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坐在婚牀上,心臟控制不住的狂跳着,桃心桃核已經被白翎染王府的人帶了下去,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掛滿喜慶大紅色的婚房中,便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坐着。明明紅色該極是溫暖的,可偏偏喬梨卻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
她緊了緊身上的大紅嫁衣,吸了滿口的龍涎香。這是他身上的氣息,沒想到穿越之後,他還喜歡上古人玩兒東西。
他不知道她是誰,她知道他是前生那個傷害過後又將她甩掉的仇人就行了。
雖然已經決心要報復他,可是一想起臨出嫁前哥哥同她說的話,喬梨怎麼都有些生氣。她一個堂堂現代人,怎麼會相信沖喜這東西?好吧!這姑且不算什麼,單說哥哥知不知道他算計的是誰啊?
那可是白翎染王!
且不說那個傢伙脾氣臭的要死,還色咪咪的,除了有一張尚且能拿出手的臉,便是那雙眼睛,跟他的人品一樣讓人討厭。單說他的身份,只要是白國臣民,他一句話就決定了他人生死,除了那個皇帝,他是白國權利最高的人了。聽他來到這裡之後娶了上百個老婆,中國上下五千年,從來就沒有過這種狂人。簡直就是變態加神經病。
沒想到這個傢伙,穿越之後竟然當起了種馬!也是,以前在現代有婚姻法管制着,現在在這裡他就是老大,自然說的算,只是可憐了那些曾經成了他妻子的姑娘們。
喬梨腦中有些混亂,她想東想西,以此來緩解對新婚之夜的恐懼。忽的,她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倏然就冒出一個想法:他會不會修煉什麼採陰補陽**?將女子的陰氣全部吸走之後再將她們休掉?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也不會每個月都娶一個妻子。外界傳言他每娶一個妻子就休掉一個,可卻沒人見過被他休掉的妻子,說不定那些女子都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
想到自己就快成爲白骨中的一員,喬梨頓時就手腳發抖,不受控制的想要逃離這裡。
空氣中的龍涎香有些乾燥,連帶着呼吸都是澀滯的。喬梨有些煩躁的將頭一偏,費了半天的力氣纔將大紅蓋頭甩到牀上,無奈她的雙手雙腳卻是被牢牢的束縛着。她再次不死心的動了動,卻越來越緊,細白的手腕兒上都呈現出青紫色的勒痕。
手腕上傳來的痛楚讓喬梨溼潤了眼眶,卻是非但沒讓她一臉狼狽,倒是平添幾分楚楚可憐,這副模樣配上那張讓人望之心動的嬌俏容顏,端的是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惜。
就在喬梨眼淚要掉不掉的時候,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大力撞開。
喬梨聞聲也顧不得哭,而是睜着淚眼驚恐的看向掛着紅綢子的木門,只見那個絕世美男子酒氣沖天的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看的出他喝了不少酒。而他那雙血色的眸子,越是喝酒,便顏色越深。
喬梨眼睜睜的看着醉醺醺的他越走越近,她卻是眼睛一眨,眼淚便落了下來
。隨着白翎染的靠近,酒氣將空氣中的龍涎香快速侵蝕,不多時整間屋子充滿着刺鼻的酒味兒,薰的喬梨幾欲作嘔。
她來不及不舒服,她承認之前想要對他報復的勇氣全都跑光了。現在只要一面對他,就害怕的緊。她現在想要逃,立馬就逃出去這裡。現在什麼報仇啊!什麼前世的恩怨啊!她都忘記了,整個大腦中只有人類的本能支配着她,清楚的告訴她前方這個看似絕色尤物的他是個比怪獸還要危險的,如果不馬上逃離這裡,她的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估計馬上會再次交還給老天爺。
白翎染微眯了眼睛,將那眼中的森意遮住。她竟然想要逃,她竟然還有臉逃!她竟然還有膽子逃!這個認知讓他非常生氣,滿是怒火的胸腔似是要爆炸開來。這個女人知不知道他是誰?
喬梨見他猛然間就不動了,心中稍定。飛快的瞄了一眼白翎染之後,一彎腰,便從他高擡的手臂滑了出去,速度之快堪比游魚。可是下一秒,她便被束手束腳的繩子帶來的不便摔了個狗吃屎。
疼的喬梨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她吸吸鼻子,卻不哭出聲。她知道後面沒有聲音是因爲他在看她的熱鬧,她還偏不讓他看,就算是摔的如此悽慘,她還是不哭出聲。
喬梨支着身子費力站起,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她聞言氣惱的回頭,他已經鬆了衣袍半倚在牀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個人在表演跳跳舞。那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人看了恨得牙癢癢,喬梨恨不得跑過去撕爛那副嘴臉。
精緻的鎖骨被大紅色的裡衣襯托的潔白晶瑩,宛若一塊上好的養殖白玉,微露出的大片胸膛,亦是平坦而妖嬈,渲染着無聲的誘惑。喬梨的臉不受控制的一紅。
“讓你看個夠如何?”卻是白翎染說話了,他臉上帶着冰冷到極點的笑,那雙泣血的妖瞳更是顏色深的好似墨汁。只聽見一聲裂帛聲,那大紅色的衣袍頃刻間便被震個粉碎,彼時白翎染身上已是一絲不掛。
喬梨還未從他那句話中反應過來的腦袋,一時間如同被板磚拍過,呆呆的看着白翎染赤裸着身體,某個部位正昂首而望。
喬梨有些模糊的淚眼向下一移,便將他全部看個乾淨,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尖叫出聲,手腳齊動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她,很清楚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這個樣子,分明是已經知道真相了,知道他堂堂白翎染王爺成了給一個商家女沖喜的新郎!!
他的驕傲斷不會允許他受此等驚天恥辱,他鬥不過哥哥喬垣之,一定會在她身上發泄,直到將她折磨而死。她不敢期望他對身爲美人兒的她有任何憐香惜玉,因爲前生不會,這一世身爲種馬的他更不會,這天下美人何其多,她將來不過是他死去美人中的一具白骨而已。
這樣的想法讓喬梨飛快鎮定下來,她發現白翎染將衣服震碎之後,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她彼時已經
跳到門口,她想,只要出了這道門,到時候一呼喊救命,桃心桃核一定飛速過來的,便是她們不過來,天道也說過一定會將她保護的好好的,一點委屈都不讓她受。
嗚嗚……天道哥哥,你在哪裡?我現在就受委屈了,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她不知道,天道此時正被喬垣之派人看着,因怕他跑了,他竟然親自坐鎮。
天道氣急敗壞的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控制不住的對他吼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可你你親妹妹。白翎染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派人查了嗎?他若是知道真相,你以爲他能放過喬梨?”
喬垣之的眼皮一顫,卻是咬了咬牙,冷聲道:“你放心,他一定不會發現的。你現在過去找梨兒,不過是看到他們現場版的春宮圖而已。”
聽到喬垣之如此說,天道登時白了臉,卻是無力的垂下頭,癱軟在椅子上。片刻之後,天道擡起頭,雙眸清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總有一**會後悔,我不會任由梨兒被他糟蹋的。”說罷,竟是閉上眼睛沉默不語起來。
此時,就如喬垣之所說,他做任何事都來不及了,喬梨已經被白翎染給玷污了。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的,幻想着她在他身下被折磨的樣子,絕對不會有任何歡愉,有的只是無盡的悽楚跟疼痛,還有被自己親生哥哥給算計的憤怒。
喬梨在心中萬分委屈着,模糊的淚眼時不時瞄一下大紅房間那個通體如玉般晶瑩的男子。她真的很怕,雖然前生只交往了一個月,但她就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絕對不會向對待他其他的妻子那樣,娶一個就休掉一個,他絕對會將她留到最後,一定會用最殘酷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她。
一想起他那泣血森寒的眸子,她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跳的越發快了。眼看門檻已經在眼前,喬梨心中大定,只要一步,只要一步!
可——
“女人,哪有在新婚之夜逃走的道理?嗯?”那一聲嗯,端得是拉的極長的靡啞之音,酥酥的迴盪着屬於他們的婚房。這聲音離得如此之近,好似就在她的身後,他呼出的酒氣將她耳後的碎髮帶動的微微癢,有點想笑,可她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是我哥哥,你去找他,我也是被算計的,嗚嗚……你去找他。”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過被他一嚇,便將滿顆心爲她打算的哥哥給出賣了。
“噢?”他低笑出聲,可他臉上卻沒帶絲毫笑意,他擡起冰涼的指尖,慢慢放在她細白如瓷的脖頸上,輕輕的來回滑動着,好似在感受她的體溫。
這具身體,是熱的。片刻之後,他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沒想到冷如冰霜的她,身體竟然是熱的。不對……白翎染微微皺起眉,她對待別人的時候,都是笑語晏晏,好似唯獨面對他,便不是驚慌就是害怕,他對她說話,從來都是繃着臉,好像他欠了她很多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