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葉嘉文轉身,對着樑欣恬即將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脫口而出,“欣恬,等等……”
樑欣恬被葉嘉文叫住了,轉身問道,“總裁,您還有什麼事?”
“彈一曲給樑思思聽吧。”葉嘉文突然說道,“這麼好聽的音樂,思思不聽,豈不是可惜了?”
“思思,你喜歡聽誰的歌曲?”葉嘉文問樑思思。
樑思思完全沒想到葉嘉文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我……”
還沒等樑思思開口,葉嘉文笑道,“對了,欣恬,我弟弟小時候很喜歡音樂,曾經自己創作過一些兒童歌曲,我唱一首給你聽,你彈下來吧?”
樑欣恬此時已經被葉嘉文叫回到了鋼琴旁,聽到葉嘉文說瘋子小時候還會自己編曲,她興趣來了,“是嗎?什麼歌曲啊?你唱給我聽?”
“簡單的兒童歌曲,我唱給你聽,不過你不要笑話嘉生,是他自己編的。”葉嘉文笑道。
“我不笑話,要是好聽,我還可以教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聽呢!”樑欣恬笑道,“不過,瘋子小時候還能作曲,好厲害啊,我也想作曲,不過沒這個膽量!”
“好,那我唱了!”葉嘉文清清嗓子,“小蠟筆,小蠟筆,五顏六色真美麗,小蠟筆,小蠟筆,我的小蠟筆。小蠟筆,小蠟筆,畫只小雞真美麗,小蠟筆,小蠟筆,可愛的小蠟筆。”
很簡單的兩句歌詞,歌曲的句子也是重複較多,十分朗朗上口,樑欣恬聽一遍就記住了,“這麼簡單,那我來彈吧,你來唱!”
樑欣恬打開鋼琴蓋,完整地把歌曲演奏了一遍,“這個歌曲確實不錯,簡單明瞭,孤兒院的孩子們肯定喜歡。唉,可惜我爸爸不在了,不然讓他和瘋子見面談談音樂,兩人肯定是心心相惜的知音。”
樑欣恬想到養父,心裡又有些難過起來,不過她很快就甩甩頭,把難過甩到了腦後,自彈自唱起來:“小蠟筆,小蠟筆……這首歌曲適合活潑的情緒,最後如果加個裝飾音更好。”
說完後,她又給歌曲配了伴奏,聽起來真是好聽多了。
樑思思在一旁,幾乎是完全不懂音樂,她聽了半天也聽不出歌曲的曲調,也不明白樑欣恬聽一遍怎麼就能彈出來,見葉嘉文一直用崇拜和欣賞的眼光看着樑欣恬,她心裡是無比羨慕嫉妒恨啊!
“思思,剛纔這首《小蠟筆》欣恬彈了好幾遍,你也應該背得下來了吧?要不欣恬彈,你唱給我聽聽?”葉嘉文客氣地對樑思思說道。
樑思思臉一紅,“我不會啊!”
“可是我聽樑沙說,你小時候很愛唱歌,記性也很好。音樂這本領就是童子功啊,小時候會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葉嘉文對樑思思道,“別怕,你肯定唱得出的。”
“我……”樑思思急得都要哭了,“嘉文哥哥,我養父母都是窮人,沒錢買鋼琴也沒能力培養我,我不像欣恬那樣可以聽一遍就唱出來,或許我小時候是會。可我現在真的不會了。”
“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唱!”葉嘉文這次顯得無比溫柔,連彈琴的樑欣恬都覺得這個男人現在的行爲很不對勁,哪有如此溫柔地“逼”別人唱歌的?
“欣恬,來音樂吧!加個過門!”葉嘉文對樑欣恬道。
樑欣恬點點頭,手下指尖靈地在琴鍵上巧翻飛,音樂響起。
等過門一過,葉嘉文就演唱起來,樑思思完全聽不出過門,見葉嘉文唱了纔跟着唱,但基本都是走調的,而且不但連曲子,最簡單的歌詞她都記不住。
一曲終了,樑思思已經是滿臉漲得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葉嘉文滿意地拍拍樑思思的肩,“唱得不錯!我很滿意!”說完後,他轉身就離開了小禮堂。
樑欣恬見樑思思情緒不佳,忙關了鋼琴,對樑思思道,“我還有工作,我也走了!”說完後,她立馬也小跑着溜出了小禮堂。
剩下出了醜的樑思思一人站在鋼琴旁,恨恨踢了一下琴凳,“你們欺人太甚!”
……
“我妹妹是個音樂小神童,那時她才兩歲,好多歌曲,聽一遍她就會哼……”
“我弟弟也是這樣的人。”
回到辦公室,葉嘉文回憶起樑沙小時候對自己說的話。葉嘉文當時還特別有同感。
現在,再回憶起過去,結合剛纔樑思思和樑欣恬的表現。葉嘉文心情大好起來。
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樑思思應該,不,肯定不是樑沙的妹妹,你們調查的時候再仔細一點,我要搞清楚這個樑思思的底細!”
……
元宵節前夕,正月十四晚上,樑欣恬去了孤兒院,這幾天,除了排練節目,她打算照顧孩子們吃飯一直到睡覺,因爲孩子想要媽媽,觸動了她的心靈,她決定,往後的日子,每天都帶孩子們閱讀一些睡前故事,直到孩子們睡了,她再離開。
陸陸續續地把孩子們喂好飯,向梅和幾個教師便帶着孩子們去洗手小便,準備上牀睡覺。
等大部分孩子都洗漱得差不多的時候,樑欣恬準備鋪牀給孩子們睡覺。
正當她在鋪牀時,忽然聽到“砰”的一聲,一個名叫藍藍的7歲女孩正坐在牀邊脫衣服,忽然就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樑欣恬以爲她不小心摔了,跑過去扶她。
可是當她走近藍藍時,那個景象把樑欣恬嚇呆了。
小女孩的臉漲得通紅,慢慢地雙頰顏色越來越深,眼睛閉着、身體扭曲、四肢蜷縮、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突然間,女孩子的褲子也溼了,一攤水從她褲襠裡流了出來,原來是尿失禁了。
樑欣恬嚇得完全不知所措,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大叫起來,“來人啊,快點來人,藍藍生病了,你們快來看看藍藍怎麼了?”
幾個老師和向梅聽到樑欣恬的叫喊都衝了進來,一看藍藍的情況,突然有一個老師嚇得就大叫起來,“癲癇,藍藍髮癲癇了!怎麼辦?怎麼處理啊?我們都不會,急救包,先去拿急救包吧……”
聽說過,卻從未處理過孩子癲癇的樑欣恬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嚇得臉色蒼白,完全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