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颶風過後的日本東京,萬物待興。
聖誕節前夜的地鐵站內忽然出現4名打扮成“殭屍”的女性乘客,似乎是爲了增加節日“氛圍”,她們打扮的竟然一模一樣。
都穿着白色校服,衣服染滿鮮血,眼角、嘴角竟然用紅色顏料營造出“滴血”效果。
幾個人連成一排,歪歪扭扭向車站的行人走去,乍看上去有些駭人。
“站住!”一名乘警看到幾名女學生表現怪異,不由走上去盤問。
女學生挑起眼睛看着乘警,忽然撲過去,嗷地一聲,咬住了乘警的脖子。
鮮血四濺。
……
聖誕節。
冬天的寒冷已經席捲了整個歐洲,冰島的空氣越來越冷,冷的幾乎叫人窒息。然而冰島大學裡時不時還可看到一對對情侶徜徉往返,或依偎,或並行,心裡的愛意燃燒出愛情的火焰,可以讓人忽略這個冰冷凍人的天氣。
冷風呼呼地颳着,一個留着披肩長髮的細瘦女孩正坐在冰島大學的圖書館裡,頭戴耳機,在聒噪的音樂聲中,上官無淚終於編完了最後一個程序,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啪地一聲,關掉手提電腦,便起身走出了圖書館。
整個城市已經是夜色瀰漫,無淚騎着自己的阿米尼自行車,向着校門外奔去。路上無淚的嘴角一直帶着微微的笑意,空氣彷彿都被他感染,都是暖暖洋洋的浪漫氣氛。
今天是岑野寂的生日,她答應要爲他慶生的。
身後,一大片黑壓壓的老鼠從樓裡涌了出來,鋪天蓋地像是給道路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地毯,唧唧慘叫聲在夜空此起彼伏。
這,又預示着什麼?
……
在開往北海道的列車上,空無一人。
“爲了我,包下整列火車,真不值得。”鬱可燃搖搖頭,轉臉看向窗外的雪景:“我只想低調一點,你卻總是那樣高調。”
“爲心愛的女人高調,我不認爲有什麼錯。”上官非池不以爲然:“這條鐵路已經廢棄了,大家都去乘坐新幹線,不會做這樣的慢車。何況這個季節去北海道的列車本來乘客就很少,我包下一列火車,交通營運部門可以創收,何樂而不爲?”
鬱可燃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
只是這一刻,有點像那年她手上長出斷掌紋,凰北玥也是這樣陪着她,她那時候窩在他懷裡,感受着他的溫存暖語,安慰她的話,心裡卻掛念着上官非池。
而此刻,時過境遷,她和上官非池一道坐在開往北海道的火車裡,他一樣對她照顧有加,可是她心底的人卻換成了另外一個。
時間真是個會作弄人的東西,二十年轉瞬即過,陪在她身邊的人和她藏在心底的人,卻就此調了個位置。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莫過於此。
鬱可燃臉色還是那樣白,上官非池坐過來,貼着她的身體而坐,側臉觀察她的神情:“身體有沒有感覺不適?”
鬱可燃搖搖頭:“你離我越遠,我四肢就會像是關節炎一樣痛,但是你坐的離我近一點,就不痛了。”
上官非池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燃她靠在他懷裡,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我抱着你,你就永遠不會痛了。小燃,”他動情地說:“此刻,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真想和你一輩子這樣擁抱着,永不分離。”
鬱可燃輕輕地推開他:“看會兒電視好麼?”
上官非池拿過遙控器,按了一下。
鑲嵌在車廂牆壁的液晶電視亮了起來。
“本臺最新消息,昨夜的聖誕節前夜,出現了一起女學生襲警案件。當日晚上九點,鐵站內忽然出現4名打扮成“殭屍”的女性乘客,表現怪異誇張,引起乘客恐慌。然而當乘警前往勸說她們離開時,其中一個女學生對乘警脖頸咬了一口。乘警受到輕傷,四名女生則被帶入警局拘留。據悉四名女生是深夜喝醉纔會如此衝動,最終釀成襲警事件。”
電視畫面隨後播放了當時的錄像,只見紛亂的地鐵站,四名女生似乎是爲了增加節日“氛圍”,打扮的竟然一模一樣。都穿着白色校服,衣服染滿鮮血,眼角、嘴角竟然用紅色顏料營造出“滴血”效果。幾個人連成一排,歪歪扭扭向車站的行人走去,乍看上去有些駭人。當一名乘警看到幾名女學生表現怪異,不由走上去盤問的時候,一個女學生跳起便襲擊了那個乘警。
緊接着電視又播放了女學生痛苦着懺悔的畫面。女學生臉上的妝容因爲哭泣都花了,看起來又滑稽又恐怖,女學生一邊抹眼淚一邊痛訴最近的殭屍漫畫,害得她喝醉了便學了殭屍漫畫中的情節,竟然大意之下襲警了……
鬱可燃看着電視不斷地播放着各種八卦新聞,時不時開懷大笑。而上官非池盯着電視畫面,神情有些嚴肅。
“怎麼了?不好笑麼?”鬱可燃拿了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問。
上官非池道:“那四個女學生,不像是正常人。她們分明是屍族。”
鬱可燃嗑瓜子的動作僵硬,過了好半天,她收回手,將瓜子放回盤子裡:“你怎麼看的出來?”
上官非池按了回放,指着電視屏幕道:“她們雖然化了妝,但是那個女生哭的時候,妝容化開後露出的肌膚依然那樣蒼白,不像是正常人。聽說這個世界上有着衆多屍族聚集地,東京算是一個。這四個女生一定是有人類智能的屍族,深夜喝醉了膽子肥起來,出來耍弄市民而已。如果他們真的殺人,並不會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否則引起人類戒備,他們的存在就會曝光,對不太強大的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非池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對屍族很瞭解。
“你研究過他們是麼?”鬱可燃問。
上官非池點點頭:“我研究過所有的魃族,我知道目前已找到的魃族有地獄魃族、旱系魃族、藍瞳魃族,當然還有屍族。我被納蘭變爲不死人,我算是地獄魃族的血親。上古傳說中與天神應龍相戀的女神是旱魃,而你最討厭的那個小女孩子獻則是藍瞳魃族。綁架司夜的屍王鳳凰,自然是屍族……”
鬱可燃若有所思,“其實,我來北海道有自己的私心。因爲我總是做一個夢,夢裡面不僅一次夢到過北海道。要麼是夢到我爸爸帶着我在雪地裡玩耍,要麼就是夢到一列開往北海道的列車,我在列車上孤身一人,看到許多染血的白色鴿子……我總覺得這像是我的前世……呵呵,你相信前世今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