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細長的眼睛泛起一抹幽深:“那麼,作爲交換,你告訴我,二十年前你是不是親手殺了你的姐姐?”
聽罷此話,上官非池的眼睛突然變得黑沉沉的,看起來有些嚇人:“鬱——可——燃!”他的神態又出現了一絲狂亂,聲音低沉具有強大的威脅:“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鬱可燃道:“天黑了……這個櫃子裡有你姐姐的血,你難道不害怕麼?”她故意似地,壓低聲音,“啊,我好害怕,總感覺一個女孩在幽幽看着我耶。”
“該死的!”上官非池突然將櫃門推開,黑沉沉的空間立刻填入刺目的陽光。如同從地獄重回人世間,他的臉色突然更加蒼白了一些:“鬱可燃,你成心激怒我。本想對你好一點,可是,你自討苦吃。”
鬱可燃也被陡然的陽光刺了眼睛,慌忙拿手背擋住眼睛,在擋住眼睛的一瞬間,她竟然看到上官非池眼角突然閃過一抹晶瑩的淚痕。他撇過臉,不想她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破碎的表情。
二十年前,的確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打擊。
沒有任何人可以觸及他心底最深刻的陰影。
她也不能。
剛纔,他在跟她坦白一切的時候,他的心似乎也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
上官非池當先從書櫃跨出,“給你一週的時間,你好好考慮。”
鬱可燃也有脫離黑暗重回光明的感覺,看到他似乎要走,想也沒想便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我想問你,這麼多日子來,你對我……是真心的麼?”
上官非池依舊頭也沒回,果然,自從知道了他小時候的部分事實,他便對她若即若離。鬱可燃輕聲嘆了口氣。如此不坦蕩的感情,怎麼能長久?
何談她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他抓住她放在他臂彎的手,輕輕地推開,然後輕聲地,鄭重地說了一句:“真心。但是……我有些害怕你問我那麼多問題……”
害怕?
“你害怕什麼?”鬱可燃忍不住追問,他眉頭蹙起,似乎頗後悔袒露自己的心事。
不過他還是轉過身,雙手放在她肩膀上,俯下眼簾,輕聲說道:“如果不認識你……該有多好。不要再問我了,那會讓我更想對你冷漠。”
“上官非池,我不懂!”鬱可燃大聲地說道:“既然那麼害怕我接近你的內心,探究你的隱私,就說明你不曾愛我。如果愛一個人,怎能不袒露過去?我們,從來沒有坦誠相待過。”
“或許你說得對。”他慢慢地後退,“鬱可燃,你不愛我,或許,我也不曾真的愛你。”
“這就是你所定位的我們兩人的關係?”鬱可燃咬了咬牙:“你在逃避。”
“隨你怎麼想。畢竟,我們都是奉行現實主義的人。”上官非池眼睛裡淡漠,口氣也淡淡:“如你,如我,在唐家和上官家待久了,恐怕早已經不相信愛情這個遊戲。”
“上官非池!”鬱可燃不知道怎的,只覺得有些心酸,就好像輕易得到的糖果突然被人收回了,一個口口聲聲說被她征服,喜歡上她的男人,說,他不愛她了啊,“你給我滾!”
上官非池點了點頭,大步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