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臺鋼琴被送到了病房。
樑欣恬看着這斯坦威的立式鋼琴,一時間有些打怵。
“嘉文……在病房裡彈琴,不太好吧?”
“有什麼關係,這病房隔音效果好着呢,你彈琴,我去隔壁房間裡都聽不見!”男人說道,“不信你試試看!”
樑欣恬看着葉嘉文戲謔的樣子一笑,“我在這裡彈琴,怎麼可能去隔壁聽聲音呢?要不你彈琴吧,我去隔壁聽聽看。”
“我彈琴?你要我彈琴?”葉嘉文問樑欣恬,“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我怎麼會彈琴?”
樑欣恬笑笑,“你有個那麼會彈琴的弟弟,你父母也懂音樂,怎麼到你身上就不會了呢?我不管,你必須彈給我聽!”
然後樑欣恬走進了陪護房,她把門關上,等着葉嘉文彈琴。
過了許久,也沒聽見鋼琴聲。
樑欣恬偷偷地推開門,看到葉嘉文正在用手指一個個地彈,而他一邊彈,一邊在唱:“索……發……發……咪……瑞……多……”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
否則……我……不會……常常……若有所失
白天……眨眼……瞬間……裡
夜晚……呼吸……氣息……裡
都寫……滿了……我是……多麼愛你……想你的訊息……”
樑欣恬跟着葉嘉文彈的斷斷續續的音樂慢慢地唱着。
葉嘉文儘管學習過音樂,但他完全不如瘋子和樑欣恬那樣能在鋼琴上揮霍自如,所以當她聽着葉嘉文彈得有些困難的時候,她便坐到了琴凳上,葉嘉文身邊,抓着男人的手去彈一個一個的音。
葉嘉文被女孩子軟軟的手握着,心一陣猛跳,他順從地跟着女孩子指導的琴鍵去彈。
“心……是一個容器……
不停的累積……關於你的點點滴滴
雖然我……總守口如瓶
思念卻滿溢……濺溼了我眼睛
喔……
因爲我太想念你……所以才害怕
孤獨大的……不着邊際
若……此刻能奔向你
緊緊……擁抱你
我會毫不遲疑……”
這首歌曲因爲葉嘉文的不熟悉而彈得斷斷續續的,但兩人也跟着斷斷續續地演唱,這種兩人一起彈琴一起唱歌的感覺非常好!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
否則我不會……每次無法停止
想你想成了心事
等你等成了堅持
眼中渴望來不及掩飾又……如此誠實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
否則我不會常常若有所失
白天眨眼瞬間裡
夜晚呼吸氣息裡
都寫滿了我是多麼愛你想你的訊息”
兩人越彈越順手,到後來葉嘉文對每個鍵的位置已經很熟悉了,不用樑欣恬幫他,他就能準確地彈出來了,於是樑欣恬便窩在他的懷裡,用左手給他伴奏!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
否則我不會常常若有所失
白天眨眼瞬間裡
夜晚呼吸氣息裡
都寫滿了我是多麼愛你想你的訊息。”
一曲終了,兩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其實,在兩人的直覺裡,他們就是應該屬於對方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發生。
樑欣恬想到以前在葉嘉文的伊水軒,曾經看過一部韓劇叫《我的女孩》,那時她還和葉嘉文開玩笑,說如果她和葉嘉文是兄妹怎麼辦?
沒想到,這件事情果然一語成讖,兩個人還真成了兄妹。
想到這裡,樑欣恬的心情又各種不好了,只好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葉嘉文輕輕地摸着她的手,笑着說道,“要不我們再來彈一首?你看,雖然我沒有音樂細胞,但現在不是也和你合作的很不錯嘛。”
樑欣恬靠在男人懷裡,“可以呀,那我們再彈一首什麼曲子呢?”
男人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來一首《廣島之戀》?”
聽到葉嘉文說兩人要一起唱《廣島之戀》樑欣恬又鬱悶了。
《廣島之戀》這首歌曲,原本是她和穆揚一起唱的,但是現在,這首歌曲彷彿唱出了她和身邊這個男人的情況。
兩個人走入了愛的禁區,明明知道這是不應該開始的愛情卻開始了。
明明知道這種這段愛情必須要結束,卻無法結束。
想到這裡,樑欣恬嘆了一口氣,她輕輕的伸手摸了摸鋼琴鍵說道,“你早就該拒絕我,可你卻沒有拒絕!”
“錯!”葉嘉文笑道,“誰說我應該拒絕你?我偏偏不拒絕你,即使是幸福的錯覺,我也要去享受!”
……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願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爲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
在女孩子的指導下,男人的一雙大手在鋼琴上越彈越順手,甚至彷彿也像他弟弟那樣,能夠在鋼琴上演繹出一曲動人的樂曲了。
但是男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有了身邊的女孩子,他彈不到那麼好。
因爲,現在的他用心去彈鋼琴的,因爲現在的女孩子用心來愛他的……
欣恬,如果我們一定要一起攜手走愛的禁區,我會毫不猶豫……
欣恬,如果這只是個風流的遊戲,我也毫不後悔……
一雙依偎的身影一直在鋼琴前慢慢地演奏着。
美好的音樂籠罩在兩人身上,很美,很幸福……
……
柳含雪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她的眼睛已經可以旋轉,還能看着其他人,有時候她會發出“呃,啊”的聲音。
這讓大家都很開心!
下午,她竟然對着護士指手畫腳,想要有什麼事情。
護士看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問她,她又說不出來。
“夫人,您到底要做什麼?”護士說道,“您用手指給我們看,行嗎?”
柳含雪使勁指着窗外,護士看了半天,窗外只有一棵樹,什麼也沒有。
柳含雪急了,又指了指身邊的一棵綠蘿。
那是醫院放在病房裡清新空氣的,可護士還是不明白。
柳含雪嘆了一口氣,眼淚流了出來,她心裡說道,“我該怎麼告訴你,我是要找葉嘉文呢?我指的是樹葉啊,我要告訴他,他和欣恬不是表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