒也沒有人注意。
洛言抵擋不過他的力氣,硬生生的被他拽出了宴會廳。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出宴會大廳,洛言的顧忌便少了很多,她大聲朝他吼了一句。
“你哭什麼?”
他冷厲的質問讓洛言微有晃神,但僅僅幾秒,她便反應過來。
“我哭什麼和你有關係?”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在酒店,他接到了簡安寧的電話,也問了同樣的話,他問簡安寧哭什麼……
那天早上,他因爲簡安寧的一聲哭泣,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她,將她一個人丟在了空蕩蕩的房間裡。
他對她,會向對簡安寧一樣嗎?
他會因爲她哭一下,就會拋棄所有來安慰她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一字一句,追根到底的重複問着:“我哭什麼和你有關係?”
現在的洛言,完全不復以前的模樣,此刻的她,沒有高傲,沒有倔強,沒有對他的警惕和防備,甚至連她慣有的對他的厭惡都消失了……
這樣的洛言,像是被拔光了刺的小刺蝟一樣。
看着她紅通通的眼眶,夜墨的心臟處,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砸到了,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真是見鬼了!
他淺吸一口氣,面上仍舊冷峻到了極致。
“我不習慣你哭。”
他說,我不習慣你哭……
洛言嗤笑一聲:“原來,僅僅只是不習慣而已啊。”
是啊,這幾年,洛言很少在夜墨面前哭的。
“不習慣我哭,那簡小姐的,你習慣嗎?”
有些女人的眼淚比什麼都值錢,有些女人掉眼淚卻很掉價。
洛言自認爲自己是後一種。
她趁着夜墨放鬆警惕的時候,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
她擡起手背,胡亂的抹乾了眼角的那滴溼潤。
她揚了揚脣角,笑着對他說:“我哭只是因爲我有感而發而已,我羨慕傾傾,羨慕她的人生裡,會有唐景昀這麼一個男人,寵她愛她保護她,可惜我沒有,不過……如果我沒有遇上你的話,我可能會有的。“
所以,她就是爲了這個哭?
夜墨冷笑一聲:“很不幸,你遇上了我。”
這就是命運。
命運的好壞,誰能說的定呢?
冥冥之中,好像上天自有安排似的。
“哎!”洛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特麼上輩子一定是缺德事做多了,這輩子纔會遇見你,我發誓,這輩子,我一定好好做人,不幹壞事,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少遇到些牛鬼蛇神。”
夜墨臉色黑了,黑的很徹底。
她話裡的諷刺這麼明顯,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可偏偏,這樣伶牙俐齒的她,他還真拿她沒法子!
因爲懲罰的法子,他基本都用過了。
可這女人,什麼懲罰的法子都免疫。
就連……就連牀上懲罰,她都不怕了。
突然,夜墨危險的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