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染用力抱住喬梨嬌小的身子,期待她像別的女郎一樣在遇見危險的時候主動抱住身邊的人,便是像那日他救她於馬蹄之下的時候,她後怕的抱着他,是那般信任,那般可憐的讓他想要憐惜着。
可是今日的她,並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她異常淡漠的經歷了一次生死,或者說,生死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只是兩個詞義而已。
喬梨沒有任何表情,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白翎染將喬梨的反應看在眼中,邪魅一笑。他湊近她的耳旁,用脣瓣摩擦着她的耳垂兒,果然見她的臉皮兒慢慢紅了起來,而她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白翎染皺了皺眉,他擡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期然的便被她伸出手握住,她淡淡說道:“別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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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染聞言很是無辜的說道:“沒有呀!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手腕兒而已。真的,你看,這樣抱着你時間長了手會很酸。”說着還配合的動了動手腕。
喬梨聞言皺了皺眉,心中輕輕一嘆,便不再做聲。
白翎染見她又裝人偶,有些火大。他用力將她抱住,冷哼說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喬梨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繼續面無表情。“誰同意嫁給你的你就娶誰。”
是喬垣之同意她嫁給他的,難道他還去娶喬垣之一個男人不成?這女人腦袋裡究竟是些什麼東西?難道她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若是父母不在,長兄如父,喬垣之說的話她就是錯的也要完全遵從。現在是什麼?喬垣之滿心滿意爲她打算,跟他要了正妃之位。她就是這個態度嗎?
這女人知道不知道白翎染王的正妃代表什麼?那可是皇家嫡親王妃,便是除了太后皇后之外身份最高的人,就是皇貴妃才堪堪是從一品而已。雖然他本來就打算將正妃之位給她,可是能讓喬垣之說出來,同他想要的結果非常不一樣不說,更是成全了他的算計。
可是就因爲這樣,他反而有些擔心。總覺得喬垣之很急切的將喬梨嫁給他,要了一個正妃之位,然後他看着他的說:“日後王爺想要做什麼,垣之一定盡全力相幫。”他的表情非常認真,認真的近乎承諾。
他露出有些納悶的表情,喬垣之便苦笑說:“您不知道,梨兒的身體一直不好,這些日子堪堪有些好轉,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差不離了。我想着讓她熟悉外界一段時間就就讓她嫁人。到時候也算了了我已故老父老母的一番心願。”
白翎染沒有多想,他覺得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其實身體好像並不是很壞,他們多想了而已。便如現在這樣,騎在馬上這麼久也只是稍稍露出些疲憊,精神頭還足的很。
“你哥哥已經將你許配給了我。”他像是賭氣似的,在她耳邊說着。
喬梨有些不耐煩的冷哼一聲說道:“隨你。”她打發乞丐一樣的口氣讓白翎染委實有些火大,他眯了眯血色
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這個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女,烏黑的長髮隨風飄過他的臉上,帶着屬於少女的體香,微微的癢,他不自覺的就將那柔軟的脣放在她的頭髮上,深深的呼吸上面屬於她的味道。
是什麼樣的味道呢?香香的,並不膩人,相反的還很清爽。不是什麼花香的味道,很自然的,屬於她獨特的味道。喬梨有些不舒服的打了一個哆嗦,便被他搬過身子,然後朝那殷紅的小嘴吻了上去。
喬梨瞪大眼睛憤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翎染,此時的他已經閉上眼睛,便是這樣霸道而忘情的吻着那誘惑的小嘴,他的動作非常輕,好像怕弄疼了她一樣。
閉上眼睛的他,眉宇間微微蹙着,那雙總是閃着寒光的血色眸子沒有流露出來。若不是看見頭上的髮髻,喬梨有一瞬間的愣神,眼前的他便是前世的那個白翎染。他也曾在她怒氣沖天的時候搬過她的身子強吻,她那個時候是歡喜的,原本沖天的怒氣也會在這一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便是已經說好不愛這個男人了,遇見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白翎染,她也是喜歡的。不,她終究還是深愛着他,從來不曾改變過。
她任由他吻着,她想,便是這一次,將他當成他。
吻着吻着,白翎染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原本她的身體還有些抗拒,現在竟是完全迎合了!這非常怪,不期然的,他腦中就閃現她曾說過的那句話:“你不是他!”他忽然就意識到,她這般的順從,便是不小心將他當成了他?不是不小心的,她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很多發生了的事情是不可逆轉的,所以,她索性將他當成了他,從今往後,他非常有可能會成了他的替代品。但其實,他們還是一個人,只不過跟夢中的他多有不同,所以,他無論怎樣做,都不會是他,都比不過夢中的自己讓她喜愛。
白翎染猛的將她推開,差點沒有將她推下馬,喬梨漠然的看着憤怒的白翎染,紅腫的脣輕輕一蕩,她揚眉一笑,嫵媚而又耀眼,險些讓他移不開眼睛。
她說:“你啊!永遠不會是他!”他不會這麼粗魯的對她,就算是她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的幫她料理她闖下的禍事,或是幫她收拾亂七八糟的房間。那時候在她的世界,他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就像一個全能王子一樣,料理她的生活,還有人生。
可是,後來的後來,他還是離開了,依舊冷漠而淡然的像是從來沒有在乎過一樣,彷彿過去一切不過是他刻意做出來的假象,一個讓她誤會的假象。
原本就憤怒不已的白翎染聞言更是差點火山爆發,若不是喬梨就在這個時候雙眼闔上,差點就從馬上摔倒下去,白翎染恐怕下一個動作就是將她纖細的脖子抓在手中,好好問一問她,那個男人究竟哪裡好,讓她這般眷戀着?
便是如今見到現實中的他,也依舊走不出他的影子嗎?
他們不應該
是一個人嗎?爲什麼她那般愛夢中的那個他,對他卻是滿不在乎,或者說,她任何情緒都只是因爲他像夢裡的那個他,而他從始至終都不會是夢中的那個他,也代替不了他。
白翎染雙眼噴火的緊緊盯着懷中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隨時會醒來的樣子,可是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她的呼吸很淡,淡的幾乎聽不見。
他抱住懷中瘦弱的像個孩子一樣喬梨,鬼使神差的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知爲什麼,原本心底滿滿的怒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如水一般的溫和,他溫聲說道:“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嗎?”
問完這句話,他的嘴邊盪漾起一絲苦笑,莫說此時的她聽不到他的話,就算是聽得到,她想必也不會回答吧?他很想知道,夢中的那個他是什麼樣子的?
白翎染沒有在路上耽擱多久,喬梨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樣,他必須儘快將她送回四時園。可是就在馬兒快到四時園的時候,他馬蹄一轉朝汝城內走去,緊趕慢趕好在天黑之前進了汝城。
汝城的街道一如他初到那日一般繁華無二,白翎染將喬梨放在一家客棧之內,便讓掌櫃的去請大夫過來給喬梨看病。他倒是想要知道,喬梨究竟得的什麼病,病的讓喬垣之這般急切的想要將她嫁出去。
他不是不想娶她,他也不怕娶回家給她吃藥治病,這算不得什麼,只要她能好。就算是常年吃這些上品中藥,以白國皇室的力量任何奇珍都能找到。他只是擔心,擔心她命不久矣,或是娶到家之後,她……他想不到任何可能。
喬垣之斷定,饒是白翎染王再怎麼聰明,絕對不會想到他堂堂王爺成了沖喜新郎,便是給這樣一個商家女沖喜。就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到這個可能,所以,他放心大膽的做,也沒有刻意隱瞞,只是知道此事的人甚少而已。
但是喬垣之也絕對沒有想到,便是那幾個他認爲可靠的人,最後所有的計劃卻都毀在他們手中。或許,誰都不是故意的,也或許是故意的,但沒人能說得清。
所以,白翎染果然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只是覺得喬垣之可能供不起喬梨所用的藥品了,必須嫁給一個身份高貴的人才能供養起她,所以纔將她嫁給他的。這算不得什麼,他有的是好藥材,再說他看見喬梨的時候,心裡也是喜歡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看上了這個女人,或許同別的女人一樣,只是他利益下的犧牲品。或許,他待她本身就有所不同,或許在某一個動作,某一個眼神,他自己沒發現,但四兒卻是發現了,不過四兒沒說,所以他始終不知道,喬梨在他的世界中到底算什麼,於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大夫很快就來了,並且按照白翎染的吩咐來了不止一個。這天下間衆人所知的,只有白翎染王一個人是泣血雙瞳,一見到白翎染王便什麼都明白了。白翎染更是大筆一揮讓當地城主將銀兩分給大夫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