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簡席也去了,他不以爲然朝樑媛翻了一個白眼,繼而坐在簡言的身邊,將她圈在懷裡,陪簡言一起聽樑媛吐苦水。
樑媛看着簡席對簡言的溫柔,雙手託着小臉,羨慕兮兮的說:“如果我和蘇秦也能這麼恩愛就好。”
“你再堅持一下,也許就可以了。”眼見唐七明天就要訂婚,而她和蘇秦之間也沒有任何想要挽回的動靜,簡言便不再阻擋樑媛追蘇秦。
她想,也許樑媛真的能給蘇秦帶去一點安慰,也許樑媛的熱情真的能夠打動蘇秦。
唯一讓人擔憂的是,樑媛這個傢伙根本堅持不下去,或者說,她追到蘇秦之後,馬上又變心,這纔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樑媛聽着簡言的鼓勵,嘟着小嘴,不開心的說:“我已經堅持很久了,那我再努力,努力堅持一下吧!”
“嗯嗯!付出會有回報的。”簡言點頭讚許她。
於是,樑媛就賴在簡席的別墅,嚷着要和她們一起過平安夜。
本來簡席還想過個二人世界,結果被這傢伙打亂了,不過好在他和簡言恩愛,每天都在過節,也不在乎這一天。
與此同時,蘇秦的辦公室,他看關電腦右下方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鐘,距離他和唐七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秒針每走一格,蘇秦的心跳就加速一點,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唐七,迫不及待想給她一個解釋,迫不及待想和她重新開始。
蘇秦沒有意識到,他的迫不及待,或許也是讓他們更快走近向結束,讓他們越走越遠。
他在心裡準備了好多話,以及以後的生活規劃,他希望自己這次徹底放下架子以後,唐七也能給彼此一個機會。
畢竟,曾經的他們是那麼開心,他不想讓青春變成回憶,更想一起慢慢變老。
他再次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20:05分,蘇秦深吸一口氣,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自己扔在側辦公桌的大衣,套在身上,拿起手機,就前往咖啡廳了。
7年前,唐七走的時候,他沒有去追,也沒有給她一個具體的解釋。
所以,今天的他,提前赴約,去等唐七,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跟她解釋。
蘇秦到達約定的咖啡館時,是下午兩點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地30分鐘。
蘇秦沒有等人的習慣,平時開會等一兩分鐘,他都會煩燥。
但是,這一次,他一點都沒有煩燥,別說30分鐘,即便是三天三夜,他也等,只要唐七給他這個機會。
卡座上,蘇秦給自己點了一杯冰水,此刻的他情緒過於激動,他需要冷靜。
他和唐七見過無數次,沒想到自己還會如此緊張,手心甚至都出汗了。
他連續喝了三杯冰水,這種緊張的感覺都沒有消退。
2:50分的時候,唐七的身影出現在咖啡館,看到唐七的那一瞬間,蘇秦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嘴角還是牽強的扯起了一抹淡定的笑容。
唐七看到蘇秦的時候,快速朝他走過去,笑着問:“你等很久了嗎?”
她的情緒很淡然,彷彿在見一個普通朋友。
“沒有,比你早到一會。”兩人都比約定的時間早到。
唐七看着蘇秦眉眼之間那抹緊張,便知道他來了有一會,對於蘇秦想說的話,唐七心裡明白,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之後,擡起頭,朝蘇秦笑了笑,說了聲:“聖誕快樂!”
蘇秦聽着這句聖誕快樂,目不轉睛,直視着唐七,過去的回憶不由自主涌上心頭。
他還記得,他們讀書的時候,每次聖誕節,唐七都會給他送禮物,而且還有一個又圓又紅的蘋果,說是要保佑他平平安安。
想起往事,蘇秦的嘴角涌上一抹苦澀的笑容,腦海裡準備了好多的話,一時之間不知從哪說起。
唐七見蘇秦盯着自己不說話,尷尬了。
所以,她又接着說:“聽說蘇氏集團最近接了一個很大的項目,你很忙吧!”
“還好!”蘇秦平靜的回答。
他今天約唐七見面,並不想和她討論工作的事情,也不是詢問她過的好不好,他是想要一個未來。
“嗯!你們幾個人腦子都好使,這些事情肯定不成問題。”唐七不以爲然繼續閒聊,並沒有對蘇秦表達出任何特殊感情。
何況她們現在也沒有任何特殊感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蘇秦看着唐七的若無其事,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看着唐七的眼睛,請求:“七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唐七回來將近3個月,蘇秦這句重新開始,終於說出口了,誰也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從前,他和唐七在一起,都是唐七向他表白,都是唐七追着他玩,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如今,讓他把身份調換去求唐七,蘇秦的手心冒汗,他活了快27年,也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緊張。
唐七聽着蘇秦說重新開始,翻着餐點單的小手,突然頓住了。
今天的一切在她預料之內,包括這句重新開始。
但是,親耳聽到蘇秦說出這幾個字,她才知道有多大的震憾力。
如果換在7年前,或者在她回來之前的隨意一天,蘇秦能夠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出這句重新開始,唐七一定會激動到落淚,一定會抱着蘇秦緊緊不放,一定會說好。
可是,她現在死心了。
當她想着前些日子,蘇秦在工作上各種爲難她,甚至拿潛規則威脅她,唐七對蘇秦,不抱任何希望。
他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總是等着她去求他,等着她認錯,儘管錯的不是她。
這種不平等的愛,唐七愛不起,被蘇秦冷淡的這7年,她在無數個夜晚夢見蘇秦來找她,向她解釋那一晚的誤會,只是當她每次從感動之中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都是一場夢,她要不起夢。
事實也是如此,她離開的這7年,蘇秦沒有去找她,沒有給她一個解釋。
甚至在她回來之後,他還採取極端的方式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