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魔王話鋒一轉,“不過,想要假裝炸藥真的爆炸,把你引出來,也並不容易。因爲你是化學生物學專業出身,在旁人眼中大同小異的爆炸,你卻能根據煙霧的顏色和密度、擴散速度,還有爆炸產生的氣體氣味,分辨出究竟是哪種炸藥,所以想製造出假爆炸,也要費一番功夫。”
他淡然承認,“足足花了我兩個小時自學,才找出替代品。”
噗……
別說是這個姓容的,連他們都想吐血了。
兩個小時,還叫費一番功夫?!寫個作業都不止這點時間了好嗎!
這已經不止是輸贏的問題了啊,這姓容的是專業學這些的,自以爲精心佈下的局,竟然被一個學金融出身的人兩個小時自學的成果打敗了,這智商上碾壓性的差距,可真是能徹底讓人崩潰啊!
趙老太太那個姓容的私生子,此刻像看怪物一樣,驚恐駭然地看着君大魔王。
幾秒鐘之後,他才又把手中底牌想起來,大笑道,“所以呢?這局我算你贏了,所以呢?你又想報警,叫警察來把我抓走?”
“君嘯野,你真以爲我站到你面前,事先就不做半點準備嗎?你以爲小爺跟那些被你抓起來的蠢貨一樣嗎?”
“聲音難聽,就不要這麼多話,”君大魔王淡然打斷他,“剩下的,我替你說了吧。你是想告訴我,你手裡有一個王牌人質,讓我趁早老實下來,你說的是他嗎?”
他很是給面子地轉身,走到車隊的第三輛車前,親自打開車門,“顧爺爺,請。”
多日未見的顧老爺子臉色彆扭,甚至彆扭得都快發紅了,氣鼓鼓地走下車來。
老爺子精神矍鑠,腰板ting直,這把年紀還能有如此精氣神,看得年輕人心頭都覺得一震。
可是姓容的看見他,卻真像見鬼一樣。
“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顧家老頭子,不是應該被他綁着,關在地下室裡嗎?
難道……難道他被君嘯野給救出來了?
不、不可能!他一點風聲都沒走漏,連墨清清那個蠢貨都沒告訴,君嘯野怎麼可能想到顧老頭子在他手裡?
“知道你第_一_次在趙家古堡中製造爆炸,我爲什麼沒當場把你揪出來嗎?”
“知道我岳父岳母和我爸媽都把我太太當寶貝,聽說古堡中發生的意外,爲什麼沒立即飛來看她嗎?”
“知道爲什麼焰盟的本事大到隻手遮天,你逃過M國警方的追捕也就罷了,竟然能逃過焰盟佈下的天羅地網,還能順利從M國偷渡到巴黎來嗎?”
“答不出來不要緊,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是世界讓你這個腦殘艱辛地活在智商正常的人之中,沒讓你早死早超生,還好現在你的救世主——我,來了。”
衆人:“……”
要、要哭出來了……
君大魔王的表情那叫一個淡定,“顧二少突然趕到巴黎來,是因爲他哥差點被綁架,顧爺爺當時不知情,事後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知道孫子根本沒有事,他也一定會親自趕過來看看,可是事發都這麼多天了,他卻完全沒有要動身的打算,甚至打來的電話也越來越少。”
“我早就知道顧爺爺那邊一定是出現問題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幸好你夠蠢,自己製造爆炸,自己送上門來。”
“我一直按兵不動,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讓我師父有機會去把顧爺爺救出來。”
“至於沒派人追捕你,讓你順利偷渡過來,不過是因爲你這種炮灰都不能稱之爲對手,專門派焰盟的人出來追捕你,實在是太掉價,也太多餘。”
“反正你會克服千辛萬苦,一路水裡來泥裡去,忍飢挨餓,穿越荊棘,特地趕到我面前來赴死。”
衆人:“……”
爲什麼這麼想笑?
這強烈的畫面感……這趕着來見偶像,甚至是朝拜神祗一般的努力和迫不及待……結果卻是主動來送死的。
姓容的男人已經驚呆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張大着嘴,喉嚨裡發出嗬嗬怪聲。
君大魔王有些不耐煩,“我給你一分鐘,去那邊跪吧,別跪在我面前礙眼。”
“你、你……”男人終於擠出聲音,卻是撲通一聲跪下,“嘯爺饒命!嘯爺,我手中有全套的毒藥製作和銷售渠道,我不敢做得太大,去年都有十億多美金的純利潤,若是嘯爺能接手,再控制住趙憶丞,讓他按照我們的訂製調配毒藥,那利潤一定是不可估量!”
“我憑什麼相信你?”君大魔王似乎對他的話有些感興趣。
“我剛剛說的名單都在這裡。”男人急急向前伸出手。
他手腕上帶着一串成色極好的沉香佛珠,他指着其中一顆木珠,“這顆沉香其實是假的,中空,裡面藏着微縮的名單,嘯爺現在就可以把它拿出來看!包括容氏製藥的產品部總監、公司前副總,都是我這條線上的人!”
他面色和語氣都是驚惶,心中卻滿是陰寒冷笑。
這顆沉香確實是假的,不過中間藏着的是特製的小型炸藥,爆炸力並不太強,可是出現的煙霧卻比普通的煙霧彈還要濃重嗆人,只要君嘯野的手下走過來,將這顆沉香扭下,炸藥就會當場爆炸,他可以立即趁亂逃走。
君嘯野不過就是靠耍小聰明,怎麼可能比得過他這個有真才實學,渾身都是精妙火_藥機關的人?
就憑一個君嘯野,也想抓_住他,真是做夢!
他滿心的期待,就等着君大魔王派手下來拆那顆致命的沉香。
君大魔王卻淡淡點頭,“很好,跟警方懷疑的人員名單正好對上了,”他衝手下做了個手勢,“報警吧。”
“……嘯爺?”姓容的不可思議地驚問。
報警?!他放着這樣暴利的買賣不賺,竟然說要報警?!
就算君家已經富可敵國了,可哪有人嫌錢多!
君大魔王淡然聲明,“我向來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從沒觸犯過任何法律。”
大家嘴角一抽,齊齊鄙視他。
可是再仔細一回想……是啊,他從來沒幹過任何犯法的事……
儘管他能把人整得半死不活,可他都是靠智商取勝的,最後都特別和平好市民地報警,把炮灰交給警察了……
爲什麼有人可以既兇殘又和平?這一定是他智商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