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已經蔓延過了他整個身體,幾乎漫過他的頭。
透明的水中,可見君三少身上那些因爲癮頭髮作,爲抵制那種痛苦的煎熬而自殘的傷痕。
而此刻,他已經昏過去,手指還痙攣般緊緊掐着浴缸的邊,掐得指甲出血,瘦骨嶙峋的臉慘白慘白,好像一張被水浸透的白紙,甚是駭人。
烈風心臟一痛,感覺窒息般難受。
急忙將他從浴缸中拖了出來,放到牀榻上,探探他的呼吸和心跳,發現雖然虛弱了不少,卻還是正常的,他驚恐無比的心,才從喉嚨上放下來。
只是看着君三少靜靜的躺在牀,那副破敗的模樣,他黯然無比,也不知道三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過了半天,君三少才醒過來,霍然睜開眼,迷濛幽深的眼眸一眼就看到了烈風,那眼神極其詭異,看得烈風心裡直髮抖。
“三少,你覺得怎樣?”烈風還是擔憂不已。
君三少閉了閉眼,又淡漠的睜開,不屑哼聲:“第一次能熬過去,第二次就不能了?現在你可以去報告教父了,相信他對這個結果會滿意。”
烈風苦笑,第一次雖然是最艱苦的,也是心理生理最大壓力的,可是,那時候至少在宿家,有梅森幫他剋制,鎖住他。
現在三少是單獨一個人對抗,沒有任何人幫助他,也沒有任何人照顧他,其實過程恐怕要比之前更痛苦。
但是他依然熬過去了,烈風覺得,自己跟了他那麼多年,真正的見識到了他越來越強大的心志,鋼鐵般無法擰斷。
“教父也來了北美。”烈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說起這件事,然後打得開電視。
電視新聞正在報道昨晚華家的宴會,波濤洶涌,暗流激盪的畫面。
君三少看着電視裡的葉鹿,當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教父面前,與教父針鋒相對,面無懼色,竟然還言語間暗示諷刺,教父要對她動手。
君三少瞪大了眼,錯愕萬分,她竟敢在教父面前說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話,真是絲毫不給教父面子和臺階下,他想,他跟了教父這麼久,還真沒見過有哪個人這麼大膽,當着教父的面,說這種找死的話。
微微垂下頭,脣角不由得淺淺露出一絲笑意,他心中大感欣慰。
他果然沒有看錯她,她已經能獨當一面,就算沒有他在,也敢和教父作對,想辦法對付教父,這樣就好。
他一直怕因爲自己,她會受制於人,現在她捅了這個馬蜂窩,撕破臉,反而令教父進退維谷,這是一步險棋,卻是一步再好不過的好棋。
君三少冷冷望着電視中,面對葉鹿聲勢奪人,卻臉容平靜實際內心怒意騰昇的教父,他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教父啊,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不會再盡在你的掌握中。
“教父對於這次葉鹿的表現很不滿。”烈風傳達教父的意思。
君三少不以爲然的輕哼:“那就繼續不滿好了,她是個有獨立思想的女人,不會聽我的指揮,所以她要做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