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寂將無淚安排到酒店裡。無淚去洗澡,他則站在陽臺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事情辦妥了麼?”電話接通,對方先問道。
“恩。”岑野寂沉吟良久,忍不住問道:“機場封鎖了,不知道幻獄那三人將貨物搬到何處躲藏了。不過我馬上就去現場查探。”
“你一個人?查得出來麼?”對方似乎不放心他一個人。
“令狐先生,如果你對我不放心,還可以再派一人協助我。”
令狐宴沉默半晌,道:“我跟你一起。”
岑野寂不由驚住了,那批貨物大約對幻獄挺重要的,連令狐宴都要親自出動。自從幻獄宗主納蘭出事失蹤,令狐宴便撐起了幻獄。
幻獄大本營退到日本安營紮寨,而令狐宴則在日本深深紮根。
聽說他把控着日本政界的高層。
但是,具體有多大的能耐,他未領教過。
“明天晚上八點,我弄到通行證,一起進入機場戒嚴區。我猜,既然戒嚴,所有貨車不許出入,以貨物的尺寸,必須由貨車裝載才能出機場。我會先找到貨物,再買通軍警,將貨物運出機場。具體情況我們見面細談。你聽我吩咐。”令狐宴乾脆利落地掛掉電話。
岑野寂默默地站了一會兒,點燃了一根菸。
忽然,身後一個聲音:“你在跟誰打電話?”
上官無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了澡,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後,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盯着他:“有什麼瞞着我吧?”沒想到,她昏迷了那麼久,岑野寂不僅容貌變了,連性格都變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瞞着她的。
無淚知道,岑野寂是幻獄的人,一直以來都是。
所以,這通電話,應該是跟他幻獄的同黨交談的吧。
“你告訴過我,你一直都在歐洲冰島生活。我以爲你會帶我去冰島。可是你卻帶我來日本。一定是有任務要完成吧?”
岑野寂掐滅煙,走過來,將無淚摟在懷裡:“對不起,無淚。我沒想騙你。可是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們讓我做這件事的目的,又怎麼告訴你呢?”
“那就把你知道的內容都告訴我。不管什麼樣的困難,我們一起承擔。”無淚眸子裡透出一抹堅冰一樣的神光,無所畏懼,非常勇敢。
“好。明天你跟我一起接洽令狐宴。到時候便知道一切了。”
……
遠東,荊楚。
鬱公館。
鬱沉和將報紙一把扔到垃圾簍,“來人。”
李賀推門進入:“特首。”
“看到新聞了麼?”鬱沉和神色陰霾極了,好像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李賀艱難地說道:“看到了,我已經派特工去日本尋找小少爺了。”
“準備飛機,明日我親自飛去日本處理這件事。但願那小子安然無恙。”鬱沉和沉吟片刻,道:“接通日本大使館,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去日本第一件事便要見到晨風。”
……
札幌市。黑夜中的機場,身穿白色醫護服的醫療人員來往穿梭,過往車輛全部接受軍警排查。政府調集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前往機場駐紮。如果進入戒嚴區,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巨大的死亡飛機下面,在警車和數千軍警的包圍下,搭建了數個臨時的簡易板房,其中有一個停屍房,停屍房內擺放着二百餘具屍體。
他們全都是在死亡飛機上死亡的乘客。
黑色皮膚的、黃色皮膚的、白色皮膚的,涵蓋全世界各個國家。
此處板房隔壁同樣是一片板房,那是疾控防護中心。所有的醫護人員集中在裡面。
臨時手術室內,醫生正對感染病菌的屍體進行解剖,四五個解剖醫生五小時一輪班,估計要花上十天才能對這些屍體全部解剖完畢,並形成化驗報告。
在手術室外,兩個鋼鐵牢籠樣式的監控室內,分別關押着兩個死亡飛機事件的倖存者,一個來自遠東的華裔男孩,一個來自日本大阪的單身母親林素素。
“放我出去!聽到了麼?放我出去!否則我父親會親自給日本議會施壓。別忘了你們的原油進口最大貿易區便是遠東荊楚……”
鬱晨風雙手緊緊抓住鐵欄杆,大聲怒喝:“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我們明明已經檢查過了,並未攜帶病菌,爲什麼還關着我們?”
飛機降落的時候,他聽到飛機尾部發生大聲喧譁,甚至出現了人們驚恐的嘶喊。
他剛要走過去看,然而飛機一個搖晃,他額頭磕到前面座椅,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眼前黑洞洞的,飛機機艙到處都是死屍。
兩個帶着呼吸器的醫護人員將他架出機艙,緊接着便被關進了這個監控室。
而據說,飛機上的其他乘客全部意外離奇死亡。
另外一個監控室內,林素素已經哭的接近絕望。蒼白着臉色,雙手合十,用日語呢喃:“寶貝兒,媽媽可能永遠見不到你了……”
聽到林素素的哭聲,鬱晨風越發煩悶。
那天,自己查到了上官無淚和岑野寂買了去日本的機票,便決定先他們一步到日本,給他們一個大大的suiprise!.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的命差點搭進去。
飛機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臨昏迷前聽到飛機尾部發生嘶吼,難道事故起因在於飛機尾部?
飛機尾部的下面是貨倉。
貨艙裡難道有致命的病菌?
看來如果要查這件事,還要從貨倉開始查起。這幫日本警察真夠愚蠢的,到現在都沒想到查一查飛機上的貨物是否存在異常。
與此同時的飛機場外,一輛政府牌照的轎車停在警戒線外。
軍警敬了個禮:“請出示通行證。”
鬱可燃挑眉看了下軍警,拿出通行證:“我是鬱可燃,來自遠東南方獨島疾控防護中心,一直與日本疾控防護中心合作緊密,鑑於此次事故有可能是hp病菌引起。所以我們需要進去查看。”
軍警看了通行證,竟然是國家疾控防護中心的一級通行證。大概這位鬱可燃女士是醫療界的權威人士,所以日本政府特別聘請她來協助疾控中心研究此次的致命病菌。
而且,他們和議會似乎關係匪淺。敬了個禮:“放行。”
鬱可燃冒充醫療機構的權威人士,就這樣進入了警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