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生,安小姐,安夫人,請回,”門口站了一排穿着統一黑衣的年輕人,他們目光斜視的盯着她們,那樣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股,不斷的割着她們的心膜。給她們帶來了一陣可怕的恐懼感覺。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裡是我家,”安父不斷的讓自己冷靜,不過,他額頭上的不斷落下的冷汗,顯然已經是徹底的出賣了他,他一點也不冷靜,一點也無法冷靜。
“懷瑞家,”而那些男人只是面無表情的回答,然後仍是緊緊的守着門口,只要有他們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可以出去。
“你們快點離開我家,不然我會報警的,”安父指着外面,聲音加大了一些,不過,那些黑衣人顯然是受過了特殊的訓練,對於安父此時的怒氣,壓根都沒有放在眼裡。
門哐的一聲關上,安父重重的呼吸着,逃不去了,怎麼也無法逃過去了。
安夫人連忙的走向窗口,打開了窗戶,一看之下,她也是嚇了一步,因爲,現在他們的四周全部都已經站滿了人。
不要說是一個人,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飛出去。
“爹地,”安美露嚇的腿都要軟了,這麼多人都是要來抓她嗎?她連忙的抱着自己的母親,整個身體抖的如同風雨中的落葉,但是,她也只能這樣的繼續的抖下去。
輪船上,這裡的搜救工作已經進行了很久了,仍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其實,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樣的搜救工作,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的,那個人除非出現奇蹟,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活下的。
銀颯正在靠欄杆上,另一邊還有Fred,兩個人都是相同無語的站着,同時的看着海面上,下面仍是有很多的人在海里尋找着,他們也知道已經不可能找到了,但是,仍是不想放棄,哪怕這隻能最後的結果。
“小乖,你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很害怕,不要怕,小乖,哥哥在這裡的,你看,哥哥在這裡,一直陪着你的。”海風不是的揚起他的金髮,一縷一縷間,已經不見了那抹好不容易纔染上的溫和,那抹綠蒂用了十五年才染上的溫和,此時,全部的被冰封了起來,現在的銀颯比起十五前還要冷漠,還要可怕,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天使,也從來都不曾認爲自己天使,他就是惡魔,真正的惡魔。
“少爺,人已經帶到了。”隨着一陣無波無緒的聲音響起,銀颯轉過頭,佈滿冷酷的雙瞳內,映入了一安美露帶着慘白的臉色。
很怕嗎?不過,他的小乖,當時更怕吧。
她怕冷,她怕冷,她也怕黑,可是,她卻是讓他的小乖什麼都嚐到了。
你們想要做什麼,安美露顫抖着聲音說着,而這一次,銀颯異於常人的那雙銀眸,此時已經無法吸引她,因爲對她而已,什麼與生命相比起來,都是可以捨棄的。她怕死,真的是很怕死。
“扔下去,”銀颯無情的勾起了脣角,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卻已經讓安美露眼睛一翻,差一點就昏了過去,他在說什麼,扔下去,扔到哪裡,海里面去,他們這在是謀殺。
“你們不能這樣,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她不時搖頭掙扎,但是,沒有人願意聽她的任何解釋,因爲,綠蒂已經沒有了,不是她能解釋就能活下過的,就是她不願意認錯,就可以出現在了們面前的。
Fred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安美露,他的下巴處也是一些新生的鬍渣,看起來,他同銀颯一樣,最近都過的十分的差。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天了,他只是一直都是這裡,陪小子,也在陪小乖。
這麼黑的天,那麼冷的海水,她一定很害怕,一定很辛苦的。她一直都是那麼乖,怎麼可以讓她受這樣的苦。
他狠狠的打了一下欄杆,恨不得去代她去承受這一切,只是,什麼都是沒用的。
撲通一聲,安美露就被人這樣的扔進了海里,當然,她的腰上還繫着一根繩子,因爲,沒有人會這麼容易讓她死去,因爲,她現在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銀颯只是冷眼的看着海水中那個不時的掙扎的女生,那個和他的小乖一樣的年紀的女人,她在不停的喊着救命,可是,他的小乖呢,是不是也曾經是這樣喊過救命,求過他們,甚至,還有他,她在等他救她,可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卻是連感覺都沒有。
那時,她一定很痛苦,很害怕吧?
銀颯轉過身,向裡面走去,他停下腳步, 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一條繩子,“不要讓她死了,她還沒有資格死。”他的聲音裡透着一種冷酷,不屬於人類的冷酷,他所有的感覺都在他的小乖掉到海里面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因爲,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們不要騙他,他的小乖出了什麼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掉下去的,還是被人扔下去的,好毒的心思啊,他的小乖沒有得罪過他們,從來都沒有,她還那麼小,她才只有十五歲,她什麼也不知道,從小她就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還要讓她受苦嗎?
他的腳步走的很急,似乎是在逃避着什麼一樣,而Fred仍是冷眼看着海水裡不斷的掙扎的那個女女孩,只是他的雙瞳內也是沒有任何的憐憫,他可憐她,那麼,誰可憐過他們的小乖。
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銀颯已經瘋了,沒有小乖,他顯然已經瘋了,現在主人他們還沒有通知,如果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他們最疼愛的女兒死了,而且,就在海水時,連屍體都無法找到。
他們可憐的小乖。
耳邊的救命聲仍然在繼續着,但是,他的同情心卻已經全部的消失了,有的也只是有一種冷酷的氣息,他要她爲他的小乖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