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上官非池和唐茵,與納蘭冷冷對峙。
上官非池一邊應付納蘭,一邊觀察鬱可燃的動靜。可是忽然發現,鬱可燃竟然不見了。
“納蘭,在再對峙下去,雙方都佔不到什麼好處。”上官非池道:“我這裡有一盤錄像帶,裡面收錄着那個棺材裡的怪物的影像,如果不想我把這盤錄像帶寄到電視臺,那就撤了你的人,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錄像帶?
聽到上官非池說了什麼,納蘭瞳孔緊緊收縮。
寄生蟲燒掉事小,主人暴露事大。
上官非池從懷中果然拿出一個光盤:“諾,就在這裡。等我們離開日本,自然會把錄像帶還給你,如何?”
納蘭冷冷盯着上官非池,“好小子!你總讓我刮目相看。好吧,你們走吧,我們改日狹路相逢,你們便不會那麼容易脫身了。”
上官非池拉着唐茵,當先走出人羣。
“專機停在不遠處,我們快走。”唐茵悄聲說道:“等我們上了飛機,再把錄像帶給那個女人。”
上官非池卻把錄像帶交給唐茵:“你先去專機上等我,我十分鐘後到。”
唐茵不解:“萬一納蘭反悔,豈不是對你不利?”
上掛非池淡笑:“她不會的。”
唐茵恍然大悟:“你是想去追那個女人吧?想把她帶到華東?”
上官非池沒有回答,身影沒入夜色。
唐茵咬了咬脣,如果不是沒喝到他的血,她一定會把他扔到這裡,再不管他的生死。話雖如此,眼睛裡還是溢滿了淚。
那是嫉妒的淚。
多少年的等待,卻依舊是不甘心。
……
鬱可燃在日本北海道札幌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滿心的傷心和委屈。
二十年的誦經,爲那兩個男人超度,卻赫然發現其中一個根本沒死。他甚至隱瞞着他的情況,暗地裡把她當做棋子,暗自操縱。
忽然,兩個日本蒲生家的武士從夜色裡浮現出來。白色武士服,黑色緞帶,竟然是兩名上忍。
鬱可燃眯起眼睛,只當沒看到,繼續穩穩地走着自己的路。
“夫人,您該回獨島了。”板正的中文從一個蒲生上忍嘴裡傳來:“如果您一意孤行,我們只能動手了。”
“笑話。”鬱可燃冷笑一聲:“我是唐家第二代五星上將凰北玥的夫人,第三代掌權者凰司夜的母親,我更是獨島首屈一指的不死人。就憑你們,可以困的住我?”
上忍武士嘆口氣:“是蒲生阡陌先生派我們找您回去。有事相商。”
蒲生阡陌?鬱可燃稍微猶豫,不過很快發出一聲冷笑:“就算他,我也不會再給面子。我不會回去的。”
“那麼我們只能動手了。”上忍抽出武士刀,從高空劈下。
另一個上忍神出鬼沒的,一閃竟然到了鬱可燃身後,兩人齊齊包圍了鬱可燃。
鬱可燃有自信打倒一個,沒自信打倒兩個。
一陣風吹來,她眯起眼,射出一道冰冷的殺氣。
可是忽然,一聲槍響,鬱可燃背後的上忍悶哼一聲,竟然摔倒在地,胸口中了一槍。
另外一位上忍一驚,掠到同僚身邊,扶起他:“不好,有人襲擊。”他們擔心地看着鬱可燃:“夫人,快躲起來,有人襲擊。”
沒想到他們雖然要綁她回去,卻也忠心耿耿地保護她。
歸根到底,他們都是忠於凰家的人,同氣連枝的。
鬱可燃站在他們面前,眯眼看向身後的黑暗:“誰?”
夜色裡浮現出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非池。
“她不願回獨島,何必苦苦相逼?”上官非池收回***,對蒲生家的上忍說道:“放了她,不好麼?”
上忍還未發出聲音,鬱可燃卻冷笑:“凰家內部的事,輪不到你華東區的人插手。”鬱可燃撕下襯衫衣角,單膝跪地,堵住受傷中忍胸口的槍眼:“看在你們受傷的份兒上,我跟你們回去。”
“鬱可燃!你根本不想回獨島。”上官非池急了:“只要你不想回去,我保證他們帶不走你。”
鬱可燃冷冷瞥着他:“誰說我不想回去?我是凰家的人,死也要死在獨島。”
“鬱可燃!”上官非池上前一步,她立刻喝道:“站住。不許靠近我。”
上官非池眸子染上了一絲蕭瑟,瞳孔緊緊收縮:“我騙了你,對不起,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不能拿下半輩子的幸福跟我賭氣。去獨島守寡,你會開心麼?你是不死人,以後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吃齋唸佛,爲那個男人守寡,你會甘心麼?”
“不關你的事!”鬱可燃攙扶起蒲生家的上忍:“我們走。”
“我不會阻攔你。”上官非池在她身後幽幽道:“如果你想通了,我華東的大門永遠爲你打開。”
鬱可燃苦笑,幽幽道:“曾經我多次不顧一切向你而去,第一次,你把我和女兒關在永生海島,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不顧一切奔赴你,可是蒼天可鑑,我都得到了什麼?你要囚禁我和我女兒。第二次,我爲了找你,和北玥哥假結婚,可是當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卻捨不得唐茵,再次負了我。第三次……”鬱可燃眼眶裡已經溢滿淚水:“那麼多次我都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卻一次次把我往外推。上一次我被唐茵陷害,殺了你族人,你要殺了我,卻把北玥哥逼死。這一次,你騙我來日本,只是爲了引出幻獄,成全你你該死的野心。恐怕你寫的那些信,都是假的……可是你知道我看到那些信,哭了多少次?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即便你永遠爲我打開大門,我鬱可燃今生也不會再稀罕了……”
上官非池眼眶通紅,心底翻江倒海,耳邊她指責越多,他心底越是震驚和懊悔:“對不起……人生在世,我們都身不由己……”
“這就是你的藉口和理由?人生在世……對你來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罷了!”鬱可燃冷笑:“被你咬傷太多次,所以……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上官非池一驚,呢喃道:“不原諒……”他猛然擡眼,還想再說什麼,鬱可燃和那兩個日本武士的身影已經沒入夜色。
其實,她不願回獨島的,可是她更不想跟他回華東。
爲了躲他遠遠的,她寧願再入牢籠。
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麼?
她恨他……
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麼?爲什麼心底還是泛起了一抹酸楚?
原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