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謙握緊了雙手，最終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老大！”華鬱叫了慕凌謙一聲。
慕凌謙卻在這時，聲音無比沉重的開了口：“小八，準備手術。”
孩子還可以再生，可是向陽卻自有一個。
華鬱聽到慕凌謙這話，愣了下，他不解的望向了慕凌謙，準備手術？
準備什麼手術？
他剛剛檢查出來，小嫂子得了白血病，老大就說準備手術？
骨髓從哪裡來？
慕凌謙說不出那句話，說不出拿北北的骨髓去救向陽的話。
長久的沉默之後，慕凌謙終於開了口：“帶北北去醫院檢查。”
華鬱聽到慕凌謙的這話，他的心都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望向了慕凌謙，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話是慕凌謙說出來的，帶北北去檢查？
是了，這世界上，和小嫂子的骨髓最有可能配對成功的人，就是北北。
“老大，你瘋了嗎？”華鬱倒退了兩步，望着慕凌謙：“你要拿北北的骨髓去救小嫂子？你知道這麼做，有什麼後果嗎？你知道小嫂子醒來以後，會怎麼樣嗎？”
知道，他全都知道。
可是，比起失去她，他寧願讓她恨他。
他的選擇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保大。
慕凌謙的反應，華鬱終於看懂了，慕凌謙的選擇，華鬱也明白了。
但是，老大瘋了，他沒瘋，他沒辦法，他真的沒辦法讓慕凌謙拿慕北北的生命開玩笑，當初小嫂子第一次流產，老大選擇保大的時候，他能同意，也是無可奈何，可如今，北北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北北是會說話，會走路，已經有了意識的孩子。
華鬱是醫生，他太瞭解這次手術，對慕北北來說，意味着什麼了。
“老大，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拿北北的生命開玩笑！”華鬱衝着慕凌謙道：“小嫂子的身體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小嫂子還有時間，你得相信她，她還可以熬一、兩年的，說不定這一、兩年裡，就找到別的合適的骨髓了呢？北北才一歲多大，她做了這個手術以後，她的身體根本撐不住，你這是要她的命啊！”
慕凌謙沉默了下來。
要是有辦法，他何嘗想用他的女兒的命去換。
向陽那麼在意北北，爲了北北的身體，躲了他整整兩年的人，硬是將孩子送到了他的身邊，等她醒來，發現他竟然用孩子的命換了她的命，這輩子，他是真的再也無法奢求她的原諒了。
可是，找得到嗎？
除了永遠血緣關係的人，這世界上，還找得到如此罕見的熊貓血的人，還能和向陽的血型完全匹配嗎？
“老大，你別急，你先別急，我去想辦法。我家醫院遍佈全球各地，我去找我爸，找我爺爺，他們肯定能找到的，肯定能找到的。”
華鬱不想再看慕凌謙痛苦下去，這些年，他是跟在慕凌謙身邊最近的一個人，所有的兄弟裡面，也只有他是隨叫隨到的，他不想看到慕凌謙後悔，一點都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