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一想,她把他撿回家來的時候,他身上有傷手裡拿槍,真追究起來,被她當寵物養的少年應該也不是什麼善類……吧?
要說夏初這燙傷,確實是平白受了一場無妄之災。她一夜沒睡,頭腦原本就不甚清醒,拿着杯子到茶水間去衝咖啡,沒想好回身正好和迎面過來的同事撞在一起,她手上的杯子連同對方手裡的水杯,全都是滾燙開水,瞬間被碰翻,稀里嘩啦灑了一身,突然的連躲閃都做不到。
好在醫生說雖然看着嚇人,但只是外傷。好好養着,也不會留疤。
從醫院出來,夏初坐在副駕上看着旁邊繃着臉專心開車目不斜視的阿飛,抽搐着嘴角硬着頭皮打破車廂沉默,“那個……沒想到你還會開車啊?”
阿飛幽黑沉靜的目光悠悠地掃過來,靜靜瞟了她一眼,然後挪開視線,什麼也沒說。
從來沒有在阿飛這裡得到過這種冷遇的夏初越發的有些不安,她片頭仔細打量着少年無懈可擊的側臉,試探的問他:“你……不高興?”
正在開車的大少爺乾脆連頭都懶得回了。
“真的生氣啦?”她於是偏着頭探出身子靠近他,想從他正臉上看出蛛絲馬跡來,卻不成想這樣的動作竟然牽動了腳上的燙傷,一時間疼的她齜牙咧嘴。
少年聞聲終於回過頭來,一雙秀長鳳眼用像是在看笨蛋一眼的眼神瞪視着她……從昨晚叫她做表開始,他似乎越發的喜歡用這種眼神看着她了……
前面正好是紅燈,阿飛把車停下來,再度狠狠的瞪了旁邊疼的咬住嘴脣的少女一眼,語氣是因爲關心而帶出的責備,“你是白癡麼?我幹嘛生氣?我不過是在想下次再見到你那禽獸哥哥的時候怎麼兌現那個‘十倍代價’的承諾罷了!你沒事兒瞎激動什麼!”
夏初:“……”
沉默半天,被噎得啞口無言的夏小姐終於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原來你還知道擔心這個啊……”
前方信號燈由紅轉綠,阿飛挑着眉毛把車子開出去,“不是你跟我說的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夏初咬牙,“我還跟你說過要量力而爲,惹不起的人物不要去招惹,雞血不能隨便打,該裝孫子的時候就得裝孫子!這些你怎麼一個都不記得?”
阿飛聞言單手打着方向盤,一邊把車開上回別墅的盤山路,一邊伸出另一條胳膊,長臂一攬,輕而易舉地把旁邊激憤的夏初撈到自己懷裡,動作無比熟稔地在女孩兒的蘋果臉上親了一口,回答問題的語氣輕鬆得簡直令人髮指!“我記得啊!可我真不覺得你哥哥是什麼招惹不起的人物……”
夏初掙扎着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仰着臉看他棱角分明的臉,打量半晌才帶着猶疑的問他,“阿飛,你的記憶是不是恢復了?”
她問他的語氣,有點不同以往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灰姑娘抱着水晶鞋怕美夢被打碎了一樣。
阿飛環着她的手臂繞過肩膀進而用兩指擡起她的下顎,讓她更加清楚的直視自己,一如既往狡黠地對她眨眨眼,反問,“你覺得我像麼?”
他那樣的一雙眼睛,如今長直細密的睫毛上下一眨,簡直就跟妖孽似的。夏初被他那樣的目光看得心裡跟揣了只兔子似的,連忙從他懷抱裡掙出來,別過頭看着窗外景物飛逝,強自鎮定的聲音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僵硬,“我還沒問你,我什麼時候成你女人了?夏東陽好歹也是我哥哥,你在他面前瞎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