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進一間不知名的會所。他們要在這裡歇息三天,然後上官非池去洱海。
下車前,鬱可燃小聲問:“北玥,你真的要把洱海交給他?”
凰北玥點點頭,“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再問我了……”
“對不起,鬱小姐,您的住所不在這兒……”有警衛上前,攔住了即將下車的鬱可燃。
“不行,我必須跟凰北玥在一起……”鬱可燃冷冷道。
“這是特首的命令,您和無淚小姐單獨住,凰先生他們三人單獨住。你們必須分開!”
鬱可燃咬咬牙,這算是什麼道理?
不過沒辦法,那麼多大兵圍着他們,她沒得選擇。
“小燃,放心,他不會動你……”凰北玥點點頭,眸子裡都是堅定:“如果他敢動你,我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這樣,鬱可燃和無淚被安排住在一間賓館裡,她被帶進賓館,外面站滿了警衛。
“凰北玥他們被送到了哪裡?”鬱可燃抓住一個警衛問道。
警衛冷凝着一張臉,一動不動,似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鬱可燃真想揍他們一頓,但是她終究忍住了。
如果上官非池真的想得到洱海基地,那麼就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等三天後,他還等着凰北玥帶他去洱海。
他,應該說話算話吧。
當夜,夜深人靜的時候,上官非池獨自一人從特首府慢步踱出。
他沈默的站在門口出了一會神,任夜風吹乾了臉上的一點水跡,纔對著前方輕聲喊道:出來吧。
一個身穿火紅絲綢裙子的女人從黑暗中現身,目光在上官非池身上掃視一週,突然淡淡問道:你們這是演哪一齣呢?
上官非池答道:納蘭小姐,我和凰北玥達成了一個交易。他願意三天後帶我去洱海。“
納蘭還是那副喜怒不顯的樣子,他從我手裡搶走洱海基地,卻拱手送給你,哦,不,拱手爲佳人送與你。
的確如此。上官非池道:“納蘭小姐有什麼打算?”
納蘭冷哼一聲:“我很憤怒。”
話畢,她紅影一閃,向街道另一頭走去。
上官非池神色一凜:“你去哪?”
納蘭沒有答覆,他不得不跟上她。
走到鬱可燃所住的酒店,她神色陰沉:“你把她安排在這裡?”
上官非池神色有些緊張,“是。不過你不能動她。”
“爲什麼不能動?現在的她黑手黨的勢力消耗殆盡,弟弟被抓,幫會解散,父母雙亡,她還能有什麼用?就算殺了她,也沒有人爲她心痛……”
“可是凰北玥會心痛……還有,大中華區的唐北臣也曾經是她的主人,荊楚的鬱輕爵是她三哥,她雖然沒有了海外的勢力,但是她的地位舉足輕重……”
上官非池還要再說,納蘭卻冷笑一聲:“說了那麼多,歸根結底,你不讓我殺她,只是因爲你還愛她,是不是?”
“沒有!”上官非池眉頭糾結:“我從未愛過她,我心裡只有唐茵。”
“哈哈……非池,咱們相處那麼久,竟然沒發現你對唐茵的感情那麼深厚……”她好笑地看着他,他一定想不到,就算愛他如癡如瘋的唐茵,也在暗算他吧。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殺她。”納蘭目光落在鬱可燃的房間,只見這麼晚了,那房間還亮着燈光。想來那女人這兩天擔心性命之虞,恐怕睡不好吧。
“納蘭小姐,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完一半,如今鬱可燃家族大勢已去,凰北玥又願意將洱海讓給我,我希望知道我身世的秘密……”
“等凰北玥死了,我一定告訴你!”納蘭冷冷道:“這時候,不要問我。”
“這麼說,你希望凰北玥死?”上官非池對納蘭恨之入骨,她捏着他身世的秘密,讓他煩透了:“那等我拿到洱海基地,我就替你殺了他吧。”
“不行。你不能動他。”
“爲什麼?”上官非池覺得好笑:“你不是說希望他死麼?”
納蘭不耐煩道:“就算我要他死,那也是我親手解決他。別人不許動他。”
上官非池點點頭:“明白了。”
納蘭懶得再跟上官非池說什麼,轉身便離開。
上官非池沒有走,他依舊站在鬱可燃窗外,仰起頭,看向那抹窗戶裡的亮光。
依稀能看到窗戶上映出影影綽綽的人影,那會是鬱可燃麼?
上官非池站在牀下,看了很久,默默地轉身離去。
他身後又浮現出一個影子,那是一個年輕的青年,正是沙子鷗。
沙子鷗看了看上官非池的背影,又擡頭看了看二樓的窗戶,原來先生半夜出了特首府,竟然跑來鬱可燃這裡。
脣角陰沉地下沉,他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朝那女人的窗戶扔進去。
啪嗒一聲,猝然的響聲嚇了鬱可燃一跳。只見窗外扔進來一個打火機。
不,那好像不是一個打火機,而是一個小型的炸彈。
“無淚!”鬱可燃一把抓住牀上的無淚,滾進了牀底下,然後只聽砰地一聲爆炸,到處都是煙塵,到處都是火光,窗簾和牀上的牀單和被褥全部着了火,煙氣衝進鼻中。
“媽咪,我害怕……他們是不是要炸死我們?”
“沒事……不過是煙霧彈和榴火彈……他們想燒了這個房間……我們快出去……”
鬱可燃拉着無淚從牀底爬出來,房間裡煙塵瀰漫,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她憑着記憶摸到了門鎖,可是擰了一下,卻擰不開。
而窗口似乎是唯一逃生的路。
她又拉着無淚來到窗口。下面已經站滿了人。
“鬱小姐,把孩子扔下來……”警衛們喊道,如果被特首知道這裡發生火災,如果人質出現一點紕漏,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很快警衛們已經分成兩隊,一對站在窗口救援,一對上了二樓。
鬱可燃把無淚扔下去,一個警衛接住了無淚。
她覺得自己跳下去,雖然可能摔傷,但是命就保住了,正要往下跳。可是一股濃煙衝來,她咳嗽了一聲,頓時覺得肩胛骨疼痛極了。
一瞬間,她連扒着窗臺的力氣都沒有。
大概,肩胛骨的毒藥發作了……
在這個時刻發作,難道老天也要她命喪於此?