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襲擊他們,一定是了爲了她吧。
鬱可燃揚起下巴,看來自己從囚禁裡逃出來的事情,那些關注她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果然,汽車爆炸後,三輛越野車嘶吼着衝過來。鬱可燃認得這些汽車,全部是華東區的車牌。他們是誰派來的?難道是唐茵?她消息很靈通啊。
既然唐茵要挑釁她,那麼她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鬱可燃被囚禁那麼久,從來沒試過自己的身體素質,這幫人來的正好,正好可以試試自己的功夫怎麼樣。
不過,她還沒怎麼動作,上官曜卻上前一步,站到鬱可燃和玉兒身前,對着正從越野車下來的人吼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上官曜是上官世家的老祖宗,自然和上官非池長得像。
曾經,鬱可燃以爲他們是同一個人過。
看到上官曜站在自己面前,爲她遮擋,全心保護她,鬱可燃心中有些酸澀。原來經過二十年的緊閉修煉,自己還是沒有斷絕七情六慾,她對這人世間的愛,依舊那麼憧憬。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爲她遮風擋雨的男人是北玥哥或者是上官非池,她都會覺得生命比現在有意義。
那羣殺手圍在一起,並沒有立刻攻擊,尤其是領頭的男人忽然接了個電話,接完電話後,他向身後揮了揮手,一半的殺手竟然重新回到了車上。
然後他向前一步,對鬱可燃敬了個禮:“鬱小姐,不要緊張!我家主人請你坐一坐。”
他家主人?鬱可燃有些懷疑他的用心,剛纔他們放了一把榴彈,分明想殺死她,可是她並沒那麼容易死,又有玉兒和上官曜兩個不死人幫忙,他們恐怕奈何不了她。
他接了電話後就不再刺殺她,反而讓她去見他家主人,他是好心還是在鋪設一個陷阱?
“誰是你家主人?”鬱可燃冷冷睇着他:“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看還是不用見了吧。”
領頭殺手道:“是您認識的人。”
“哦?”她認識的人如今大概都老的老,病的病,誰還會記得她這個容貌如往昔的不死之身?
當時兒子要囚禁她,她如果反抗,司夜也無可奈何。可是當時凰北玥爲救她而死,她爲了表忠誠也斷絕了與上官非池的關係。只強迫自己不再想兒女情長。後來,上官非池傳來死訊,她一時心灰意冷,所以自願被囚禁,跟着和尚加藤工信吃齋唸佛。
可是二十年過去了,佛泯滅不了她的七情六慾。
尤其二十年後的今天,得知上官非池沒死後,心緒波動的她立刻破出牢籠,只爲找出真相。而真相只有唐茵最瞭解了。她此行目的是找唐茵,所以其他人她都不想見。
可是殺手忽然念出兩個字:“我的主人是唐茵。她想見你呢。”
什麼?唐茵?
鬱可燃忽然覺得好笑,原來她心心念念找唐茵,她卻自己主動來找她。
那好吧,這樣她就不用浪費時間和功夫找她了。
既然她也想見她,那就見一面吧。她大概知道hp計劃的優盤在自己手上,所以心急之下,便想來取走。
不過,二十年未見,唐茵,你又變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沒有hp計劃,對你來說是不是滅頂之災?
“鬱小姐,你怎麼想呢?”玉兒拉了拉鬱可燃的衣袖:“我們現在準備不足,能貿然見那個女人麼?”
鬱可燃輕輕微笑了下:“活了那麼久,總得找點刺激。何況,這個女人是我找到上官非池的唯一線索了,也是你們找到納蘭的唯一線索。”
上官曜握住玉兒的手:“好吧,我們陪你去唐茵那裡坐一坐。雖然有可能有去無回。”
……
華麗的歐式建築裡,荒無人煙。
空氣裡纏繞着風信子的冷香。
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傭人捧着一個餐盤,小心翼翼地走在花園的小道上。
花園盡頭的玫瑰花圃裡,聳立着一個小房子。
房子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和薔薇花。
女傭人走到房子門前,敲了敲門。“夫人,您的藥引子來了。”
半晌,門啪嗒開了。一個滿臉冷漠陰森的男人打開門,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眼:“新來的吧?”
女傭點點頭,怯怯道:“回總管,我今天剛來。”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女孩的脖頸,她脈搏在突突地跳動,而她的手裡正端着餐盤。餐盤裡只放了個空碗。
男人陰陽怪氣道:“你知道你端着這個空碗來做什麼麼?”
女傭搖搖頭,茫然道:“不知道。不過我聽您和夫人的吩咐。”雖然她並沒見過這個所謂的夫人。
特首府據說的確住着一位夫人,可是這位夫人是什麼樣,誰也沒見過。有人說她貌美如花,有人說她不過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
還有人說,她是個妖怪呢。
想到此,女孩心底有些害怕,擡眸問:“總管大人,餐盤送到了,我,我可以走了麼?”
男人似笑非笑:“既然來了,哪有走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你纔是今天的藥引子?
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把刀,一把戳向女傭人的脖頸。
女傭猝不及防,剛要尖叫,卻被男人捂住了嘴。女傭脖頸躥出洶涌的血,男人接過女用手裡的碗,接了滿滿一碗。而女傭則慢慢血液流進而死,死前,她睜着難以瞑目的雙眼,還是難以相信自己發生了什麼。
男人端着血碗,拿手巾把碗周邊擦乾淨了,這才轉身進入房間。他身後浮現出幾個黑衣人,很快將女傭屍體清理乾淨。
屋內的梳妝檯前,唐茵優雅而坐,二十八九歲的年紀,漆黑的短髮,妖冶的五官,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慢慢地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上官非池,我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可是,你可曾對我有一絲絲的憐惜?
“夫人,”總管萬曆端着一碗血走過來:“這是今天的藥引子。”
唐茵淡淡地瞥了眼血碗,伸出塗滿鮮紅指甲油的手,端過血碗,一飲而盡。一滴血順着她的脣角流到下巴,她臉色慘白,看起來就像是嗜血的吸血鬼。
“上官無淚的棺木找到了麼?把她曝曬過了麼?”唐茵把血碗扔到垃圾桶裡,眯眼問道。
萬曆搖搖頭:“被華東特務營的人給阻截了。不過那棺木掉到了崖壁深處,順着山泉流到了不知道哪個地方,大約是流進了洱海。我已經派人去尋找。”
“女兒看來是無法倖免了,這個做母親的又在何處了?找到了麼?”
“夫人,找到了,不過鬱可燃手裡拿着hp計劃,我們得好好想辦法,讓她交出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