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機場停車場內。
堆滿了貨物的場地格外擁擠。
然而一個超級巨大的巨型集裝箱還是格外醒目。
此刻監控室的警員盯着屏幕,眼睛瞪大。
屏幕裡,一個巨大的黑色黑影覆蓋住了那個最大的集裝箱。
黑影?哪裡來的黑影?不會看錯了吧。他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再繼續看去,天啊,那個集裝箱已經消失了,空出一大片地方,顯得格外詭異。
那麼大的集裝箱,兩米五長,一米寬,重量應該有千斤,竟然憑空消失了?
警員目瞪口呆。
忽然,一個女人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先生,我可以看一下回放麼?”顯然,她看到了視頻拍攝到的異常畫面。
“哦。”他慌忙按視頻回放,可是下一刻後知後覺地發現,什麼人闖了進來?他回頭看了看,原來是個極爲漂亮的女人。
這女人並不是熟面孔。
見他眼神警戒,鬱可燃拿出通行證給他看,用日語道:“自己人。不要緊張。”
警員哦了一聲,放了心,便給鬱可燃播放視頻回放。
反覆播放了很多次,鬱可燃才確定集裝箱消失不過是一秒鐘的事。
“可以再慢一點麼?”
警員按了慢放鍵,慢放了四倍。
終於出現了。
一個黑影覆蓋住了集裝箱,然後忽然黑影抱着集裝箱飛出了屏幕。
事情發生不過一秒鐘,看不清黑影的樣子。
這個集裝箱兩米多長,重有千斤,什麼生物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把箱子瞬間抱起來並逃走?
鬱可燃眉心微蹙,下一刻衝出門外,來到地下車場。但願那團黑影還沒跑掉。
緊張四顧,可是哪裡看得到那團黑影的蹤跡?
鬱可燃站了片刻,忽然發現牆角拐彎處一灘血跡。周邊都是恐怖的氣息。
警員也跟着她來到地下停車場,看到血跡,不由拿出對講機:“停車場有情況,請速來支援……”
警員在呼叫支援的時候,鬱可燃深呼吸一口氣,當先向着血跡走去。
終於轉過了牆角,看到了那團血跡,以及趴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一團。
鬱可燃愣在當地,手捂住了嘴,有些想幹嘔。
警員趕過來,當看到地上的屍首時,忍不住彎下腰嘔吐起來。
這他媽還是屍體麼?這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幾團,根本就是一大團肉醬啊。
像是一把大錘,將幾個人的血肉砸在了一起,頭顱和身體砸成一團,分不清哪裡是身體哪裡是頭部。
血流成河,血肉模糊。
如果不是血肉上歪歪扭扭堆放着三雙黑色皮鞋,根本看不出死掉了三個人。
……
玉兒和上官曜趕到的時候,鬱可燃正捂着嘴靠在牆壁上,警察們團團圍住了作案現場。
“怎麼樣?”玉兒關心地問。
鬱可燃搖搖頭:“被關了二十年,我有些不習慣血腥氣了。”尤其是這麼慘烈的死法,真叫她覺得噁心。
做這件事的一定不是人,是個怪物。
“停屍房沒異樣吧?”
玉兒道:“死者確實中了病毒,但是不是hp病毒。具體病菌需要等官方的化驗報告了。”
兩人交談着,忽然鬱可燃發現上官曜一直默不作聲。
按照葉海特王的性格,此刻應該破口大罵,發泄下自己的震驚情緒纔對,他應該看到了那團血肉模糊了吧。
可是葉海特王只是靜默地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像是上官曜該有的性格。
鬱可燃覺得他有些奇怪,忽然,她腦中想起了什麼。
豁然走上前,一把拉住葉海特王的身體,扭住他的下巴,對上他的側臉。
她動作蠻橫,他在被她扭住的時候,臉上浮起一抹錯亂,不過很快便恢復冷靜,配合着她,慢慢地測過身子,讓她看去……
玉兒急了:“鬱小姐……”天,竟然被她發現了麼?!
“閉嘴。”鬱可燃惡狠狠瞪了玉兒一眼,然後指着上官曜的鬢角:“你不是上官曜。”
此刻這個男人的鬢角有個紅色淚痣,那上面刻着他的出廠日期。
他不是上官曜,而是那個在華東天鵝湖別墅看守別墅的複製人。他是以上官非池爲模板製造出來的複製人,自然和上官曜長相相似。
一路上,鬱可燃和玉兒一直走在一起,竟然沒注意從登上飛機的那刻起,上官曜就被這個複製人替換了。
玉兒攤了攤手:“對不起啊,可燃……”
“即便他們一模一樣,我也分辨的出來。你們一起欺騙我。”鬱可燃惡狠狠地睇着這個居心莫測的複製人和居心莫測的玉兒:“一路上不吭不響,我竟然沒注意,你把上官曜給換了。”
玉兒張了張口:“可燃……”
鬱可燃冷笑一聲,喝道:“我說過了,你閉嘴。”
玉兒噶地閉了嘴巴,無奈地搖了搖頭。
鬱可燃冷冷睇着那個複製人:“你什麼身份,竟然讓玉兒跟你一起作假?”
複製人神色淡淡的,“我自願來的。上飛機前,上官曜上了一趟廁所,我便把他打暈,穿了他的衣服,戴上他的墨鏡跟你們上了飛機。”
玉兒慌忙道:“我第一次坐飛機,暈機,所以沒發現。下飛機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跟我們上了飛機,而曜卻被留在了機場。”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鬱可燃平息了怒氣,平靜地問道。
“我也想告訴你,可是這男人偷偷告訴我……”玉兒看了一眼那複製人,才接着道:“他說,上官非池抱病在牀的那幾年,都是他在他身邊伺候,而且上官非池給他喝了他的血,所以這個複製人,他不能稱之爲一般的複製人。他說爲了感謝上官非池給他永生,要幫我們找到他……鬱小姐,怕你生氣,我才瞞着你的,本想今晚就告訴你,你卻先發現了。”
鬱可燃眸子孤疑:“上官非池抱病的那些年,都是你在他身邊?”
複製人點點頭:“很多事情,我想找機會告訴你,可是以前有唐茵在,隔牆有耳,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而且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應該信任。不過,看到你爲了找他而奔赴日本,我便知道你對他是真心的。我怕再沒有機會告訴你有關他的事情,便用了些手段,跟你們上了飛機。”
“你叫什麼名字?”鬱可燃問道。他說的很真誠,表情也真摯,沒有理由讓她不信。
“沒有名字。”男人想了想:“上官非池叫我十七。”
“十七?”鬱可燃呢喃着:“他登上高位後,恐怕再沒人叫他的小名十七了吧。”鬱可燃平靜的心有些凌亂,“我們回去吧。”
她當先轉身離開。
玉兒看着她的背影道:“看來,她對你的存在,不是特別抗拒。你打算一路跟着我們麼?”
上官十七目光籠在遠走的女人身上,神情多了一絲失望:“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她面前,她卻認不得我。”
話畢,他跟了上去:“回去吧。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未來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