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哭聲出現的那一霎那,君竹的額頭就可以慢慢滲出汗跡,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手心冒汗,指甲正在漸漸刺進肉裡。
威金的臉上掛着小人得志的笑容,搖晃着手中盛滿紅色液體的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君竹越來越慘白的臉。
房門很快被推開,女奴抱着一個小襁褓走了進來。襁褓裡的小孩還在娃娃大哭,熟悉的哭聲沙啞又響亮。
威金不說話,只是從女奴的手中接過孩子,用一隻手臂抱着,動作隨性而危險,似乎只要輕輕一鬆手,小娃娃就會從半空之中掉下來。
君竹沉不住氣了,威金擺明了要逼她先開口,逼她先失去談判的自信和砝碼。說實話,他做到了!君竹的心的確亂了。她做不到無動於衷,她會良心不安。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做?”君竹終於開口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威金手中的小襁褓,緊繃的肌體時刻做好了衝過去的準備。
威金笑一笑,似乎在爲自己的初步成功而感到高興。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伸出一隻手指逗弄襁褓裡的小娃娃,將那小東西逗得開懷大笑,不再哭泣。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孩子。”威金開口卻說了這樣一句沒有邊際的話。
“你……”君竹瞪了他一眼。
“這孩子不是你的,我沒想過她有這麼大的價值,”說到這裡威金笑了,似乎在爲這次廉價的交易而感到省心。“我要你留在我身邊,身心都留在這裡。至於這個孩子,我會讓她活着。”
“你……卑鄙,無恥!”君竹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威金並沒有給她任何實質性的承諾,她根本就是在做賠本買賣。而且,這個時候,藏在船艙底部的費盧茲等人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呢?
她要穩住威金。
“很高興你可以這麼清楚我的爲人,我爲你的用心而感到十分榮幸。”威金的表現越來越出乎君竹的意料,直到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威金是個深藏不露的惡魔。
“至於你的朋友們,很抱歉,如果你能答應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倒是可以考慮爲他們找一個好一點的奴隸主。至於這個孩子,我會在另外的地方教養她,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保證這個孩子好好的活着。”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是,君竹卻爲自己感到十分的悲哀,她突然發現她能利用的砝碼是在少的可憐。她需要力量,完全可以倚重的,屬於自己的力量。可是,她沒有,她現在沒有,她現在在波斯帝國還沒有任何的勢力!
就憑藉這一點,就可以說她是失敗的!就這樣她還想要去繼承皇位?!堅持就是癡心妄想!就憑這樣她還想要安心的活着,簡直就是自找死路!她沒有實力,誰都可以殺了她!連活下去都是問題,還談什麼其他的!
君竹被刺激了!確切的說,君竹被威金刺激了!更確切的說,君竹是威金所擁有的勢力而刺激了!這種刺激令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很多的事情,越來越多的事情!
她所渴望的,她所希望的,她所希冀的……
往事如同一幕幕的連環畫,不斷的在眼前翻過。熟悉的情形,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故事……一幕幕,毫不重疊的從眼前飄過,再飄過……
現在的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僅僅憑藉他們四個人,實在很難逃離這所佈滿重兵的海盜船。但是,君竹的心中此刻充滿了希望爆發的迫切……她胸口攢着一股氣,這股子氣已經伴隨她很久了,似乎從登上波斯帝國她就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來,她就沒有徹徹底底的發泄過。這會兒,她想振作起來,只是目前,她希望能翻身打一場漂亮的仗!她需要這場翻身仗給她帶來一點鼓勵。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也不枉她鼓起了一番勇氣。
君竹在悄悄的準備着,她需要先穩住威金,還需要給費盧茲等人爭取時間。
“可以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嗎?”君竹的身體驀地的癱軟了下來,就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和堅持一樣,低垂着頭,有些氣餒和不甘的樣子真切的落進了威金的眼底。威金很開心,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
“可以。”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威金因此表現的十分大方。
君竹又道:“可以讓我和小寶單獨呆一會兒嗎?我很久沒有抱抱她了。”君竹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小寶,對這個小孩子充滿了感情。
威金很滿意自己看到的一切,很大方的將小寶留下,甚至還讓女奴去給小寶弄了一些鮮牛奶來。威金終於走了,女奴依然留下來,擔任屬於她的角色。
君竹倒是不甚在意,抱着小寶的小身子,臉上盪漾出一個溫暖的笑。小寶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苦,依然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小臉蛋兒紅紅的,軟綿綿的小身子比以前似乎沉了不少,看來這些天,的確沒少吃好東西。
君竹抱着小寶,走到窗前,看一眼大海和天上的太陽,原本臉上的氣餒早已消失,威金,今天就讓我們一戰吧。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慢慢的太陽漸漸的落到水面之下,費盧茲等人吃着侍衛丟下來的食物(當然以爲鉗制住了某個人的關係,他們的食物要比別人豐盛了一些)。用在他們身上的藥效漸漸失去,武功也慢慢的恢復起來,隨便不是很多,但是過他們用的了。手腕和腳腕的鎖鏈也在這些天被他們用小鋼線切開,當然工具自然是某人提供的。被制住了穴道的侍衛會在晚上指定的時間過來幫他們打開艙底的門戶,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出去了。不但如此,他們還準備了一副船上的結構圖,這令他們行動起來會方便不少。
週一啦~~大家又開始辛勤工作了~不曉得爲啥子,最近人氣好悽迷啊~葉子信心受到打擊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