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帶走所有小奶包
雖然這麼多年來,喬沐遠倒沒有對他做什麼,一直放任着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切切實實感覺到了來自喬沐遠的壓力。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喬沐豪當然也說不清。
當然,就算再傻,他也不敢真的和喬沐遠槓起來。
喬沐遠走近,其他人見國王親自下來,都圍攏了來,個個面色恭謹地站在四周,等待喬沐遠說話。
喬沐遠笑了笑:“今晚我請大家來做客,其實也沒有什麼目的,還是希望大家彼此能夠聯絡感情,爲s國的發展做出貢獻。”
“當然,當然。”喬沐豪忙說道。
“至於這位蘇小姐,已經說了並不會跳舞,大王兄就當給我個面子,找其他舞伴吧。”喬沐遠淡淡地說道,但是目光凌厲地指向喬沐豪。
大家也都感覺到一絲不同以往的氣息。國王似乎在維護這個叫蘇雲的女子?
可是也不像啊。
這個女人其貌不揚,而且纔來京城不久,沒可能會引起國王的注意的。
要知道現在的王后雅正麗,容貌便是絕美,喬沐遠和雅正麗結婚後,並未再多任何女人,所以看上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可能性真的不高。
喬沐豪在喬沐遠面前,感覺自己的氣勢矮了好多,磨磨蹭蹭地說道:“那行,我找其他人。”
喬沐豪扭着肥胖的身軀,一溜煙兒地走掉了,看得出,他對喬沐遠,還是很有幾分害怕的。
其餘的人見國王親自出面來化解尷尬,雖然都有些意外,不過也不敢妄自去揣摩什麼。
沈涼墨和蘇薇見到喬沐遠出面來給雲舒化解危機,相互對視一眼,其實他們倆內心裡都能感覺到喬沐遠對於雲舒的與衆不同。
但是也僅僅是一點與衆不同而已,如果喬沐遠真的還愛着雲舒,爲何這麼多年來對於雲家的事情不聞不問,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以他的能力,君臨天下,萬人之上,什麼事情都是易如反掌的。
可是這麼多年來,他不僅沒有爲雲家做什麼,反而是對於雲家的一切,都隻字不提,連一個基本的態度都沒有,也難怪雲舒有那麼深的怨念了。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基本解決,沈涼墨和蘇薇便停下來,大家也不再跳舞了,而是隨便聊着天,一起說說笑笑。
雲舒去洗手間,捧了點冷水,沾溼額頭和太陽穴,輕輕拍了拍。
她擡起眼眸來,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帶着疲累。
這麼多年來,青春風采早已消逝,支撐着她一路走來的,無非是蘇薇和爲家族翻案的堅定信念。
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疲累,像是踩在刀在前行,痛楚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放棄!
忽然,鏡子裡出現了一張溫和如玉的面容,雲舒一驚,條件反射回身,雙手撐在洗手檯的邊緣。
眼前的人是喬沐遠,他依然像年輕時候一樣,留着薄薄的短髮。
因爲他的五官和麪容,雖然溫潤,但是有棱有角,留短髮讓他顯得更加精神,也多了幾分帥氣。
但是現在他這般的站在她面前,讓她很不自在。
雲舒低斂了雙眸,輕聲說道:“原來是國王在這裡,對不起,我先失陪了。”
她剛要離開,就被喬沐遠伸出的長臂格住了。
雲舒浮現出淺淺的笑容:“國王有事要跟我說嗎?”
“你覺得呢?”喬沐遠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靜靜地注視着她陌生的臉龐。
他知道,一旦她洗去臉上的僞裝,就會露出那張他日思夜想的恬靜容顏。
“很抱歉,如果要我說,那就是國王你走錯地方了。”雲舒擡眸,目光注視着女衛生間的標識。
喬沐遠卻沒有讓她離開的打算,輕聲道:“這整個宮廷,都是我的地方,我可以出現在,任何我想停留的地方。”
雲舒聽到他這樣的話,眸中閃過嘲諷:“這整個天下,都是國王您的,所以我自然不該說您走錯了地方。不過這地方不是我的,所以我也不想多呆,請國王讓我離開。”
雲舒說完,就要離開喬沐遠所站的地方。她的心頭閃過一絲惱怒,這天下,是踩着雲家上位的,他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地提起,着實讓她心頭閃過憤怒。
她往前邁步,卻被喬沐遠長臂一伸,拉入了懷抱裡。
雲舒想要掙扎,她的武力值在這麼多年殘酷的生存環境中,其實已經殊爲不低,但是不知道爲何,幾個回合下來,竟然沒有脫離開喬沐遠的懷抱。
看來,他同她一樣,都沒有閒着,各方面都精進了。
其實這一次,是喬沐遠鐵了心不讓她離開,第一次她出現在議事堂的時候,他便想留下她,但是那個時候很多時機都沒有成熟,他忍住了。
再一次相見,讓喬沐遠意外的是,雲舒竟然找了一個和她如此相似的女子,來拖住他,干擾他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則出現在了議事堂,將那枚血鑽拿走了。
這一次,他是不會讓她輕易離開的!
雲舒被他有力的雙臂鉗制在懷抱裡,惱得低聲咬牙:“國王,請自重!”
“舒舒,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喬沐遠低垂下眼瞼,眼眸裡印照進整個雲舒的樣子。
她臉漲得通紅,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說道:“國王,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個膽小的女人,也許會被你嚇的叫出聲來,要是被人發現了,有損國王的清譽……”
“那你倒是叫出來。”喬沐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被嚇到了的樣子,她只是竭力想掩飾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肯和他相認而已。
也許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永遠不和他相認了。
“你!”雲舒爲他的無恥而惱怒,但是她會受他威脅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輕啓薄脣,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要行刺國王了,快來人啊!”
驀然,四周便出現了喬沐遠的心腹下屬,從四面八方涌出來。
他們遵循喬沐遠的命令,在四周待命,沒有喬沐遠的親口召喚,任誰都不可以出來。
但是即便沒有喬沐遠的親口召喚,但是雲舒這樣一喊,他們那裡還藏得住,每個人都紛紛出來。
出來的時候,正撞見雲舒在喬沐遠懷抱裡糾纏,全部紛紛低頭側目,不能直視,口中高聲喊道:“國王恕罪,國王恕罪!”
雲舒則趁這個空檔,整個人輕巧地一避,掠開身形,和喬沐遠拉開了距離。
喬沐遠勾起輕笑,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和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像小辣椒一樣的嗆口。
他對着雲舒說道:“你就不怕,自己被當做行刺者嗎?”
她這樣大聲喊出來,喬沐遠的心腹下屬一旦出來,自然會將她當做行刺者,所以她剛纔那樣喊,其實也很冒險。
雲舒卻根本不應他的話,輕飄飄說道:“國王既然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現行一步了。”
其他心腹下屬見喬沐遠神情平和,似乎不想和雲舒爲難的樣子,都讓開了一條道路。
其實很簡單,要是心腹下屬剛纔真的將雲舒當做行刺者,雲舒也許就會直接掏出匕首對準喬沐遠的脖子。
不過,一般見到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下屬們又怎麼會那麼不懂事呢?
而且雲舒篤定了喬沐遠自重身份,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讓心腹下屬們來留她,所以她纔敢這樣喊出來。
所以其實剛纔短短几秒鐘時間,雲舒腦子裡,已經輾轉了無數的想法了。
喬沐遠看着她輕盈離去的背影,脣角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只要她活着,便很好。
一切都很好。
雲舒回到宴會大廳,見沈涼墨和蘇薇站在一旁,她說道:“宴會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我們先離開吧。”
沈涼墨點點頭:“好。”
因爲喬沐遠已經離開了,所以雖然宴會還沒有結束,有的賓客有事的,也可以先行一步。
自然,雲舒和沈涼墨還有蘇薇一起離開,也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目。
但是剛剛走到大廳的門口時,就聽到外面喊起來:“不好了,不好了,八王爺和九王爺造反了,帶了人馬圍攻宮廷!”
衆人皆是一驚,不由都聚攏在一起。
外面傳消息的人彙報道:“八王爺和九王爺帶了很多人,將整個宮廷都包圍起來了。宮廷是皇族居所,綿延數千平方米,他們不知道帶了多少人,將東南西北四個門都圍堵起來了,現在已經根本出不去了!”
“啊,八王爺和九王爺有異心已經很久了,沒有想到他們會竟然真的要來逼宮。”有人驚訝地說道。
一個千金大小姐嚇得花容失色:“那我們怎麼辦啊?我們又不是皇室的人,八王爺九王爺圍攻宮廷,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要先放我們出去呢?”
“啊啊啊啊,我不要留在這裡。哇,嗚嗚……”一個半大的孩子哭起來。
頓時,整個晚宴大廳全部亂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八王爺和九王爺這個時候會發難,來圍攻宮廷。
宮廷是一個大致的圓形,有東南西北四道門。
圓形的最外圍,是皇家禁衛軍守護的地方;
次外圍,就是宴客、會見外賓、會見官員的地方;
再往裡,是皇室花園,遍佈綠蔭;
皇室花園進去,是伺候的僕傭住的地方,以及整個皇室儲備物品、食物等各種的地方。
再進去,是皇家親衛隊和皇家騎士團的地界。
最裡面,纔是皇室居住的地方。
說是皇室居住的地方,其實一般也只有國王,老國王和未成年的王子公主可以住在裡面。
像一些成年的王子例如豪王爺等人,早就搬出去了。
搬出去都有**的府邸,既自由,又體面。
現在真正住在宮廷裡的,只有喬沐遠、老國王喬明志、王太后雅倩以、王后雅正麗和王儲喬承樑。
所以八王爺九王爺竟然圍攻宮廷,其用心不言而喻,竟然是誓要直搗黃龍,奪得這個位置。
現在沈涼墨在的這個位置,就是次外圍的宴會大廳,要是發生什麼事情,禁衛軍失守,這個位置就是被首當其衝被攻擊的位置。
沈涼墨牽着蘇薇的手,對視了一眼,既覺得意外,細想一下,卻又是在情理之中。
八王爺和九王爺蓄勢已久,一直都有這個打算,現在發難,也不算是意外。
但是喬沐遠難道對此沒有準備嗎?
沈涼墨看了一眼時間:“媽,蘇薇,我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有鳳卿和沈謙在外接應,我們還可以趁亂從南門出去。”
“是,南門位置最偏,現在一定比其他地方亂,我們可以趁機走南門。”雲舒也贊同。
這皇室的內部之戰,他們是不準備參與的。
這種戰爭,也許很快就解決了,在外界民衆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要好幾年才能塵埃落定,整個國家都爲此蒙受損失。
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沈涼墨和雲舒都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他們三人一路往南門走去,雲舒對於宮廷裡的地勢非常熟悉,對於守衛的隊伍的安排佈置也十分熟悉,很快便避開了這些人,眼看着已經快要到南門的方向。
就在快要到南門的時候,卻只見一隊人飛奔而來,來的速度之快,沈涼墨帶着蘇薇,差點沒有避過。
但是最終,沈涼墨還是避開了他們,和蘇薇還有云舒一起,避在了陰暗的角落裡。
但是與此同時,四周的探照燈全部齊齊亮起來,探照燈的光,是非常高強度的,所以照得沈涼墨、蘇薇和雲舒睜不開眼睛。
同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來:“墨少,現在外面十分危險,墨少是要帶着妻子以身涉險嗎?”
沈涼墨放開手臂,只見喬沐遠站在人羣之首,目光凌厲地投遞過來。
沈涼墨握住蘇薇的手,迴應道:“我和妻子都不是皇室之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理當迴避。”
“家國有難,墨少何以避之?”喬沐遠挑眉問道。
雲舒不屑地哼了一聲,沈涼墨高聲答道:“我一向對於國家之事,深感能力匱乏,無法顧及。不過只是想回家,照顧妻兒而已。”
“如果墨少只是擔心家中孩子,大可不必。因爲我……”喬沐遠微微頓了一下,指向身後,“已經將五個孩子,都接過來了!”
蘇薇一見那幾個在黑暗中的身影,便知道那就是幾個小奶包,心下一寒,忍不住大聲問道:“國王,你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有你的國事家事要忙,孩子卻只是我和沈涼墨的孩子,就不必勞煩國王照顧了。”
喬沐遠的目光落在蘇薇身上,輕輕嘆息道:“大難臨頭之時,你也能不慌不忙,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蘇薇,你跟你母親,真的很像。”
蘇薇佯裝聽不懂他話裡的深意,說道:“懇請國王把孩子還給我們,我們帶回家去照顧。”
喬沐遠認真地說道:“我帶他們回來,也是爲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勞煩國王掛心。我雖然沒有治國之才,但是照顧自己的孩子,是我身爲父親的本分,請國王成全。”沈涼墨也說道,這話裡,已經微微有些動怒。
蘇薇和小奶包,是他的底限原則,是任誰都不可以踐踏和侵犯的原則。
哪怕是國王,也不能!
喬沐遠的目光幽深一片,正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大聲說道:“國王,儲君殿下帶着人,和八王爺九王爺一起,也將宮廷團團圍住了。也許儲君殿下知道八王爺和九王爺不安好心,過來救駕的……”
這時,是喬承樑下定決心之後,才趕過來。
其實八王爺和九王爺也是聽聞了喬承樑要比父離位的消息,才匆匆趕過來。
他們擔心,一旦喬承樑上位了,他們就再也無法扭轉乾坤了。
既然連喬承樑都要反,那麼跟隨着一起反一反,還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喬沐遠聽罷,並未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說道:“希望他們都安着好心纔好。”
沈涼墨看到喬沐遠身後的小奶包,上前幾步說道:“國王,請你……”
喬沐遠的目光移動到雲舒身上,說道:“請各位暫且留。來人,將他們前部帶入議事堂。”
他說罷,轉身就走。
他身後跟着的,全部是皇家親衛隊和騎士團的人,前呼後擁,呼啦啦的一片,就算沈涼墨和蘇薇再想要說什麼,他也是聽不見的了。
沈涼墨和蘇薇對視一眼,現在小奶包在這裡,想走也是不能走的了,只能暫且留下。
他們跟隨着親衛隊的步伐,往議事堂走去。
雲舒則握緊了拳頭,壓低聲音說道:“墨兒,蘇薇,要是一會兒喬沐遠膽敢對孩子們不利,我拖住他,你們帶着孩子,一定要先出去。看起來喬承樑和八王爺九王爺都身懷異心,要是打起來,我們要儘量地撇開關係。”
蘇薇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那媽你怎麼辦?”
“媽自有辦法。”雲舒鄭重地說道。
好一會兒,纔到了議事堂之外,親衛隊來來去去,在沈涼墨和蘇薇眼前走過。
沈涼墨和蘇薇,都十分擔憂小奶包,心裡惴惴。
這喬沐遠行事,他們一直摸不透,也無法猜測,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意圖,更是大家都所不知道的,小奶包在他手裡,真是讓大家十分揪心。
就在蘇薇的心,已經等待到了臨界點的時候,聽到親衛隊的人一聲傳喚:“墨少,少奶奶,蘇女士,國王有請。”
親衛隊的人,話音裡十分客氣,但是沈涼墨和蘇薇,哪裡能夠平靜?
聽到這一聲,他們三人,一起匆匆地進入議事堂,才一進去,就看到一幅讓他們驚訝無比的畫面。
議事堂是非常鄭重的地方,也是喬沐遠日常處理國事的地方,但是此刻,竟然放着三張嬰兒牀,兩個小小奶包和小五兒,都躺在嬰兒牀上,正睡的香。
而知書和謹言,正圍在喬沐遠的身邊,認認真真地聽喬沐遠說話。
知書和謹言的智商比一般同齡人要高出許多,他們沒有理由認不出喬沐遠的身份。
但是既然認出了,他們還和喬沐遠認真地說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們至少不排斥喬沐遠。
要知道知書和謹言,尤其是知書,一向都對外人抱着排斥的心態,很少輕信外人,所以當初蘇薇一闖進他們的生活,就得到了他們的喜愛,是因爲天然的血緣關係。
那麼現在呢?
喬沐遠擡眸,看着沈涼墨、蘇薇和雲舒進來,淡淡說道:“我正和知書還有謹言,討論了一下八王爺九王爺派兵的事情。怎麼,你們有沒有興趣?”
沈涼墨一怔,隨即說道:“知書和謹言只是小孩子,根本不懂這些,國王說笑了。知書,謹言!”
知書和謹言聽到爸比的話,一起站起來,朝沈涼墨和蘇薇跑過來,蘇薇忙低身,與其說她抱住了兩個小奶包,不如說兩個小奶包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喬沐遠也並未阻攔知書和謹言的動作,只是帶着笑看着他們。
雖然沒有能夠在5月底完結,但是已經在走向結局了哈……大家稍安,桃子已經在飛快地碼字了,麼麼大家,祝大家週末月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