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王爺的寵妃 突變
自看見自己如今的容貌以來,這一夜,是青鸞第一個睡得安穩的夜。
早晨醒來時,發現自己還窩在花無暇臂彎內,而他正垂了眼看着自己,青鸞便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又往他懷裡埋了埋。
花無暇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還要睡?”
只剩下這一日,青鸞自然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睡覺上,可是他的懷抱這樣溫暖,讓她離開,她又捨不得。
這樣又躺了一陣,青鸞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就是他從來沒有對她容貌的變化產生過質疑!
想到這裡,青鸞微微支起了身子,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的臉看。
“怎麼了?”他伸手覆住她的眼,低笑着問。
青鸞頓了頓,方纔道:“三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最初相識的時候,你曾經用琴絃傷過我的臉?”
“唔。”花無暇似乎怔了怔。
前塵往事,恍然如夢。
“那時候你就懷疑我的容貌,爲什麼?”
花無暇又頓了片刻,方纔道:“這還用問?雲氏人容貌個個豔絕,獨你與衆不同,怎能不教人懷疑?”
青鸞難過的垂了眼眸,聲音驀地溼了:“那爲什麼,到如今,我的臉卻要變成這樣?”
花無暇輕輕撫上她的臉,青鸞低低的就哭了起來:“就算我一直是從前的模樣,你也不會嫌棄我,是不是?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變成今天的樣子?三哥,我想像從前一樣,我不喜歡現在這張臉……”
花無暇翻身將她置於身下,俯身吻去她臉上的淚,方低聲道:“幾時開始起的變化?”
青鸞囁嚅着,艱難道:“西越,天靈寺那次之後……”
花無暇凝神想了片刻,記起離開西越前,她的確似乎有什麼不同,只是那時,他竟並未上心,可是如今看來——
“三哥。”青鸞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花無暇來回摩挲着青鸞泛紅的眼角,忽而低聲道:“大概,是因爲某種藥吧。”
青鸞猛地睜大了眼睛:“藥?什麼藥?”
“讓你的臉,變得平庸的藥。”他撫着她的臉,低聲道,“而只有陰陽交/合,方能去除藥性,恢復你本來的面貌。”
這些自然是推論,然而青鸞卻隱約覺得,這似乎就是真相。可是,卻仍然有很多讓她不明白的地方,譬如,誰能預見她如今的這個模樣?又爲什麼要用藥將如今的容貌封存?爲什麼偏偏,要用那樣的法子才能去除藥性?
她腦中只是清明瞭片刻,便倏地陷入了更大的漩渦之中,更加迷惘起來。而這種迷惘,讓她感到害怕。
“三哥,我如今這個樣子——”她咬了脣,沒有說下去,只是看着他。
他卻似乎懂得她想要問什麼,低下頭來,與她額頭相抵:“青鸞,就是青鸞。”
纏綿的呼吸之間,她原本害怕的心,一點點的柔軟起來,許久,伸手抱住了他,說出了那兩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字:“要我……”
她貪戀與他的結合,儘管那不符禮教,可是她確信自己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因此,其他所有,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如她所願,輕解羅裳,溫柔銷/魂,纏/綿噬骨。
如此的耳鬢廝磨,親密無隙間,一整個白天,飛快的流逝而過。
眼見着天色暗下來,青鸞渾身軟軟的,一點也不想動,一轉頭看見他,竟仍舊是平常的模樣,優雅雋秀,半點狼狽也無,禁不住有些懊惱,埋頭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花無暇淡淡一笑,只是捏了捏她的臉,隨後坐起身來,揀了散落在牀前的衣物,一點點給她穿好,方道:“帶你去沐浴?”
青鸞一雙眼睛閃動着羞怯:“去哪裡沐浴?”
花無暇繫好自己的衣衫,剛欲回答,卻突然聽見外間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臉色微微一凝。
“給我挨間屋子的搜!”外間突然傳來一男子雄渾的聲音,緊接着,是侍衛四下散開來時混亂的腳步聲。
青鸞一驚,伸手握住了花無暇:“怎麼回事?”
花無暇豎起食指按住她的脣,自己仍舊側耳聽着外間的響動。
片刻之後,心兒惱怒的聲音傳來:“大膽,你們知道這屋子裡住的是誰,憑你們,也有膽子硬闖進去搜?”
“我不管裡面住的是誰,總之我等奉了五皇子的令追查刺客,眼見着他逃進驛館,便絕不會空手而回!”
青鸞驀地一怔,擡頭看向花無暇。花無暇頓了片刻,忽然輕笑了起來:“好個老五,到底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發現我了?”青鸞極其希望是這個答案,然而花無暇卻微微搖頭一笑:“是我。”
外間,心兒仍舊攔着那些強行要闖入的侍衛:“我家公子是北漠遣來的使臣,是貴客,與西越三皇子交情極好,你們敢硬闖,就不怕皇上怪罪,三皇子怪罪嗎?”
“我們只聽命於五皇子!”爲首那人粗聲粗氣道,“今日皇上賜宴,三皇子如今正在宮裡,有什麼交情,等入了宮你們再去跟三皇子套吧!”
青鸞驀地便明白了。花無憂應該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趁着花無暇的替身在宮裡的時候,以抓刺客之名要硬闖此地,屆時在此發現了花無暇,那便是鐵一般的證據——兩個三皇子,這樣的事情,足以將花無暇置於死地。
青鸞身子猛地一僵,臉色發白的看向花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