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在屋檐下休息了一會兒,起身離開,剛走幾步,她便停了下來,警戒地看了看四周。
有人跟蹤。
應該還是唐茵派來跟蹤她的那些殺手。
而隨身保護她的蒲生家十八中忍卻不知去向。
這麼危險的關頭,保鏢卻失蹤,她不由慌了。
鬱可燃穩了穩心緒,將***握在手心,步伐加快。
忽然,前面路口斜刺裡衝出來三四個黑衣人,她立刻轉身,可是身後不知不覺出現了更多黑衣人。
十餘人迅速將鬱可燃包圍起來,鬱可燃喝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那些人不回答,只是迅速將她拿下。
黑布蒙上了眼睛,鬱可燃被塞上了汽車。
大約半個小時後,鬱可燃被從車上帶下來,走進了一棟房子。
周圍都是溼冷的氣息,似乎是地下。
一股濃郁的藥水味,又似乎在醫院裡。
有人按住她,有人脫她的衣服,又有人給她穿上新衣服、摘下眼罩。
燈光刺目,鬱可燃眯起眼,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穿上了白底藍條紋的病號服。
四周都是密封的塑型門,把她關的嚴絲合縫。
兩個戴着口罩的醫生將她按到牀上,在她胳膊上紮了一針。鬱可燃怒吼着,拳打腳踢,卻掙脫不開。
兩個醫生做完這一切,將她推倒在牀上,走了出去。
鬱可燃從牀上跳下來,衝到門口,可是大門已經怦然一聲合上。
“混蛋!放我出去!”他們這是做什麼?拿她做實驗?
記得很多年前,她剛染病毒的時候,就有很多國家試圖抓捕她研究hp病毒。
鬱可燃一陣心慌,瘋狂地拍打合金門,可是怎麼都打不開。
忽然,心跳加快,渾身熱的厲害,鬱可燃眼睛變得通紅,有些頭暈。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牀邊,躺下,希望頭痛能減輕一點。
難道是病毒發作了麼?
或者是他們剛纔爲她注射了什麼東西?
是誰抓捕了她?
他們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爲什麼神智會越來越不清楚,心底更生出一絲殺戮的***。
下一刻,她暈了過去。
……
夜色如墨。
秋雨已經停歇。
房間裡的一切似乎都被冰凍,連空氣都不曾流動一分。鬱可燃睜開眼,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繚繞的煙燻氣,還有高僧的梵唱。
她記得這個地方,這是上官世家的祠堂。
她躺在一個水晶棺裡,四周站滿了人。
他們有年過花甲的老人,有二十多歲的青壯年,長相有些相似,都圍在水晶棺旁邊看着她,好像她是個怪物。
皮膚傳來一陣戰粟,好冷!鬱可燃抱了抱胳膊,卻發現胳膊是光裸的,她視線下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全裸。
心中生出一股羞憤,鬱可燃眼睛倏然就紅了。
“啊……不好,她要變異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圍在水晶棺旁邊的人迅速向四周散開。
可是忽然一聲槍聲響起。
一羣黑衣人持槍迅速將衆人包圍。
衆人中年長的那位看了看領頭的女人,神色大爲驚愕:“唐茵,怎麼回事?你把我們召集來,是爲了研究這個hp病毒變異人,可是你怎麼會把我們包圍了?”
“十三伯……各位叔伯兄弟……稍安勿躁!再過一會兒,全部就都結束了!現在是凌晨7點鐘,還有半小時,上官非池就要來了……希望你們能配合我演好這場戲。今天呢,上官家族即將全部覆滅……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躺在水晶棺裡的變異人……”
鬱可燃拼命地拍打水晶棺,可是怎麼都打不開,然而唐茵那陰冷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她豁然明白,這些圍觀她的人,都是上官家族的人,而唐茵把他們召集到祠堂,目的就是爲了栽贓嫁禍給她。
“唐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家族有人緊張了:“哦,我明白了,你……你想殺了我們?甚至想讓十七少誤會那個變異人動的手?你竟然把我們拉過來陪葬……唐茵,你,你快點打開門,放我們出去,否則事情敗露,十七少不會饒了你……”
“我這計劃天衣無縫,怎麼會敗露?”唐茵的聲音邪魅陰冷:“不是我想毀滅上官世家,也不要埋怨我心狠。那個女人不管做多少錯事,非池都會原諒她。但是隻有一件事,他絕不會原諒她,那就是毀滅你們。只有她殺了你們,非池纔會真正地恨上她……”
“唐茵!不要胡鬧……放我們出去……”上官家族衆人有人開始跪地求饒,有人開始哭泣,有人罵唐茵喪盡天良,有人罵她心腸歹毒,不得好死……總之祠堂裡像是爆炸了,人聲沸騰,哭聲震天。有人試圖衝出封鎖線,衝出祠堂大門,可是徒勞。
唐茵冷笑一聲,低沉地命令:“給那個變異人注射hp109。”
她話音一落,兩個軍士走向水晶棺,將水晶棺打開,鬱可燃試圖反抗,但是他們力氣太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將針頭推入她的靜脈。
藥劑進入血液,迅速融合,鬱可燃只覺得頭暈腦脹。
“唐茵,你想做什麼?”她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她回憶着唐茵剛纔說話的方向,拼命地、飛快地朝唐茵走去:“唐茵,你要做什麼?放我走!”
鬱可燃向唐茵走去,唐茵眯起眼,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出大門:“關門。我們走。”
大門砰然一聲關上,燈也關上,鬱可燃忽然眼前一黑,然而腦中卻閃過一抹鮮豔的血紅……
……
半個小時後,上官非池的汽車準時到達祠堂外。
他臉色慘白,似乎難以相信情報中提到的事情。
走到陵園門口,大批的士兵已經將這裡包圍:“特首!”他們看到上官非池,立刻敬禮。
“她……她真的在裡面?”上官非池聽到自己的聲音發抖,好像是來自靈魂之外。
他覺得此刻自己已經靈魂出竅,魂飛魄散。
“報告長官,幾個兄弟進去看了一眼,血腥氣太濃……只能先投放空氣淨化彈……”
上官非池渾身抖了一抖,再抖了一抖,垂眸,祠堂的大門緊閉,但是一股股濃稠的鮮血已經從門內流淌出來……
到底發生了怎樣的禍事!!
鬱可燃!你在面麼?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你對我家族衆人到底做了什麼?
他膽戰心驚,不敢進去,卻又不得不進去。
“非池!”一個女人焦急的呼喚從身後傳來,他轉過身,正看到緊隨他而來的唐茵。
唐茵眸子閃過一抹英氣:“你不願意推開門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我幫你推開!你退後!”
“唐茵!”上官非池沒有退後,他一把將唐茵拉到身後:“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辦!你走開!”
“我不走!我怕你有危險!我已經聽說了,那個女人犯病了,所以殺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你的叔伯兄弟,都是在南方軍區大屠殺下倖存的族人,如果他們真的被鬱可燃殺了,那等於凰北玥和鬱可燃夫婦滅了你上官世家的門……此仇不共戴天!”
“唐茵!用不着你提醒!”上官非池暴吼一聲。
“她來東京,你真以爲是爲了見你?她是爲了給你致命的打擊……”唐茵瞪了上官非池一眼,上前一步,對守門士兵吼道:“打開大門!讓他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