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走了我的心,你讓我患得患失,你讓我對你防備,又總是放過你!我恨你,討厭你,可是卻又不想殺掉你,傷害你。你一遍又一遍地背叛我,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給你機會,放過你!我還能怎樣,你***還能讓我怎樣?!”
上官非池扯開領帶,飛速飆車。
“你不曾真真地愛我,所以,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信!我跟你……註定沒有結果!你自私,對我若即若離,對我傷害的同時,還妄想我對你死心塌地?!沒門!我告訴你,我不傻!”鬱可燃的聲音冷靜地可怕:“我也討厭你總是對我一再地容忍,這讓我更想試探你的底線。我就是這麼個人,如果你一直這麼對我,我便會一直同樣對你。你如果討厭我的性情,就殺了我!”
“該死的!你他媽以爲我不敢?!”
鬱可燃被他狂躁的氣息驚愕住了,便不再說話,他也不再說話,只有風聲鶴唳,從窗口灌進來,冷的她直打哆嗦。
她伸手關掉車窗,然後車猛然停下,原來已經到了天鵝湖別墅。
“下車。”他冷着臉,扯住她的手,將她拖進客廳,一把推倒在地板上。
鬱可燃冷笑着坐在地板上,對他的狂怒視而不見。不一會兒,顧雪薔也被帶了進來。
他指了指鬱可燃,對顧雪薔道:“雪薔,你知道我需要你的解釋!”
顧雪薔從來沒見過如此狂躁的上官非池,“非池,我,我……你都知道了?”
這個傻逼!
鬱可燃翻了個白眼:“不如告訴他吧。爲了掩飾你***於路西法爾,才被路西法爾控制,偷你未婚夫的病毒樣本!”
顧雪薔的神情一下子慌了,臉色也白了。
上官非池臉色也滿是異樣地鐵青,似乎難以置信:“雪薔……“他的聲音沒有怒火,卻滿是歉疚:“你都知道了?”
當年,在軍校西海岸集訓,雪薔被路西法爾強暴的事情帶給他濃重的陰影。他一直覺得對不起顧雪薔。現在顧雪薔難道知道了?知道奪走她第一次的人,不是他,而是路西法爾?
“非池……”顧雪薔眼淚洶涌,哭地好不可憐,癱在沙發上上氣不接下氣:“是她……綁架了我……還讓路西法爾強暴了我……就在唐……唐家的暗牢強暴了我……非池……我……我本不想活了……可是……我……捨不得你!我不想偷病毒樣本,是路西法爾逼迫我,說如果我不這麼幹,就告訴你我和他發生了什麼……”
上官非池神情越發複雜難明。
揮了揮手,“把顧xiaojie,攙扶進房間裡,讓她好好休息。”
顧雪薔發出一聲尖叫,難以置信:“你……你嫌棄我了麼?”
上官非池煩躁地揮了揮手:“你去休息吧,這個事情,我答應會解決,給你個公平。”
顧雪薔卻只低聲呢喃:“你嫌棄我了……”
顧雪薔轉身,離開客廳,回過頭看了一眼鬱可燃,鬱可燃只覺得她的眼神悽楚可憐。畢竟她只是個女孩子,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純真女孩。
上官非池跟鬱可燃一樣的感覺,等顧雪薔離開,他揉了揉太陽穴,癱坐在沙發上,劉海在他眼底留下一片暗影,他緩緩道:“當年,路西法爾曾經強暴過她,她一直以爲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是我。我一直爲那件事內疚,可是沒想到,她再次被路西法爾那個畜生傷害了。我好難過。我連一個女孩純真的心都保護不了,真的很無能,可是鬱可燃……你……怎麼會這麼狠呢?!”
“不……不關我的事……”她想解釋,一切都是唐北臣的行爲,跟她無關,可是她怎麼脫的了干係,在上官非池心中,她和唐北臣就是一體,她的心都向着唐北臣,她所有的算計自然也都是爲了唐家……
這件事,她無論如何脫不了干係。
“隨便你怎麼想吧。”她不想思考了,太累了。
突然,只聽一聲砰,顧雪薔雪白的身影怦然倒地。
她竟然沒走,一直在門外偷聽。
上官非池看到她,神色有些驚慌:“雪薔……剛纔我說的,都不是真的……”
顧雪薔睜着大大的眼睛,慘白的臉色帶着一絲神經質:“奪走我第一次的……不是你?”
上官非池眼睛有些不忍,不過依舊道:“不是我。”
“那你跟我結婚,也不是真心,而是爲了幫路西法爾掩飾?”
上官非池道:“對不起。”
“啊!”顧雪薔爆發出一聲尖叫,突然搶過桌上的水果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雪薔!”上官非池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叫,奔過去抱住顧雪薔。
顧雪薔手腕都是血,淚珠成串地掉:“我真是傻啊……我以爲你心甘情願娶我……以爲我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你……我怎麼一而再地,被同一個畜生侮辱……我太……髒了……”
“如果那麼在乎第一次,你完全可以嫁給路西法爾。”鬱可燃走過來,撕開身上的衣服,扯出一塊布料包裹住她的手:“離開上官非池是明智選擇,他分明不愛你了。”
上官非池眉心蹙起,顧雪薔窩在上官非池懷裡,狠狠地看着鬱可燃:“滾開!”
鬱可燃面無表情:“小傷,死不了。”
顧雪薔氣的渾身顫抖,哭着吼道:“滾……”
“鬱可燃,你給我走開!”始終不發一言的上官非池忽然伸手,將她一把推開,她本蹲在地上幫顧雪薔包紮,沒防備他突然推她,一下子跌到地上。
難以置信地看着上官非池:“你推我?”
“鬱可燃,你走吧。你讓我不敢愛你,不敢對你袒露心事……”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冷冷看着她:“你埋怨我對你若即若離是不是?好,我都告訴你,這都是你自找的。你是這樣的蛇蠍心腸,我也這麼地冷酷無情。我這樣的人,愛的女孩子應該是純潔單純的。而你,跟我太不合適。或許,我們性格不合適,真的……走不下去。”
他抱起顧雪薔,離開客廳,離開客廳前,他道:“這次,我真的真的放你離開。一切既往不咎。就當我不認識你,從此,你離開我越遠越好。否則,我殺了你。”
然後,他轉身,毫不留情地大步走遠。
白色窗簾被風吹起一角,悽豔地在空氣裡飄蕩。
鬱可燃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疼痛。
她衝到門邊,想喊住他,可是……心口好痛,痛地她沒法跨出一步。
這次他的聲音冷漠異常,比以往所有的話都無情。
他是真的不想再容忍她了。
真的……
放棄她了。
心口的疼痛讓她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她捂着心口踉踉蹌蹌地離開天鵝湖別墅。
沒再像以往每次爭吵,都恬不知恥地開着他的車,她一步一步,邁開大門,就像她一步一步邁進這個門。
來這裡的時候,是老管家lee接她,她嫵媚雍容,***天成,是貢獻給上官非池價位最高的交際花。
走的時候,她是被唐家唾棄的背叛者,被上官十七少拋棄的蛇蠍心腸。
影視劇裡演繹過無數次的身世飄零的風塵女子,不就是她如今的際遇和寫照?!
她覺得冷,渾身顫抖,頭痛欲裂。
走到貴族住宅區邊緣的拐角,她從小店裡買了一包煙。
窩在某家的房檐下,她顫抖着手指,拿出打火機,想點燃一根菸。
猩紅的火苗竄起,她脣角含着煙,湊近火苗,一股青煙升起,她頭痛減輕了很多。接着她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
長長的等待音後,唐北臣低沉的聲音傳來:“小燃。”
“任務進行不下去。蘇韻西被抓。他獨獨放了我。”她淡淡地說道,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眼圈。從此,她和上官非池再度成爲兩個陣營。
“那就回來。”唐北臣淡淡地說。
“好。可是……我想知道,誰陷害蘇醫生……”
“你回來,我告訴你。”
“是。”
“不要沮喪,畢竟我從沒想過靠你一個弱女子,就能扳倒上官世家。”唐北臣掛掉電話。
鬱可燃心驚,原來,他想扳倒的是,上官世家。
這次是唐家周密部署的真正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