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好久,直到來來往往的人不斷朝她投來怪異的目光,簡言才抹乾眼淚,抓起包包,回到了公寓裡面。
她剛回家沒多久,胃裡又是一陣翻涌,只見她捂着嘴巴直奔洗手間。
洗手間裡,簡言趴在馬桶上,幾乎敢斷定自己懷孕了,因爲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吐完之後,她傻傻坐在客廳裡,整個人完全傻了,整整呆了一天,直到6點鐘的時候,簡席開門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回過神,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看着他,尷尬的打招呼:“你回來了啊!”
玄關處,簡席看着女孩哭腫的眼圈,眉頭緊蹙,心想,昨晚她應該挺舒服,沒受傷吧!怎麼又在哭?
簡言見簡席沒搭理她,便不再與她說話,而是抓起手機,準備點外餐,這個行爲已經成了她每天的一種習慣。
男人看着她抓起手機點餐,快速走到沙發前,奪過她的手機,不冷不熱的說:“出去吃飯。”
簡言聽着男人的命令,沒與他唱反調,點了點頭答應了,反正她待在家裡壓抑,去外面轉轉也是好事。
車內,簡言目視前方,沒再主動與簡席說話,心裡琢磨着,他如果知道她懷孕,會是什麼心情?會放過她嗎?
讓她更不明白的是,他無法理解簡席的承受能力,他把她安排在不同男人的枕邊,難道每次看見她都不會噁心嗎?居然還會載她一起出去吃飯。
想到這裡,簡言用餘光瞥了簡席一眼,只見他依舊面無表情。
“今天爲什麼哭?”男人見她偷瞟自己,終於開口講話。
“沒,就是有點多愁善感。”她敷衍而過。
簡席接着說:“韓慕以後有合同讓你籤,你拿回來就好。”
今天簡言離開韓氏集團以後,韓慕親自給簡席去了電話,說自己有個項目挺不錯,問他有沒有興趣。
簡席接到韓慕電話的時候,就猜到簡言今天拒絕他了,所以他纔會親自給他打電話。
關於簡言的左右爲難,簡席能理解,因此他沒多問,只說了句讓人把合同送給他看看,但是心裡已經下了合作的決心。
一旁,簡言聽着簡席提起合同,一時之間傻眼了,她沒想到簡席會如此爽快,既然還會向以前一樣給她籤合同,她吞了一口口水,朝他點了點頭,答應了。
對於簡席,她越來越不懂,也懶得去懂,只要他開心,不發瘋就好。
片刻之後,簡席便領着簡言來到一家以養生而聞名的飯店,他給簡言點了很多補身體的食物,之後,又給她盛了一碗燕窩,推到她面前。
自打簡言第一次陪客睡到受傷之後,簡席似乎像良心發現了一樣,對她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雖然他對她還是沒有過多的語言,但是不再兇她,也不在嘲諷她了,所以只能用‘客氣’兩字來形容兩人的關係。
簡言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堆補品,緩緩擡起頭,小心翼翼的說:“太多了,我吃不完。”
男人看着她唯唯諾諾的態度,輕聲輕氣的說:“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
接着,他又說:“以後中午和晚上,我會接你出來吃飯,不要再點外賣。”
男人明明說的是好話,關心她的話,語氣卻冷的讓人體會不到半點溫暖,更是沒有拒絕的勇氣,於是只見簡言再次“嗯”了一聲。
這時,她在想,如果簡席知道她懷孕了,知道她不能再幫他賺錢,是否還會帶她出來吃飯,是否還會繼續不爲難顧傾?
想到這裡,簡言不禁苦苦的笑了,心想,如果他知道她懷孕了,應該會很開心吧!應該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吧!這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註定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帶着這個小拖油瓶和前半輩不堪回守的往事,誰還敢靠近她?只怕顧傾也會鄙視她?
簡席看着女孩苦苦的笑容,總覺得她碰上事情了,纔會讓她今天的情緒有所變化,可是他壓根沒有往懷孕的方向想去。
他直視簡言眼睛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抓起餐桌的電話,快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繼而瞥了一眼簡言,示意讓她好好吃飯,自己則是拿着電話,前往了vip休息廳接電話。
在他前往vip休息廳的路上,他看見顧傾和簡銘正朝餐廳內走進。
顧傾看到簡席的那一刻,眼神下一秒就落在簡言身上。
某vip餐桌上,簡言正低頭靜靜的吃飯,她對面的椅子上還搭着一件薄絲巾,餐桌上放有一個男式的錢包,用不着多想,顧傾也猜到,簡言是和簡席一塊來的。
他看着簡言安靜的模樣,眉頭不由自主皺成一塊,前些日子他還在奇怪,奇怪簡席對他的打壓怎麼突然就停止了,他本來以爲是簡銘去找了簡席,看來,是簡言背叛了對自己的承諾,再次回到簡席身邊了。
他看着女孩悶悶不樂,微腫的眼圈,幾乎能猜透她的委曲求全。
想着她爲自己再次回到簡席身邊,顧傾心裡堵得慌。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簡席在無理取鬧,他壓根沒想過把簡言搭進去,何況他再三囑咐簡言,讓她相信自己,可她還是回到簡席的身邊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過的很不好,從她的眼神就能斷定,她過的很壓抑,很不痛快。
與簡席擦肩而過的時候,顧傾扭過頭,目不斜視盯着他,眼裡滿是怒火,簡席看着男人的眼神,漫不經心朝他冷冷的笑了笑,繼續講自己的電話。
一旁,簡銘看着擦身而過的簡席,立即轉身詢問:“簡席,你在哪個桌?”
“言言在那裡。”簡席應了一聲之後,匆匆忙忙講着電話先離開了。
簡銘順着簡席眼神的方向找到了簡言,拉着顧傾坐了過去。
餐桌上,簡言看着簡銘和顧傾,連忙笑着問好,但是她看顧傾的眼神,明顯在閃躲。
簡銘看着女孩眼中的那一抹尷尬,連笑着問:“言言,我要去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